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開的是戰略會議。是我們的老闆王威廉提議的。”
第二天上午，王威廉再次來到了公司他的辦公室。
開會。
與會人員依舊是那幾個公司的管理人員，加上了一個來旁聽的閔昌鎬。
“我就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下，確定一下咱們公司現在已經走入出道準備流程的這羣孩子們將來的出道風格設定的問題。”
王威廉看李祉那說完了一句話就不吭聲了，只能自己接過去了話頭。
“風格？你是打算給這羣十六歲的女孩設定什麼風格嗎？”聽到了王威廉的話，鄭多惠率先表示了不解，“她們現在不是天然就是清純可愛的風格嗎？”
“我既然提出來了，就是因爲覺得這個風格可能並不是很合適。”王威廉點了點頭，“你去飯店吃飯，廚師把一盤生的食物端上來給你……”
“刺身啊！”
“……”
王威廉有點無語。
在座的人臉色都古怪了起來。
想笑不敢笑。
“威廉的意思是，我們還是要提前對公司的女團有一個詳細的規劃的。”看到王威廉吃癟了，李祉那隻能站了出來，繼續主持會議了。
把王威廉昨天跟自己說的那些話總結了一下，全說了一遍。
“這個我是贊同的。”練習生主管點了點頭，率先說道：“其實這羣孩子也確實需要一點培養方向，讓她們像現在這樣野蠻生長萬一將來風格上出了太大的差異，再要強塞到一個團裡就很難了。”
“而且已經有這個苗頭了。”在旁邊的鄭多惠也點了點頭。
“苗頭？”李祉那有點意外。
“是的，比如在宿舍的時候，孝敏和Jisoo喜歡聽最近很火的Bigbang的歌，Irene和秀智喜歡聽藍調和輕音樂，Kei喜歡kpop，泫雅喜歡EDM電子樂，IU則是喜歡抱着木吉他唱那些鄉村民謠風的歌。”鄭多惠說了一下她這個舍監觀察到的情況。
“……還真是多種多樣啊！”王威廉笑了起來。
“老闆沒提，我還真沒覺得這是個問題。”鄭多惠點了點頭，已經沒有了之前跟王威廉擡槓的時候的那種感覺了，“確實她們現在已經有風格差異了。不過如果現在開始糾正的話……”
“我的意思不是不讓她們喜歡她們喜歡的東西。”王威廉笑着打斷了鄭多惠的話，“她們當然都可以有自己的喜歡的東西，就像在座的各位，喜歡上班，一天不上班就渾身難受的有誰，可以舉手。”
衆人互相看看，都笑了。
沒人舉手。
“但是我們現在還是在上班啊！”王威廉也笑了，“而且大家來這裡上班有牴觸情緒嗎？我看你們也都笑的挺開心的嘛！”
“嗯，區分自己的風格定位和自己的喜好，確實是很重要的事情。”李祉那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只是她們都還很小。”
“就是因爲小才必須要教她們，你們喜歡的，可以，但是作爲idol藝人，還有你們必須要做的。不能讓她們有牴觸情緒啊！”王威廉繼續解釋，“這種培養不可能太着急，必須要潤物細無聲的一點點的來，這樣她們才能把這種觀念接受的更好，然後在將來出道活動的時候，不至於因爲那天忽然暴走情緒失控就做出來什麼讓大家都會後悔的事情。所以，要趁早。”
“嗯，這個可以。”在座的衆人一起點頭。
“當然了，這是題外話，我們現在要說的還是，我們將來要面向哪個市場，還有，定位如何做。”李祉那把話頭帶了回來。
“能去歐美市場肯定是最好的。”聲樂老師插話了，“畢竟那面的市場容量大，影響力也大。我們又先天有這方面的渠道優勢，可以一用。”
“這個，我能說兩句意見嗎？”一直沒吭聲的金亨錫說話了。
“當然。”李祉那點頭。
“我知道可能除了我之外在座的諸位都想要去歐美髮展，但是我個人來說，是不贊同的。”金亨錫的表情很嚴肅。
“你不是一個人。”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你繼續說。”
“歐美那塊市場看起來固然很誘人，”金亨錫看到王威廉居然支持自己，有點意外，笑了笑繼續說道：“可是我們是吃不起的。且不說那裡的人有多排斥黃種人，就說如果我們要去歐美髮展，肯定都得像之前李社長那樣，一過去就至少一個月，甚至半年一年回不來，那我們還要不要守住國內這塊地盤了？”
“如果有了國外市場，國內的部分都不用跑了吧？前輩你又不是不知道國內的人有多崇尚從美國來的東西……”舞蹈老師在旁邊補了一句話。
