扔下這句話，沈澈轉過身。
看着沈澈的背影，向楠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
她突然衝着沈澈的背影，大喊出聲：“報告教官，我可以繼續的。”
沈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鷹隼般的眸子裡閃過不贊同和淺淡的心疼。
奇蹟般的，向楠彷彿能讀懂沈澈眼睛裡面的不贊同，卻沒有看到他的心疼。
她倔強地望着沈澈，絲毫不肯退讓。
沈澈看着不遠處，身姿筆挺傲立的女生。
背後是火紅的天空，一身迷彩襯得那張小臉滿是英氣，她彷彿是從浴火中走出來，破繭重生的火鳳凰一般。
沈澈的喉嚨有些堵塞，這一刻，他找不到任何的字眼去勸向楠。
所有的話全都變成了一聲嘆息。
“爲什麼那麼要強呢？”
“因爲我想要變得更強啊！”
只有變得強了，才能夠配得上自己想配的人。
只有變得更強，她纔有機會跟沈澈並肩而立。
哪怕當不了他的愛人，至少她還有機會站在他身側。
這一刻，向楠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她對沈澈確實產生了不應該存在的感情。
可惜，生不逢時，君已有妻。
她的愛沒有虞七七那麼濃烈，她並不想佔有沈澈。
她只想安安靜靜地站在他身旁。
向楠的感情隱藏得很深。
少女的聲音輕而淺。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彷彿敲擊在了沈澈的心口上。
沈澈眸光微凝，“那就繼續吧！”
“謝謝教官。”
向楠繞過沈澈往射擊場走去。
沈澈也跟在她身後走了過去。
向楠挑了一把順手的槍支。
可槍支再怎麼順手也改變不了她體力透支的事實。
向楠握着槍支的動作有些吃力。
她咬着牙齒，舉起槍支瞄準箭靶。
因爲雙臂在顫抖，她瞄準的靶心也跟着搖擺不定。
久久瞄不準靶心，向楠的額頭沁出了不少細密的汗液。
一陣陣的眩暈襲上，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向楠的身子開始左右眼光，感覺天地都在轉動。
按照沈澈的規定，她不需要射中靶心，她只要成功射中靶子，便算是完成了任務。
可她的字典裡面沒有湊合兩個字。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自己被沈澈看清。
向楠努力甩頭想去看靶心。
身側忽然伸出一隻大手來託舉住了她的手臂。
手臂所要承受的力量立刻減輕了不少。
向楠眸光微愣，“教官。”
沈澈英俊的面容上看不出來表情變化。
冷削的脣瓣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眼。
“繼續。”
低沉醇厚的嗓音落在頭頂上方，他身上好聞的青草味灌入鼻息，清清淡淡的掃滅了心中的煩悶。
向楠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摒棄心中的雜念，心無旁騖地瞄準了箭靶。
砰！
子彈射出去，因爲衝擊，向楠的身體不由得倒退了兩步。
這顆子彈耗費了向楠所有的意念，她身子一軟，往後跌去。
下一秒，她的身體靠在了一堵溫熱的牆上，身體有了支撐，向楠迷亂的思緒逐漸回籠。
她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可全身上下的力氣都彷彿抽盡了一般，怎麼努力都無法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