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羅森到了楓葉鎮。
到貿易中轉站找到了莫娜。
大概說了下情況後，他給出最終結論
“總之，三十艘船中，挑十艘運送糧食、衣物等日常物資的大貨船，一艘價值控制在3000克朗左右。在經過河畔鎮時掛白旗，被船稅官抓住後，老實配合就成。”
莫娜立即懂了：“好。”
羅森看了看天色，感覺今天回百合莊園，時間上有些趕，便在藍天之家歇了一夜，第二天繼續趕路。
繞路百合莊園，等薇薇安收拾好東西，坐上她自己的馬車後，兩輛馬車一前一後趕往新月鎮。
昨天夜裡，羅森和薇薇安已經說明了他和瑟蘭迪斯的約定，給她打好了預防針，這時也就不用擔心她在新月鎮搞出事端了。
回新月鎮的時候，羅森就想。
城堡就是他設計的，自然知道結構，前院是鎮辦公樓，後院纔是男爵家居。
很快，車隊到了新月鎮城牆附近，原本準備轉向山坡臨時營地的，卻被附近巡邏的一個銀月遊俠認了出來。.
“鎮長～鎮長～領主城堡和神殿都建好啦，大家都已經搬進去住啦。”
“而一大堆方塊呆在一塊，顯然很容易相互卡死，而不會這麼順滑。”
這個問題往下推，就會引導出原子論，而原子的出現，就是現代化學的開端。
“是，鎮長！”
他微笑道:“鎮長，對新月鎮的建設速度還滿意嗎？”
“哈瑞克大叔，你幫我發個公告，再招募第二批建築法師吧，就招三百個。”
哈瑞克一怔:“啊？那施法擔保不夠啊。”
兩人並肩超城堡大廳走去，走了幾步，羅森問:“夏波萊呢？”
城堡新建，裝修自然約等於無，大部分房間的窗戶都沒裝玻璃，但比露宿野外帳篷可好太多了。
“啊，這想法非常有趣。可爲什麼是球呢？爲什麼不能是方塊，或者其他形狀的小東西？”
“捨棄極性，極限強化純粹法力，是高階邏輯之道。”
等薇薇安研究出了成果，他直接取用就是了，省心還省力，更滿足了薇薇安的好奇心。
往前看，能看到領主城堡和神殿高高聳立在小鎮中心。
“羅森，你的崩解法術給了我一個啓發，我不由想到一個前人一直在思索的問題。”
羅森明白了:“那這批人，已經從所謂的兄弟會，轉爲了人人痛恨的強盜了。”
“我發現，一塞比的酒精，和一塞比的水混在一起，總是小於兩塞比。”
“那麼，水和酒精是小球，石頭是方塊？”
“多的五六百，少的一兩百，甚至是幾十個，加起來足有四千人，但搗亂的也一直在。”
“也建好了，而且旅店已經開始營業了呢。”
“投奔的和搗亂的，完全不是一路人。前者嚮往安定生活，後者卻都是一些心性浪蕩，喜歡冒險的傢伙。”
就是不知道荷魯斯法師下一步會怎麼做，還是說直接放棄。
這倆古老行業必須要有，因爲需求一直在。
羅森的皎月馬車則一路駛入了寬敞的領主城堡。
她解釋道:“一個人無聊，找你聊聊天。”
“開了，銀月堡大神殿派了不少人過來，得有五六十個吧。”
“這個簡單。我們不是有330份施法擔保嘛。一人用半天就是了。反正一個法師法力也只能撐半天。”
瑟蘭迪斯猛然睜眼，直勾勾看着自己丈夫，然後就湊上來熱情吻住他嘴脣。
羅森立即開始引導。
施法擔保書其實是記名的，一個正式法師的正式學徒數有8個上限，但名字卻是可以改的，而誰也沒有規定一個法師不能快速更換學徒。
之後，羅森又開始向薇薇安討教煉藥術的知識。
哈瑞克第二句就問起正事:“所以，商道問題解決了？”
“說來聽聽。”
羅森一怔:“兄弟會還有心思來搗亂？具體情況怎麼樣？”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薇薇安由衷嘆息：“我已經非常非常期待了。”
比如妓院吧，你想要高潔道德，嚴厲掃黃，那就必定暗娼橫行，領主還會因此少了一大塊收入。
羅森非常滿意，對漢森一揮手。
她雙手撐着下巴，滿眼疑惑。
“對，投奔的農夫帶回了很多具體情況。兄弟會的主要頭目和他們乾的事，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是，鎮長。”
但她隨即發現不對。
“父親，我感覺到了你心中的喜悅，想來行動應該很順利。”
羅森已經好久沒聽愛麗絲喊他父親了，這回突然聽見，就覺得有些新鮮。
話說，他現在比瑟蘭迪斯已經高了好幾公分，體魄也遠比她強壯，的確有點父親的威嚴了。
“現在，鎮裡有煉器師詹妮，有煉藥師薇薇安，之後，在招募鐵匠、裁縫、木匠等等打造日常生活工具的工匠，一個個在新月鎮開起店鋪，那新月鎮市場就有了雛形了。”
這年頭，小鎮裡住的都是手工業者和商人，爲鎮上的領主和鎮外的農夫們提供各種商品。
“可水會結冰啊。難道球還會變成方塊？”
“除了這31人外，其他人，不管他原來在兄弟會的什麼身份，只要能提着這些人腦袋過來，就赦免他無罪，並恢復他自由民的身份。”
哈瑞克點頭：“對，就是強盜，人人唾罵，但也的確很煩人。”
“唔~真是不錯。”
羅森則直接將她從椅子抱起來，換自己躺椅子上，然後將她抱在懷裡。
她如貓兒一般慵懶地蜷在躺椅上，任由秋風輕拂白玉臉頰旁的火紅碎髮。
她一下又糊塗了，想不明白。
“解決了。”
