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參崴戰慄着,在空中不時俯衝下來投彈的飛機攻擊下顯得無可奈何。除過海岸邊的炮臺受到攻擊時,打下來幾架飛機後,現在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再阻止它們如同黃蜂一樣的攻擊。
如果這時敢於站在岸邊,就可以看得見。遠遠的海上,是對方龐大的艦隊。406、352、152毫米的各型火炮,成了防空炮以及其他陸軍炮火的惡夢。
頭頂上的飛艇從幾十公里之外的天空,把他們的位置詳細的報告給海里的戰艦。戰列艦的重炮則在第一時間,把對方所有可以使用的火炮以及它們的陣地炸成一團粉碎。
至於天空裡被俄軍士兵稱之爲“惡毒黃蜂”的機羣,則把惡夢一樣的炸彈,從天空之中,一堆堆的扔到每一個俄軍集中的地方。
濃煙與烈火在猛烈的爆炸聲中騰空而起,大地隨着爆炸聲猛得搖晃,使人站也站不穩。烈火則張揚着充滿了邪惡的火蛇,絞緊每一個被它抓住的人或者物件。
隨後,被擊中的地方就會揚溢起血腥與人體被焚燒時的味道。無論海港裡的水兵,還是城外兵營裡的步兵,全都在這種無何止的打擊之中被模糊的意識,漸漸的,幾乎每一個俄軍士兵都感覺,他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虐待。
一個、兩個,他們拋下手裡的武器,不顧莫斯科或者其他什麼地方派來,幾天之前還是工人的政治委員的大聲吶喊。他們一羣羣的衝出城市、衝出兵營,奔向附近山嶺上鬱鬱蔥蔥的森林,也許只有躲在那兒,他們才能逃得過這樣猛烈炮火的屠殺。
海上的艦炮把一枚枚重達一噸的炮彈推向海岸,接着是沉悶而巨大的爆炸聲從港口那邊傳來。騰起的灰塵和其它什麼碎塊,彷彿一條毒蛇,迅速的空中揚起它們的身體。不,不是一條毒蛇,艦隊的一次齊射,僅僅350毫米以上的重炮,就達到50門以上。
所以騰空而起的絕對不是一條毒蛇的脖子,它們彷彿一羣在印度人的蛇笛下起舞的眼鏡蛇,海參崴的上空晃動着它們妖豔而使人恐怖的身體。
這時,海上出現了“海上狂飆”和“雨燕”的身影。它們或者從其它軍艦上被吊入海中,或者從“兩棲攻擊艦”底部直接駛出來。強大的引擎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它們在海里騰空而起,貼着海上的波濤向城市飛去。
當然,它們並不是要直接衝入到城時,那些狹窄的街道上,怎麼可以使它們着陸呢?所以它們的目標是海灘後面的的沿岸公路。那裡可以使它們輕鬆着陸,並再次回到天空。
不過這兩種用於人員運輸爲主的運載工具,做這種額外的工作也做不了多久了,更適合登陸的“氣墊船”也在研究之中。
在它們之前出動的,是已經換裝了的海軍陸戰隊的裝甲戰車,包括海軍陸戰隊使用的坦克在內,它們都飛速的駛向海岸。這裡要說明的一點是,並不是海軍陸戰隊的坦克與裝甲車有什麼了不得的渡海的功能。
那些還在研製之中,輕武器的換裝並不代表坦克、裝甲車已經進入到了另外一個時代。因此,它們所謂的兩棲功能能夠渡過水勢平緩的江河,但絕對無法渡過戰艦與大海之間寬闊的洋麪。
所以,他們是穿着“草鞋”上岸的。
“草鞋”當然不是真的草鞋,這不過是一種輔助裝甲兵登陸的小玩藝。如果大家願意的話可以把這東西看成是兩枚沒有裝炸藥的魚雷。
它們被固定在戰車兩側,粗大的身體與戰車幾乎一樣長,裡面裝了一些燃油一根通氣管高高的伸出來。它們通過固定螺栓,與戰車緊緊連接在一起,不但提供更多的浮力,而且提供了更多的動力。
至於方向,則通過戰車本身兩具螺旋槳推進器不同的差速實現。這樣的“草鞋”便宜,使用方便。戰車上岸之後,裝甲兵只需要從裡面鬆來螺栓,就可以把它們棄之不顧。自然可以由艦隊後勤人員於戰後收回去下次使用。
它們趁着炮火對海岸的攻擊向岸邊靠近,“草鞋”的速度並不是那慢。裝甲車與坦克支起它們車身前部的防浪板,排開隊形拖着白色的尾跡衝向海岸。
作爲海軍陸戰師主要突擊力量的裝甲團,是唯一從海中登陸的部隊。如果要討論未來的登陸方式,這些兩棲攻擊艦,將裝備直升機與氣墊船進行立體式的登陸。只不過,那還是將來的事情,至於現在也就只好因陋就簡了。
