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正是我金丹期滿,將要衝擊元嬰的時候。我當時察覺到修爲的變化,立刻就放棄手頭的任務,從漣漪雪山出發,想要趕回逍遙門。”夏羣震就地盤膝坐下,一面說着,一面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餘幾人眼見談話會很長的樣子,於是也席地坐下。
南宮元啓眼明手快,獨獨在君亦寒的身下放了一塊蒲團。
君亦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換來一個溫柔的眼神。
他山不屑的撇撇嘴,也不站在君亦寒的肩膀上了,跳到她懷裡臥下,還揚着小腦袋示威一般的看着南宮元啓。
“漣漪雪山氣候多變,我當時着急趕路,卻不妨遇到了一隻被暴風雪困住的冰雲獸。冰雲獸原本是溫順的雪山靈獸,但不知爲何,它頻頻朝我攻擊,阻擋我的去路。當時我因爲擔憂修爲之事,並未察覺冰雲獸即將產子,只以爲它是性情大變,於是就下了重手。”
“剛巧這個時候,這隻冰雲獸的伴侶趕了過來,見我要殺害他的母獸,也跟我以死相搏。我當時靈力不穩,眼看就要被困在那裡,有一個人出手擋下了那隻冰雲獸。”說着,夏羣震看了一眼南宮元啓。
南宮元啓瞭然道:“應該是義父。”
“不錯,正是阮令沙,我多年前也跟他有過一面之緣,所以認得。阮盟主出手安撫了兩隻冰雲獸,又將他們帶到一處避風的地方,讓母獸順利產子。他也發現了我靈力紊亂之事,不建議我在當時的情況下連夜趕路,而是應該就地衝擊元嬰期。可我哪裡敢在那種地方晉級?於是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強提着一口真氣,拼力往回趕。可是到了漣漪雪山的邊際之處,卻忽然被兩個怪人出手攻擊。”說到這裡,夏羣震停了下來,雙拳緊握,眉間緊鎖,眼睛裡的亮光也逐漸暗淡了下去。
“後來怎麼了?”見夏羣震久久都不再說話,他山忍不住問道。
君亦寒捂住他山的嘴,對他小聲說:“莫要胡亂插嘴。”
他山特別不服氣,聽故事的時候聽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難道他們都不着急的嗎?
夏羣震被他山軟糯的小嗓門給叫回了神,他看了一眼毛茸茸的白毛團子,神情略鬆,道:“我至今也不敢忘記當時那兩個怪人帶給我的恐懼感,他們的實力……很強……強到我沒有辦法描述。”
鐵柱道:“那是有多強?”
“五十年前,通天谷的谷主尚在之時,我見過他一面,他當時乃是大陸第一修者,修爲已至出竅期。但就算是在通天谷主面前,我也從未有過那種從骨頭縫裡滲出的寒意。”
鐵柱道:“會不會是因爲你去通天谷,乃是做客,所以谷主並未有殺意?”
夏羣震搖搖頭道:“並不是這樣的,就算那兩個怪人不對我攻擊,我只是站在他們面前,感受他們的威壓,就已經抵擋不住。”
南宮元啓聽到這裡,目光忽然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