“崇尚是一回事，可是那也是你得能在美國混到一線……至少要像老闆這樣可以在好萊塢電影裡演一個重要角色吧？”金亨錫笑着繼續說道：“Kpop現在在國際上來說都還是一個非常小的品類，只有在東亞和東南亞有一些影響力，在歐美聽我們的人真是太少了，指望靠Kpop風格音樂在歐美站穩腳跟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如果真要去歐美了，那我們必須要出品pop類的音樂，對比就是生在在那個環境裡的人，我們有任何優勢嗎？”
“我完全贊同。”王威廉對着金亨錫點了點頭。“而且金亨錫前輩剛剛且不說的那個……真的很嚴重。”
“什麼？”
“歐美人對黃種人的歧視，非常嚴重，甚至超過了黑人的問題。”王威廉淡淡的說，“這也是爲什麼我對好萊塢一直沒什麼興趣的原因。”
你不去好萊塢是這個原因？李祉那看了一眼王威廉，懶得吐槽。
“所以你們的建議是就在東亞和東南亞？”李祉那接話道。
“我建議瞄準島國市場就好。”金亨錫點了點頭，“至於東南亞，只要島國市場能接受，國內市場認可，東南亞市場是沒有問題的。這也是JYP和S.M一貫以來的市場定位方式。我覺得我們可以參考。”
“JYP要變了……”王威廉笑了笑。
“剛好，我們補上。”金亨錫再次點頭。
“這個我沒意見。”舞蹈老師笑着表態：“畢竟針對島國市場這一塊我們是有很多可以參考的東西。”
“比如呢？”王威廉笑着問。
“比如東方神起還有HOT……”
“那都是男團。”王威廉笑着說，“包括Rain，都是男的。”
“女團應該也差不多吧……”
“那爲什麼SES在島國就沒火起來？BoA跟他們也不是一個風格吧？”在旁邊的鄭多惠接過去了話題，“我明白了，所以今天這個會，主要還是想要我們討論到底什麼樣的女團在島國纔會受歡迎啊……”
“在島國有過什麼靠譜的女子偶像團體嗎？”提問的是聲樂老師，“感覺從SMAP開始就一直是男團啊！女子的話，都是單人活動比較多，比如濱崎步，安室奈美惠，宇多田光，還有BoA……”
“平成歌姬。”金亨錫點了點頭。
說出來了一個王威廉不太懂的名詞。
“所以我們纔要找到定位。”李祉那點了點頭，很顯然他明白金亨錫在說什麼，“我看了一下咱們公司這羣孩子，就現在來說，能唱歌的跳不了舞，跳得好舞的不會唱歌，比起來BoA那種一邊唱歌一邊跳舞都不帶喘氣的人來……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
“她們畢竟還小嘛……”王威廉笑着在旁邊和了一把稀泥。
“BoA在出道的時候也就她們這個年紀，十四五歲。”李祉那繼續搖頭，“安室奈美惠也是。”
安靜。
“那要不然還是去美國發展吧。”雖然李祉那說的這兩個人王威廉都不認識，可是看到衆人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就知道李祉那說的是實話。
有種無力感……
“還是去島國。”金亨錫依舊堅持着自己的觀點。“寧可讓她們多練兩年，也不能改變這個方向。”
“所以大家回去都想一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好主意。”李祉那也看出來了，今天這個會，開的很失敗，除了讓大家認識到了困難有多大之外，一點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
還不如早點散會了。
於是，這一場原本野心滿滿的公司戰略研討會，就這麼在一片沉默之中落下了帷幕。
王威廉也悶着聲，回到了咖啡館。
“老闆您來啦！”
金珍熙依舊是那個甜甜的笑容。
讓王威廉有點悶的心情又開朗了起來。
一號咖啡，躺椅，書。
這個下午，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恢復了正常。
哦，還有在旁邊早上自己一隻貓跑過來之後就在茶几上拿着電腦上網的魅魔貓。
“你對島國的東西熟不熟？”王威廉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似的，問了貓一句。
“島國？什麼東西？”魅魔貓一邊上着網，一邊隨口應道。
“就是那面的年輕人喜歡什麼樣的idol之類的……網上有相關的信息嗎？”
“有啊！SMAP……”
“我說女的。”王威廉雖然依舊不知道這個是什麼，但是剛剛聽說過至少知道它是個男子組合。
“濱崎步……”
