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翼鷹揚* 11章 一次機會
戰場上的士兵,往往並不害怕與敵人進行殊死搏鬥。但當他們與自己的上級完全沒有了聯繫之後,無一例外他們都會非常擔心,甚至會因爲軍心潰散而崩潰。
儘管精銳如雷霆國際一師傘兵團這樣的部隊,在與總部完全失去聯繫之後,依然難免會憂心仲仲。包括團長郭朝東在內,這種擔心一直持續到與總部聯繫上以後爲止。
“郭團長請你放心,你們的情況我們完全知道,並且已經進行了佈置。現命令你部嚴密監視公路,準備應付敵軍步兵第17步兵軍的全力進攻。另外,迅速統計所需要物資……”
雖然面前的戰況依然危急,一個不知來自哪裡的德軍步兵第17步兵軍出現在這條公路上,成爲傘兵團最大的勁敵。
實力之間的差距,是如此明顯,如此強烈。但這並不能使雷霆國際的士兵有更多的擔心,因爲他們的長官說過。
“不離不棄,是每一個雷霆國際的士兵與軍官的最基本職責。”
因此,儘管經過昨天夜裡激烈的作戰,別說傷兵,傘兵們甚至連弟兄們的屍體也沒有留下給敵人。現在,既然已經與總部取得聯繫,同樣,他們也不可能爲總部的兄弟們捨棄。
果不其然,不久之後一隊在“雄貓”式重型制空戰鬥機“奔雷型攻擊機”掩護下的SY-1型雙引擎運輸機出現在他們頭頂的天空上。
花花綠綠的降落傘下,是傘兵們急需的包括藥品、彈藥在內的各項物資,由於丘陵頂端的空降場相當平坦,所以飛機低空撒下的大多物資都到達傘兵們的手中。
隨着運輸機的降臨,使傘兵們倍感欣慰的是,一艘巨型“H”型飛艇出現在天邊。這是“鷹眼”2號,也是鷹眼號的升級版,它連夜從南錫起飛,來一戰場之上。
它不但裝備了更大口徑的高精度望遠鏡,而且安裝了具有加強做用的無線通訊及中繼設備。使它可以更有效的執行空中觀察與通訊工作,而且由於裁員的增加,他們已經可以輪班進行觀察與休息,除非需要添加燃料或者其他補給的時候。
傘兵團之所以可以與總部取得聯繫,也全拜它所賜。
爲了保護空中指揮人員與吊艙內各項電子設備的安全,整個吊艙使用了相當厚度的裝甲鋼板,同時由於載重的增加,也加強了對氣囊的保護。飛艇背部與吊艙兩側各安裝一組兩挺雙聯裝12.7毫米長射管機槍,充做近距離的防禦設施。
裁員的增加,也使炮兵、空軍、地面部隊的指揮可以通過飛艇上各方面人員,完全協調起來作戰。能夠整合各部隊力量的裝備,比什麼樣的新式武器都更加管用。
雖然此刻的郭朝東並不明白,這些在天空中轉來轉去的飛艇能有什麼大的作用,但他知道,只要有它在,他們這裡的情況唐雲揚隨時會知道,這已經使人足夠安心的了。
陣地上,傘兵們舉高采烈的提着降落傘下面的“空降品專用箱”,向炮火打不着的丘陵上的反斜面上跑去。這些有氣囊緩衝的箱子,保護了裡面物品完整,無論是彈藥、藥品、食物飲水全都安然無恙。
然而,還沒等傘兵們高興多久,天空中就傳來不祥的炮彈穿過空氣的聲音。直到炮彈的聲音飛過之後,對方開炮的聲音才姍姍來遲。
可在這短暫的可以把自己的生命藏得好好的時候,似乎沒人打算去理解或者學習一個這個物理知道。傘兵們一個個奔跑着,動作迅速的撲向距離他們最近的散兵坑。
“敵炮射擊……”
郭朝東跳出掩體,拼命向自己的手下大聲喊叫的同時,目光飛快的向炮聲傳來遠方望去。在這兒,看得見敵炮發射時,噴出的一團團白色的煙霧。
隨着第一聲爆炸的響起,郭朝東動作飛快的縮回到自己的掩體之中。隆隆的震響之中,炮彈落了下來。
泥土彷彿被完全碾成了粉碎的什麼東西,在天空當中飛揚起來。到處都是嗆人的硝煙和火藥燃燒的味道。爆炸聲連續爆響,被擊中的樹木被連要撥起。彈片在距離人的頭頂極近的地方,發出尖利的嘯聲飛過。
郭朝東大張着嘴,拼命把身體擠向在炮擊當中,變得搖搖晃晃,顯得不那麼穩固,但依然感覺非常可愛的大地。一瞬間,他甚至有種想要溶進泥土中去的期望。
隨着炮擊時間的延長,更多的炮彈呼嘯着落到傘兵們的陣地上。這時,神智稍稍清醒些的郭朝東發現,德國人的炮火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定的目標。
但顯然,他們知道自己和手下的位置,而他們的炮擊的目的就是在他們的的步兵攻擊前,把陣地上的人全部炸死。所以,炮擊是全面的、完全是覆蓋式的。
郭朝東一面更緊的把自己的身體貼近地面,一面聲嘶力竭的大聲叫喊。似乎,只有這樣做,他才勇氣在敵軍炮擊下挺過去。
“媽的,一次機會,你們這些只有一次機會!”