大約天上的“鷹眼”對於地面的觀察極爲仔細,在它的引導下,這些自海上登陸的戰車直接駛向俄軍整個海岸上防守最爲薄弱的地方。隨後,它們將配合登陸的海軍陸戰隊員撲向海參崴的港口。佔領那兒之後,就是整個海軍陸戰師完成登陸的時候。
現在就能看出來,沒有登陸艦以及登陸艇對於海軍陸戰隊的影響。前面說過,這些影響正在一項項的逐漸解決之中。而什麼時候裝備,就要看俄國人與歐洲人給不給面子了。
坦克與裝甲車到達履帶可以觸及沙灘的時候,行動立即就迅速起來,坦克的身邊跟隨的是坦克“保姆”。兩挺7.62毫米的6管旋轉機槍轉來轉去的“掃視”着周圍,坐在炮塔裡射手面前是大直徑的,放大可調的大視場瞄準具。
說白了,不過是兩挺機槍之間,厚厚的防彈玻璃上標識着圓環與十字線分劃的簡易瞄準具。無論對付什麼目標,這種武器就只有一個強項,就是用車內裝載的數萬發子彈,用密集的彈雨把對方砸死。甚至爲了多載子彈,這種使用坦克底盤的戰車一個步兵都不帶。
這樣的武器,無論飛機與步兵,碰上了都是絕對的惡夢。一個坦克排裡的裝備數量,就足以爲這個坦克排安排出一個相對安全的天空。
如同平時訓練的那樣,前面開道的是“保姆”身後是準備隨時火力支援的坦克。面對這些東西,俄軍白原本打算依靠工事抵抗的打算完全破滅。
一座座土木碉堡,不是被37毫米炮的穿甲彈射穿,就是射擊口被“死神鐮刀”牢牢封住。比暴風驟雨更加密集的子彈彷彿是一道不間斷的金屬,連續射擊之下,可以把碉堡打得比魚網更破。
不少俄國步兵根本從來就沒有聽到過這種機槍,畢竟這玩藝出現的時間實在是早了些。曾經加特林機槍第一次鼎盛時期,出現在美國的南北戰爭。隨後隨着戰爭的結束,不久就銷聲匿跡,沒人能想到事隔這麼多看,它們會出現在這兒。
前面說過,這些機槍的槍管實際不過拿繳獲的大量毛瑟步槍改造而來。所以中華國防軍也並不心痛把槍管用壞,反正不用也都是回爐的材料。至於子彈,則來自於歐洲各國常常會發愁的庫存軍火。
這些東西買來的時候,英、法、美三國政府感激的一塌糊塗。畢竟,中國買了來,還省得他們派船往海里倒了。這種情形,在兩次大戰結束之後,都是經常會出現的情景。
尤其,俄國兵發現,面對這樣的火力時,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離開戰壕。那種兩隻大管子的槍,會把所有的人直接撕成碎片。
無論火炮的炮位、機槍手或者其他打算把腦袋探出去進行射擊的人,無一例外被這樣的火力壓制得一動也不能動。例如沉重的馬克泌機槍,受到這種機槍射擊時,會被直接打得翻幾個跟着之後,變成一堆廢鐵。
俄國士兵還想趁着這種裝甲戰車過後,從後面對他們進行攻擊。可當它們呼嘯而過之後,後面就是成羣結隊的海軍陸戰隊士兵,他們手中的M2突擊步槍,噴出的道道火舌,使俄軍士兵們知道,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投降。
這些都不能阻止兩個裝甲團從兩個方向對進,這時爆發了這次戰爭以來最爲血腥的一幕。成羣的,拉着城市財產的俄國士兵以及平民們混在一起,看樣子他們打算離開這兒。
可惜他們沒有理解,現在的中國國防軍不是清兵,不是北洋軍。這不許要是因爲唐雲揚的命令。
“入侵我國領土的人,必須無條件投降,沒有任何條件好講,倘若打算以逃跑,那麼就用‘死神鐮刀’對付他們……!”
因此,一些步兵戰車與坦克保姆被召集起來,要他們對付打算離開城市的車隊。
“呼……”
一起響起來的射擊聲,彷彿剛剛颳起了一陣金屬的旋風。倘若說美軍在海灣戰爭時,使用炸彈造就出一條“死亡公路”,那麼這裡只能被稱爲“血肉公路”。
死神鐮刀被揮舞起來的時候,成羣結隊的人、馬、車輛一切的一切,全都在颳起的金屬風暴當中,被撕成了小小的碎塊。
雖然據說打死俄軍士兵,需要兩粒子彈還要推一下。但在對方用一千粒子彈直接把他們撕成碎塊,不需要他們倒下時,堅韌的俄軍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