“女子組合，idol組合，像是少女時代那種的。”王威廉把提問具體化了。
“這個嘛……主人，難道你是在替艾琳她們考慮這個？”魅魔貓反應很快。
“嗯，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參考。”
“那要看主人你想掙什麼人的錢了。”魅魔貓想了想，“其實沒有必要非要盯着女團的，如果你想像idol們常做的那樣，掙女人的錢，那像濱崎步那樣的風格肯定是最好的，酷炫，有神秘感，女孩子都很喜歡。”
“那要掙男人的錢呢？”
“那就更簡單了，要麼性感，要麼可愛。就像現在在島國很火的……對了，她們也算是組合，那個叫做AKB的idol組合，就是一羣看起來跳舞跳舞不行，唱歌唱歌不行，但是很可愛的女孩子組成的，很受宅男們的喜愛。”
“宅男……怎麼都感覺這麼猥瑣……”
“那是主人你想多了。”魅魔貓搖了搖頭，“就是一羣喜歡二次元的男孩子而已。”
“二次元是什麼概念？”
“就是相對於三次元的三維空間，二次元就是平面，主要是日本動漫產業的……”魅魔貓解釋了一通。
“……你怎麼對於這個這麼熟悉啊？”
“因爲我也看動漫啊！”魅魔貓笑着說：“AKB的很多女孩子就給人一種漫畫裡的女主角的感覺，很親切，很可愛，所以最近在島國很紅的。”
“這樣啊……二次元……”王威廉點了點頭。
“但是我還是建議主人你幫那幾個孩子考慮一下濱崎步那種酷炫的風格，畢竟還是女人的錢更好掙一些。”魅魔貓笑着補充了一句。
“嗯……”王威廉點了點頭，“不過你說的酷炫到底是什麼風格啊？”
“就是酷加炫啊！最近這面國內流行的那個叫做Bigbang的組合不就是嗎？”
“只是看見大成的那張臉我真的沒法酷炫起來。”王威廉腦海裡再次浮現了姜大成的那個傻笑的樣子，有點無語。
“所以是看造型的！”魅魔貓笑着說，“而且我覺得對於艾琳她們來說，這個應該很簡單，主人你想想，艾琳那個性格給她做個弓箭手造型……”
“……孝敏骨子裡不是也有你留給她的魅魔的性格嗎？應該問題也不大啊！”王威廉似乎被提醒了。
“是啊，再設定一個黑暗點的主題什麼的，比如她們是一羣獵魔人……嗯，這個艾琳應該也能做的來。”魅魔貓似乎被打開了腦洞。
“……怎麼都感覺像是電視劇的樣子。”王威廉有點無語。
“什麼電視劇啊！漫畫！漫畫！”魅魔貓的腦洞被打的更開了，“對啊！就找人，以她們幾個爲原型，畫一部獵魔人爲主題的漫畫，去島國找那兩個大的漫畫公司投稿，如果被選上了，那不是天然就有了一羣粉絲了？”
“……這個建議好像挺靠譜的。”王威廉愣了一下，笑了。
“這個事情好像越想越有趣。”魅魔貓笑了起來，“主人你來寫劇本，我來做人設然後找人來畫！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爲什麼我寫劇本……”
“主人你不是做過通靈師任務嗎？”
“嗯……”
“那你就回憶一下你的任務是怎麼做的，然後把主角從你一個人擴充到七個女孩子不就行了？”
“好像也有道理……”
“怎麼樣，主人，你要是有這個想法，我現在就去找代筆的畫工了。”魅魔貓一副說到就立即做到的樣子。
“代筆的畫工？”
“是啊，就是那些自己只會畫畫，但是想不到劇情什麼的人。”魅魔貓點了點頭，“在島國這種人不少的，我網上去找一下，很容易就能找到。”
“那……行吧。”王威廉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我先跟李祉那商量一下吧？”
“行！”
魅魔貓的爪子開始在鍵盤上飛速舞動了起來。
……
王威廉給李祉那的電話，如他所想的得到了李祉那的強烈贊同。
尤其是魅魔貓提出來了那個找人先在島國發漫畫宣傳的想法，很是讓他驚喜。
就像每一個顧問又或者領袖一樣，王威廉給魅魔貓和李祉那這裡整合完了意見之後，就甩手不管了。
具體的執行都由他們做，而王威廉這裡要做的，只是被魅魔貓的提議給帶起的一個新的興趣。
動漫。
他在這個世界上五百多年了，好像也從來沒碰過這個產業。雖然他也看過著名的貓和老鼠，還有米老鼠和唐老鴨……
嗯，這些從他掉進泥塘之前就知道。
但是島國的動漫到底是什麼樣的，他還真不知道。
沒有概念，只能去問有概念的人。
魅魔貓很厚道的，給王威廉推薦了一套很能瞭解島國動漫的漫畫書。
《全職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