等車隊到了新月鎮附近，羅森對薇薇安的煉藥術有了相當深入的瞭解，也越發感覺這就是最基礎的異界化學。
“另外，如果這30人能提着洛凡勒的腦袋過來，也免除死罪，改成驅逐高地。”
瑟蘭迪斯嘻嘻笑:“父親~~您要在太陽底下疼愛女兒嗎？”
“你告訴她，讓她安心住在旅店，我很快就會給她安排更好更寬敞的住處。”
對法師而言，塵世瑣事的些許成就不值一提，唯有法術才值得真正上心。
進入城堡庭院，一下車，就發現哈瑞克已經等在車外了。
她是真來聊天的，或者說，討論學術的。
這才短短四天時間，變化真是出人意料地大啊。
按照約定，薇薇安又換回了自己的馬車。
當然，也不用真的隨時改，行會督察來查時，實時改就是了。
羅森哈哈一笑:“幹得真好，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首惡洛凡勒的腦袋賞金提到300克朗，然後往後排，排30人，按劣跡給賞金，總賞金3000克朗全花光。”
哈瑞克臉色有些凝重:“在鎮外巡邏呢，這幾天經常有兄弟會的來搗亂。”
羅森搖頭，只是臉貼着臉和妻子依偎在一起。
羅森就道：“那就開懸賞吧。”
很快，羅森在城堡最高的天台上找到了正在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愛麗絲.瑟蘭迪斯。
可謂雙贏。
“這好像可行，那我就發招募去。”
“那這麼一來，伏波斯不是輸定了嗎？”
哈瑞克開始仔細介紹。
他又問：“那旅店什麼的建好了嗎？”
不一會兒，薇薇安的馬車就駛向了另一個旅店的方向。
‘薇薇安執意追索生命奧秘，而這份知識對我十分重要。我就找個時間，給她造架光學顯微鏡吧。’
“那我就想，是不是酸液裡也存在縫隙，讓更小更細的沙子鑽進去了呢？”
所以，羅森也就沒再把他放在眼裡。
然後，他縱馬奔過來，在前面給羅森帶路。
薇薇安自然毫不藏私，一一給他仔細說明。
其中一個重要點，就是獲取更多靈魂知識。
“一塊大石頭，風化了就成沙子，沙子磨碎，就成粉末，粉末再細，就成滑溜溜的爛泥漿了。”
羅森微微一笑:“不能這麼說，只能說正在快速滑向失敗深淵。”
能產生這樣的想法，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哈瑞克眼睛頓時大亮，並長長出了口氣。
“我就猜，最小份的酒精和水，應該是尺寸規格不同的球。混在一起後，小球鑽進了大球的縫隙，於是總體積就小了。”
“你去，帶莫羅女士去旅店暫歇，給她開最好的房間。”
怎麼準備？
討教時，羅森生出個念頭。
他準備稍後就去神殿走一趟。
“但這還不是最細。我用舌蘭中提煉的酸液浸泡沙子，沙子就徹底不見了，完全融進了酸液。”
“我也觀察到了類似的現象，而且，我得出一個結論。”
“對了，鎮子裡還得開旅店和妓院。”
見到羅森後，她眼睛依舊閉着，但臉上已經浮現笑意。
“據哈米爾騎士估測，後者的數量大概有八九百個，最近經常在邊界出沒，騷擾農夫們的日常墾荒行動。”
衆人跟着這遊俠一路進了鎮子，就見鎮子裡乾的熱火朝天，許多路面都被硬化了，路邊則多了許多建築。
“我猜，伱思索的是‘物質到底能分多細’這個問題。”
羅森便獨自進入領主城堡大廳。
他打算給她說個真正的好消息。
安靜待了會兒，他低聲耳語:“咱們得好好做些準備，以對付未來可能出現的瘋狂大法師。”
於是，他走到躺椅邊，蹲在她身邊，湊到她耳側輕聲道。
薇薇安連連點頭:“有理有理，你這個想法非常有道理。”
“這幾天，每天都有很多年輕人來投奔，一波一波的來，隔幾小時就來一波，甚至晚上都不停。”
一聽她這話，羅森也認真起來。
羅森也不再多說，只是笑。
“那神殿開張了嗎？”
領主不開，那私人就會開。
薇薇安立即點頭:“啊，和智者聊天就是愉快吶。”
羅森也就不搞特立獨行，該有的都要有，暫時隨大流就是了。
羅森便道:“我是在調酒時發現的。”
“住進去了。”
駛向領主城堡時，羅森問:“夫人和詹德洛妮小姐也住進城堡了嗎？”
羅森就道：“兄弟會的情況也摸差不多了吧？”
“疑惑很多，等我的鍊金實驗室建造起來，我就會一一求索。”
但不管怎麼幹，都肯定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陰謀詭計，而新月鎮大勢已成，怎麼搞都不痛不癢。
所以就有了可鑽的漏洞。
羅森笑道:“當然也可以是其他形狀。我之所以猜是球，是因爲無論水還是酒精，都能自由流動。”
羅森則對馬車用了個清潔術，驅散了薇薇安留下的淡淡香水味。
正思索間，薇薇安又鑽進了皎月馬車。
薇薇安眼睛一亮:“那你的結論是？”
考慮到這世界並沒有無法治癒的髒病，而妓女們通常都很懂避孕，是妥妥的紳士天堂。
找誰獲得？
自然是阿爾芙若雅。
在超凡強者那裡，知識的貶值是非常快的，因爲超凡強者的窺探能力和學習能力都極強。
趁新知還沒貶值之前，趕緊換一波值錢的獎勵，纔是最明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