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主人。”
九尾狐立刻把腦袋埋了下去。
“拉幫結派，我從來不會去管。黨同，可以，伐異……”
“我不敢了，主人。”
“這是最後一次了，下一次……嗯，你以後就老老實實的去做個咖啡館招待算了。”
“……是。”
九尾狐依舊埋着腦袋，不敢擡頭。
房間裡有點冰冷的安靜着。
“其實我也覺得好像崔遜實比段志憲更靠譜一些的。”Irene在旁邊插了一句話。
算是幫九尾狐解一下圍。
不然這個氣氛能把它悶死。
“你以爲在很多年前，段家沒有想過培養她作爲段家的繼承者，作爲我在半島的繼承人嗎？”王威廉笑着看了一眼Irene。
“……難道之前段家……”Irene有些意外。
“段志憲這個人優柔寡斷，而且對人總是太盲目信任，這一點，他父親看的很透。”王威廉輕輕的嘆了口氣，把手裡的米糊喝完，然後放下了碗，“從一開始他父親就知道他當不好這個追隨者，所以纔會找了一個很特別的時間，把他兒子和崔遜實一起帶到了我的面前。段志憲自己甚至到現在可能都不知道當時他父親讓崔遜實見到我是爲什麼……”
“……然後呢？你選了段志憲？”Irene對於這個故事還是有點好奇的，聽得津津有味。
而在旁邊的金泰妍則是聽得有點……腦門冒汗。
“不是我選了段志憲，是我沒有選崔遜實。”王威廉搖了搖頭，“聰明對於人來說是一個優秀的品質，但是聰明和小聰明是兩回事，崔遜實就是小聰明太多，但是對於很多事情，看不透……”
“什麼？”
“她努力在段志憲的父親面前表現，打壓段志憲，想要搶追隨者的位置……這些事情在段志憲的父親看來，可能是對自己的兒子的考驗，而他沒有通過，可在我看來，就是覺得我的追隨者的位置，是可以搶的。”王威廉搖了搖頭，“這……犯了大忌諱。段志憲的父親算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做事有度有節，但是終究還是沒能明白這個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纔會把跟S集團聯絡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崔遜實。”
“所以這一次，就算段家被她連根拔起了，你也不會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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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選李祉那，都不會選她。”王威廉笑着說，“我是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會有那種蜜汁自信覺得舍她其誰的。”
“所以……主人您的意思是？”
“如果這一次段家能把她解決掉，那也就用不到我們出手了，算是她運氣好。要是她真的如計劃把段家解決掉，那到時候我們再給她最後上一課，告訴她，這個世界的道理是這樣的，不是因爲她是誰，她就是誰。”王威廉淡淡的說道。
“OPPA……你這話說的好滲人啊！”在旁邊的金泰妍聽到了王威廉的話，渾身抖了一下。
似乎有點被王威廉給嚇到了。
當然，肯定不是最後這一句話。
可能應該包括剛剛的所有的話，類似教訓九尾狐的那些話在內。
王威廉之前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做過這種事情的。
第一次。
一瞬間金泰妍很想逃。
“說真的，來半島之後，我已經忍了她有很久了。”王威廉看了一眼金泰妍，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沒有她在那兒跳上跳下的，S集團的人根本就不敢跟我拿腔拿調，更不用說其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傢伙了，這些年……我總是看在段家的面子上，不太想把她的事情處理的太激烈，一直就想着，等你什麼時候不做idol了，我們離開半島就沒事了，她跟段家段志憲之間的事情，就由着他們自己鬧去，只是沒想到，我這裡都還沒走，她就先沉不住氣了。再說了，除掉段家？只要我不干涉她就有十成勝算？”
說到最後，王威廉笑了起來。
笑容裡面有着森森的殺氣，別說Irene九尾狐這種本來就對殺氣殺意很敏感的存在，就是金泰妍，都覺得背後一陣冷風吹過。
