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們放我們小姐走,我就不和你們爲敵。”每次聽見宮伊翊的名字,依依的劍就會頓一下。
依依的異樣沒有逃過蘇晨的眼睛。她終於明白依依改變的原因。女人爲了愛情會失去理智,希望依依能夠保持清醒。
依依一心想帶走蘇晨,兩個暗衛不讓,於是大打出手。其中一個暗衛守住蘇晨,另外一個暗衛與依依過招。看見依依利落的招式,蘇晨明白她雖然不是暗衛的對手,但是也不像她說的那樣實力低微。
果然,她還是隱瞞了一些東西。不過既然她不說,那麼她就不問。只要不會殃及她,她也不想多管閒事。
蘇晨明白依依支撐不了多久,想着怎麼幫她度過這個大關。她冷漠地看着面前的暗衛,拔下頭上的簪子,以巧力撲了過去,簪子抵在他的脖子上,嘩啦一聲刺了進去,濺起了鮮豔的血花。
太順利了!順利得可怕。這就是輕視她的代價。這就是無視她的懲罰!
哈!直到死的那一刻,暗衛也不相信一個不懂武功的女人能夠殺死他。
他栽倒下去,腦袋墜到停止戰鬥的另外一個暗衛的腳下。留下的暗衛正是數次招待過蘇晨的暗衛。蘇晨覺得很可惜,因爲受到懲罰的傢伙不是他。
蘇晨取出其中一個藥瓶,扔向對面的暗衛,拉着依依後退幾步。暗衛以爲蘇晨扔暗器,拿着劍揮了一下,正好把瓶子切成兩半。瓶子裡的藥粉灑了出來,正好落在他的眼睛裡。
“啊!”暗衛放聲大叫,撫着眼睛痛嚎着。
蘇晨親眼看見暗衛的眼睛珠子以極快的速度融化,接着是他的皮膚,再是他的身體,最後是他的手和腿。眨眼間,剛纔還是活蹦亂跳的活人變成了一灘黑水。依依抱着蘇晨,嚇得哆哆發抖。
“小姐……好可怕,那是什麼?”依依顫抖地說道。
“一個朋友送的,關健的時候可以防身。”蘇晨淡淡地說道。這混蛋以爲她是那麼容易打的嗎?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只要傷害過她蘇晨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小姐,現在怎麼辦?”依依發現小姐變得好陌生,她真是以前膽小如鼠的小姐嗎?爲什麼變得這麼狠毒?不過……
想起公冶晟對蘇晨做的事情,依依彷彿明白她爲何會變成這樣。如果換作是她,也受不了這樣的虐待。
“依依,咱們分開走,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救過我。”蘇晨擔心跑不了多遠就會被公冶晟抓回來。與其兩個人受罪,不如一個人承擔下來。
“依依明白。”依依點頭,跟着蘇晨走向密室的入口。到達門口的時候,依依衝到蘇晨的前面,說道:“小姐,先讓依依查探前面的情況,你……”
噗!依依沒有機會說完這句話,接着就是銀劍刺入胸膛的畫面。站在她身後的蘇晨驚恐地看着她倒下的一幕,還有大量的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噴出來。
依依痛苦地看着傷害她的人,不解地說道:“爲什麼是你……”
“依依……”蘇晨不知所措地抱着她,急道:“你沒事的,你……”如此可愛的女孩,她一定受到上天的庇護,她不會有事的。
她第一次如此相信一個人,爲什麼要無情地毀滅她心中的夢境?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瘋醫惱怒地瞪着她,手中的針怎麼也刺不下去,咬咬牙,說道:“混蛋公冶晟,把人弄成這個樣子,讓老頭子怎麼研究?”
蘇晨坐在水桶裡,全身**,雙眸沒有任何情緒,就像一個活死人。此時的她連躺在牀上的男人也不如。牀上的植物人有感覺有感情只是說不出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只是心中沒有感情眼中沒有感情。
她到現在也忘不上依依死時的那一幕。更忘不了公冶晟譏嘲的眼神,以及依依被好朋友背叛的痛苦表情。
依依死了,死在她最信任的好朋友手裡。公冶晟要殺蘇晨的事情就是這個‘好朋友’告訴她的,她心急火燎地趕過來,沒有想到她背叛了她。
坐在水桶裡的蘇晨笑了,笑得很詭異。如果以前她沒有什麼鬥志,那麼現在有一種力量支撐着她的身體,讓她知道自己即將要開始的使命。
她是公冶晟的王妃,她一定會成爲好王妃,讓公冶晟再也忘不了的好王妃。說實話,以前無論公冶成如何折騰她,她都只想離開這裡,並沒有想過造成什麼樣的動盪。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真的憤怒了。
公冶晟,你殺了我最信任的人,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蘇晨的眼神被仇恨填滿。
砰!大門被重力推開,一個人跌跌撞撞地闖進來。蘇晨無力地擡了一下眼皮子,看見來人時挑了挑眉,繼續把弄藥桶裡的藥水。
“爲什麼每次見你的時候你都這樣狼狽?刺殺失敗了?”蘇晨淡淡地說道。
闖入這個房間的人看見蘇晨,眼中閃過殺機。如今聽見她說的話,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他們認識嗎?這個女人好面善,但是他和女人沒有任何交集,不可能見過她。或許在街道上看過一眼的女人吧!