天空之中,王安陽駕駛着一架雄貓式重型制空戰鬥機盤旋在空中,不知爲什麼,德國人空中力量,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
從今天清晨開始,天空當中的警戒由雷霆國際的鐵翼飛行隊執行,由法國優秀飛行員組成的“飛鸛中隊”則回到基地休息。
第一次上戰場的他,好奇的直着地面上開火的大炮,噴射出的一股股白煙。在高高的天空上,他們看得非常清楚。他們也看得清楚,地面雷霆一師傘兵團如同下雨時,被雨滴敲打的水面,不時冒出一個個黑色的的由泥土組成的柱子。
“我的媽呀!這就是打仗,照這樣的轟法,地下的人不就要死絕了!”
王安陽心裡泛起一些替自己戰友擔心的念頭,同時對於戰爭,他也多了更多的擔心。
“達芬奇小隊、達芬奇高小隊……!”
聽着這樣的稱呼,王安陽就不那麼喜歡。他喜歡朱斌候直接率領的“射手座小隊”或者弗蘭克.盧克率領的“鐵翼小隊”,這樣的小隊名字聽起來比較有勁。不然的話,呆在柯尼.坎貝爾的“劫掠者”小隊也不錯。
然而,非常不幸,他是在那個喜愛藝術的諾曼.普林斯率領的小隊,結果他們小隊就成爲這麼一個怪名字,而且聽說畫家的名字。
“日他先人,畫家打個什麼仗呢,這不是活活糟踐人呢麼!”
雖然諾曼.普林斯對他們這幫新兵的態度不錯,人也沒什麼架子。如果誰求他給飛機上畫個機徽,他甚至會幫人家買酒一起慶賀。可他小隊的飛行員總覺的在別人面前擡不起頭,因爲他們的附身是一個帶畫筆的顏料盤。
“掩護閃電攻擊機中隊,協同襲擊德軍炮兵陣地!”
聽到“協同”兩個字,王安陽不由又高興起來。畢竟這是他這一輩子,打從開上了飛機參加的第一次真正戰鬥,顯然美中不足的是他們將招待對地攻擊的任務。
“對地就地地吧,總比沒有好!”
嘴裡嘟噥着,手中操縱桿按照平時訓練的那樣,跟在自己長機的身後,向下俯衝下去。
隨着空中戰鬥機的俯衝,德軍炮兵陣地上的防空炮與機槍響了起來。隨着地面不斷亮起的炮火發射的亮光,子彈與炮彈從正俯衝的飛機附近帶着滲人的呼嘯衝了過去。
隨着高度的降低,大地彷彿一堵牆一樣撞向王安陽的飛機。隨着地面越來越近,王安陽的眼睛也越睜越大,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已經可以看得清地面上那些德軍炮手們,看到他們身影時,那種驚恐的樣子。
衝在前面的長機向地面的防空火力點噴射出機槍子彈,一道道拖着尾煙的子彈,在乾燥的地下打一溜土煙。王安陽甚至看得清楚,一挺12.7毫米機槍與他的射手,在這樣密集的打擊中一起翻倒在地下。
有樣學樣,王安陽嘴裡小聲罵着,手裡小心的調整着操縱桿。他的眼睛,透過戰鬥機的瞄準具,緊緊盯上一門正在起勁開火的防空炮,它的炮手正在緊張的給它裝填彈藥。
“日他先人,裝!裝他屁哩……!”
隨着聲音,他的手扣下了機槍發射手柄。兩挺12.7毫米航空機槍的射擊,使結果的“雄貓式重型制空戰鬥機”粗壯結實的機身,也禁不住抖動起來。伴隨着這樣抖動,王安陽的身體也一起抖動。
這些抖動並不能影響王安陽早就熟練的射擊術,成羣的子彈打擊在防空炮附近。子彈打在炮身上,形成了高高的彷彿鋼花一樣飛濺的紅點。更多的子彈落在了大炮周圍炮手的身上,和他們身邊的彈藥箱了。
隨着一掠而過,王安陽甚至看到,自己發射的子彈,甚至活生生把一個人撕成兩半。對於自己的第一外戰績,他還是比較在乎的,飛機一掠而過開始重新爬升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下地面。
防空炮的炮彈也被他射出的子彈引燃,爆成一團滾滾翻向天空的火球。身後隨之而至的是整整一箇中隊的“奔雷型攻擊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