只是，王威廉依舊沒有避着金泰妍的意思。
“……OPPA，你說這種話的時候真的好嚇人啊！”金泰妍扁了扁嘴，“算了，你們聊吧，我覺得……我還是不摻和這些事情了。”
說着，就要站起來往門外走。
“其實也沒有那麼嚇人的。”Irene伸手，就把金泰妍拉住了。“昨天晚上你不是還非纏着我問發生了什麼嗎，就是這些啊！”
倒不是她自己想要這麼做，而是她看到了王威廉給她的一個眼色。
王威廉是在計劃着什麼吧？跟泰妍有關的？Irene只能確認這一點，其他的……還不是很清楚。
不過她決定還是配合王威廉。
“我知道我不該問，以後不問了行了吧……”金泰妍撅起了嘴。
“行了，今天就先說到這裡吧。”Irene看了一眼九尾狐，“你……自己找點事情做去吧。”
算是替王威廉下令了。
她想終結這裡的談話。
至少，就算談下去，也不想再當着九尾狐的面了。
九尾狐並沒有應Irene的話，而是看向了王威廉。
王威廉點了點頭。
“……是，主人。”九尾狐悶悶的點頭，然後，直接消失了。
隨着九尾狐離開，房間裡的其他妖怪也紛紛離開了，而Irene也取消了開天眼的法術，房間裡只剩下了王威廉，金泰妍和Irene三個人類。
有點安靜。
“剛剛覺得好擠，現在看來，房間裡還是很整潔啊！”Irene看着妖怪都離開了之後的房間，笑着搖了搖頭。
“……也還好吧。”金泰妍努力的笑了笑，然後重新坐下了。
靠在王威廉的身邊。
有點本能的。
似乎，有點在害怕着什麼。
王威廉自然感覺到了。
“對不起啊。”王威廉輕輕的抱了抱金泰妍。“剛剛說了一些話可能……”
金泰妍沒有回答王威廉的話，有點悶。
“怎麼，不肯原諒我？還是以後你還是覺得不要聽這類事情比較好？”王威廉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不是，OPPA，我只是想問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到這個程度嗎？”金泰妍認真的看着王威廉，“雖然我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你這樣……真的感覺好陌生好可怕啊！”
“泰妍啊，你可能不知道這次發生的事情的嚴重程度，哥他也是不得已……”Irene在旁邊看了一眼金泰妍的表情連忙插話道。
“沒事。”王威廉伸手，打斷了Irene幫自己解釋的話，看着金泰妍，“這些事情……只是你不知道，我做過很多的。”
“呀！你有毛病啊你！”Irene則是直接給了王威廉一拳。
“這些事她已經躲了很多年了。”王威廉吃了一拳，可是依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應該躲下去，又或者，這次的事情，她可能最好還是知道一些比較好。”
“知道？就變成這個樣子？”Irene指了指在王威廉的懷裡靠着他的胸膛，不說話低着頭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在發呆的金泰妍。
表情很是糟糕。
“這樣怎麼了？我覺得這樣很棒啊！她還會質疑我做的事情……這……”王威廉親了一下有點發呆的金泰妍，“就是我女朋友最完美的樣子。”
“你別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
“我一點都沒有開玩笑！她沒有覺得我這樣談話間就決定一個人乃至很多人的生死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我是真的很欣慰的。”王威廉對着Irene認真的搖了搖頭。
“……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不好！”Irene有些生氣了，“這種事情你都瞞了她這麼多年了，就這樣瞞着一輩子不好嗎？一定要擺到檯面上來嗎？”
“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
“哪有什麼不一樣！”
“她現在有了我的孩子。”王威廉對着Irene擺了擺手，“有些事，她……真的躲不過了。不然這次的事情我也還是會像之前的那些事情一樣，根本一點都不會讓她知道。”
“孩子？她不是都已經決定了讓那個孩子跟你完全沒關係了嗎？”Irene有點無語。“她跟我說就是爲了保護孩子，避免她捲入你的那些事情裡面去……”