“你的忘性真大啊!”蘇晨冷笑道:“或許男人都是如此無情吧!”
“你是誰?我見過你嗎?”來人無情地說道:“難道你是公冶晟的人?公冶晟讓你在這裡等我,他早就知道我會來了?”
知道這個人並不記得她,蘇晨有點小失望,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當初記得他,願意幫助他,不過是因爲那張臉讓任何一個女人都拒絕不了。原本就沒有想過和他有什麼關係,如今把她的恩情忘得一乾二淨,倒也爽快。不錯,這個人就是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暗塵。
“如果你要刺殺公冶晟,那麼你可以出門往左走,再經過一條巷子,躍過一座假山,走過一片花園,再根據泉水的聲音行走,便能夠找到他的書房。”蘇晨淡淡地說道:“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我沒有穿衣服。”
暗塵愕然地看着蘇晨,如同打量珍稀動物一般。第一次聽說女人可以面不改色地告訴一個男人‘我沒有穿衣服’。第一次看見如此大膽的女人,難道她不怕他是色魔嗎?
暗塵不知道躺在牀上的男人是一個植物人,以爲蘇晨與那個男人有什麼姦情,所以有些不屑。
他拔出劍,抵在她的脖子上,淡道:“不許說話。如果你敢驚動其他人,我就殺了你。”
“如果你想背上一個殘殺救命恩人的罵名,我建議你現在就揮劍,千萬不要客氣。”蘇晨淡淡地說道。
“救命恩人?”暗塵狐疑地看着她。他從來不喜歡依靠別人,嚴格來說,只有一個人有資格成爲他的救命恩人。可是那個人應該已經離開京城了吧,怎麼可能會在鑰王府出現?
“你沒有猜錯,是我。”蘇晨擡起頭,平靜地看着他。她現在的樣子很狼狽,難怪他認不出來。她的眼神已經被仇恨佔滿,與前段時間的她相差很大。
公冶晟不但殺害了依依,還不允許她埋葬她的屍體。他說,他要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扔進亂葬崗,讓野狗把她吞噬。這句話簡直是在蘇晨的心中火上燒油,更讓她對公冶晟恨之入骨。
“你到底是誰?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暗塵警惕地看着她。“難道你從一開始就是鑰王府的人?你騙我?”
“我不想回答如此可笑的問題,你能不能說幾句長了腦子的話?”蘇晨淡道。
“那麼,你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暗塵打量着她的眼睛。眼神是心靈的窗戶,他深知這個道理。
“你想知道什麼?我原本是右相的女兒,因爲在家中不受寵,所以代替姐姐嫁給右相的死對頭公冶晟。我恨公冶晟,想逃出去,結果被抓回來了。說起來這件事情與你也有關係。如果我不救你,不在這裡出現,也不會被抓。所以,你要負責。”蘇晨想了想,怪責地看着暗塵。
“你……”暗塵輕咳一聲,說道:“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再說話?”
儘管渾濁的藥水已經把她的身體掩藏起來,但是和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女人說話,感覺很不好。如果被別人看見這一幕,她的名聲就壞了。再加上她是公冶晟的女人,公冶晟又是一個混蛋的男人,假如他知道此事,不知道她會承受多少痛苦的事情。
“我現在是別人的藥器,離開這桶水就會死,你希望我死嗎?”蘇晨惱道。“反正你又看不見,有什麼好害羞的?有什麼事就說吧,過了今天我就幫不了你的。我建議你先把功夫練好了再殺那個混蛋,你不是他的對手不是嗎?”
“藥器?他們把你怎麼了?”暗塵怒道,“說,他們做了什麼?他們想讓你做什麼?”
“看見躺在牀上的男人了嗎?他身中劇毒,就這麼一直沉睡着。正巧我的身上也有同樣的劇毒,所以被他們當成實驗品了。”蘇晨聳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