“你是在演藝圈呆久了變傻了嗎？”王威廉比Irene還無語，“避免的掉嗎？她作爲我的女朋友跟我在一起這麼多年，而且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忽然，她有了一個孩子，然後說不是我的……”
王威廉搖了搖頭。
“你信？”
說完，王威廉看了一眼金泰妍。
“而且就算你信了，我信了，所有人都信了，你確定這就沒有危險了嗎？”王威廉繼續看着Irene說道：“我的追隨者會怎麼想泰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跟別人生了一個孩子……他們不敢對泰妍做什麼，孩子……”
說到這裡，王威廉搖了搖頭。
“可能比公開是我的孩子，更危險。因爲總有人會覺得，幹掉了那個孩子是做了我不方便做的事情。”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但是不讓人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不就沒事了……”Irene表情變得尷尬了。
“一般人當然不會知道，可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是會知道的。比如，孩子生下來了，就會有她自己的履歷，往小了說，會有交遊，朋友，甚至學校會開家長會……你確定在現在這個信息化的年代，一個不是孤兒，也不像孤兒一樣生活的人可以一點都不泄露她的父母的存在嗎？往大了說，她的各種檔案，事情的處理，又不可能是我和泰妍親自去處理，只要我讓人幫忙，哪怕是最親近的人，同樣都會有泄漏出去的可能，世界上沒有秘密，這句話你做了這麼多任務，難道還不知道嗎？”
“你可以委託絕對信任的人……”
“越是我可以信任的人，這個孩子對他們越有威脅。”王威廉白了一眼Irene，“王家？這個孩子對於他們來說，是什麼？”
王威廉一句話就讓Irene閉嘴了。
“而知道的人，如果對她或者孩子有敵意了，我要處理起來的手段……”說到這裡，王威廉又看了一眼臉色已經有點白的金泰妍，“絕對不會比這次更溫和。而且我打賭，一定會有人做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事。到時候涉及到我們的孩子，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這幾年涉及到她自己的事情你該沒告訴她的不也沒告訴她嗎？到時候你自己處理……”
“那是她自己，她能對我完全信任，可是涉及到孩子……我真不覺得她能完全交給我處理她自己一點都不過問。”王威廉搖了搖頭，“那不一樣的。”
“怎麼會有不一樣，她還是會一直相信你的啊！”
“……你還沒生過孩子，不懂母親對於孩子的不同。”王威廉笑着對Irene搖了搖頭，“相信我，到時候我膽敢瞞着她一點細節，她都不會輕易饒了我的。”
“那你什麼意思，要讓她習慣嗎？”Irene也看了一眼金泰妍。
“不是……”王威廉搖頭，“我……只是相信她。”
“……什麼意思？”
“相信她就算知道了這些事情也還是能維持一顆單純善良的心。”王威廉認真的說道。“不然將來有一天如果爲了孩子她變成了一個……”
說到這裡，王威廉搖了搖頭。
安靜。
“那要是她受不了呢？”Irene似乎感覺到了一點奇妙的味道。
她忽然有點後悔攪和進這件事裡來了。
受不了怎麼辦？
不要這個孩子唄！一了百了。
不能爲了一個孩子，影響他和金泰妍的生活，王威廉這次做這個事情，其實就是打一個預防針。
趁勢而爲。
Irene終於明白了昨天在從東京開車過來的時候，王威廉的那一聲長嘆。
看來這個孩子，真的給了王威廉很大的壓力啊！
看了看王威廉，又看了看金泰妍，Irene決定閉嘴了。
而閉嘴的，不只是Irene。
王威廉也沒有多說什麼，並沒有回答Irene提出來的那個答案都能想到的問題。
只是看向了金泰妍。
金泰妍也看向了王威廉。
房間裡安靜了好一陣子。
“OPPA你是什麼時候決定要像現在這麼做的？”
“昨天在從東京過來的路上。”
“讓我睡覺以後？”
“嗯。”
“……我明白了。”
金泰妍深深的吸了口氣。
“對不起，泰妍啊，我……”
“這一次，我不會躲開了。”金泰妍搖頭，打斷了王威廉的話，“我相信OPPA你不會做壞事的，所以……雖然OPPA你偶爾會變得有點可怕，但是也依舊是我喜歡的那個溫柔的人。”
“溫柔……這個字眼我是真受不起。”王威廉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着搖了搖頭，“反正你就是打死不要誇我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很帥就是了。”
“本來就不帥！很嚇人好不好！”金泰妍搖了搖頭，“我喜歡的OPPA是做什麼都很和氣，沒有脾氣，像是一個老好人的人。”
“我可不是什麼老好人……這一次就讓你真的見識一下我的殘忍之處吧……”王威廉無語的笑了笑。
“……OPPA你很殘忍嗎？”
“太過分的肯定不會讓你看到……因爲有些事我自己都不忍心看。”
“……你做的出來你還不看？”
“雞肉好吃嗎？”王威廉問金泰妍。
安靜。
金泰妍自然明白了王威廉這一問的意義。
雞肉好吃嗎？好吃。
那你親手殺雞，下的去手嗎？
“君子遠庖廚。”王威廉淡淡的笑了笑，“有些事不是總要親力親爲的，就像有我在，有些事用不到你去處理。”
“呀！忽然被你說的我好像很心機的樣子……”
“這不叫心機，這叫信任。”王威廉笑着，“如果有人願意替你去做一些你不願意觸碰的事情，那不是最幸福的事情嗎？”
“……比如？哥你有這種人？”
“魅魔啊！”王威廉笑着看了一眼沒忍住插話的Irene。
“……魅魔？它做了什麼？”Irene的的眼皮一跳。
“之前對泰妍下毒的那個事情，裡面涉及到的其他的一些人，比如那個校長，還有當時負責案件調查直接就不了了之的人什麼的……”
“他們……怎麼了？”金泰妍一愣。
“不知道。”王威廉搖頭。
“……”
“但是我知道，魅魔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這就夠了。具體怎麼樣……我真不知道，不要髒了我的耳朵。”王威廉笑眯眯的搖了搖頭。
房間再次安靜了下來。
“……OPPA，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怕。”金泰妍看向王威廉的眼神裡，帶上了一點說不出的味道。
“泰妍啊……你去過廟裡嗎？”
“廟？什麼廟？”
“就是寺廟啊！佛祖，菩薩……”
“哦！去過啊！菩薩！”金泰妍點了點頭，“我拜過的……嗯，認識OPPA你以後我就沒有拜過了……以後我拜你行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威廉連忙擺了擺手，“你知道菩薩的前面，有四大金剛嗎？”
“見過，挺嚇人的。”金泰妍想了想點了點頭。“拿着傘和扇子什麼的……”
“沒有金剛的面目可憎，哪有菩薩的慈眉善目。”王威廉笑着說道，“等有一天你明白了這個道理，你才能做一個合格的我的孩子的母親。加油，我看好你。”
“……OPPA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臭屁，做你孩子的母親還有資格考試嗎？”
“那你以爲呢？我的孩子，生下來就是這個世界位於最頂端的千萬分之一的存在，作爲她的母親，這些東西你必須得懂啊！”
“呀！那我作爲你的女朋友也沒見你跟我說這些。”
“我又不是那千萬分之一，我……只是個普通人。”王威廉搖了搖頭。“誰說精英的父親母親就得是精英了？”
安靜。
“OPPA，這真是我認識你這麼多年，聽你吹的最大的一個牛。”金泰妍一臉的嫌棄。
不過嘴角，倒是帶着幾分笑意。
“撲哧……”在旁邊一直裝作小透明的Irene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不過OPPA你還是這種時候比較帥。”金泰妍輕輕的敲了一下王威廉的肩膀，“比那種裝模作樣的樣子好多了。”
“……我錯了。”Irene捂住了自己的嘴。
讓你笑，被塞狗糧了吧！
“哎呀，我又不是針對你，你不覺得OPPA明顯這種爲了逗人笑而說話的時候的樣子很帥嗎？”金泰妍對着Irene擺了擺手，“那不是逗人笑，只是逗你笑……”
“那你還笑！”
“是你逗我笑！他哪兒帥了！”Irene看着王威廉一臉嫌棄。
“對了，OPPA，你昨天不是說以後你可能不太方便來島國了？”金泰妍決定暫時不跟Irene這裡閨蜜之間鬥嘴，繼續對着王威廉說道。
“也不是不方便……不過短時間內可能會少來……怎麼了？”
“那個……要不然我們今天去趟迪士尼樂園……”
“……”
問我看了一眼Irene。
Irene……
“我決定去出雲大社求個姻緣去。”
她直接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