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夏波萊的漂亮朋友
深夜。
瑟蘭迪斯之家。
羅森瞬間清醒，豎起耳朵傾聽。
‘吱呀~吱呀~咔噠！’
一個想象的圖景在羅森腦海浮現。
有人拉開窗戶的木栓，推開窗戶後，又將窗戶重新關上，然後再次推上木栓。
“這麼晚了，導師還沒睡嗎？”羅森心中略感好奇。
但這畢竟是瑟蘭迪斯的私生活，開下窗戶也可能只是爲了通下風，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羅森也就沒有繼續關注。
不過這麼一來，睡意卻又消散了，便繼續溫習術法知識。
“不過，上次兇案線索留下的線索被證明是完全正確的，的確是個身材豐滿的女人。”
在清洗棉布內裙時，羅森發現，靠近大腿的裙襬位置，竟沾了一些不顯眼的黑色污跡。
這人好色如命，偏偏口味卻十分刁鑽，現實中找不到滿意的美人，就將一腔熱情全寄託在虛擬的畫中世界。
“她跑得飛快，對城南集市的道路特別熟悉，我拼盡全力追趕，卻還是被她給跑了！”
她或許也感覺不對，所以才夜半外出去查詢真相。
“好像也不用。導師自己有很多機會告訴大叔，但她沒說，說明有自己考量，我自然沒必要多事。”
被他這麼一對比，又矮又胖又黑的夏玻萊，就好像是一隻大黑耗子。
畫畫的時候，夏玻萊回來了。
一通稍顯尷尬忙亂的應付後，總算將她哄去二樓寫論文，而羅森則開始清洗對方換洗下來的衣物。
可現在，內裙外裙的下襬都十分乾淨，說明沒有外出。
夏玻萊灌了一大口酒，一臉不甘。
而夏波萊在屍體旁發現的有些眼熟的人影，極有可能是恰好也在檢查兇案現場的導師。
“前一次開窗，導師離開了房間。而第二次開窗，是導師回房？”
因爲隔着厚厚的木板，聲音很模糊，聽不清具體說什麼，但能分辨出是兩個不同的嗓音，其中一個似乎在抱怨。
不是不想，而是沒空。
他急忙問：“有兇手線索嗎？”
“有，不僅是線索，我還在屍體旁看到了兇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導師的異常舉動就有了合理解釋了。
他忍不住懷疑，歐列克能和夏玻萊成爲朋友，有部分原因是想找他襯托自己的英俊面容。
“咦，不對，背影似乎有點眼熟，好像哪裡見過。”
豎起耳朵想要細聽，對話聲卻又不見了，之後也一直沒有響起來。
這段時間，他的心神幾乎完全沉浸在術法世界中。
很快，一個年輕男人走進獵犬之家，見到夏玻萊後，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一路飛奔回瑟蘭迪斯小屋，生火做飯，然後迎來熱情似火的瑟蘭迪斯。
“大叔，怎麼了？”
他乾脆放空念頭，什麼都不去想。
而當他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彷彿都在發着光，加上得體的禮儀和溫和的態度，一舉一動間就散發出一股強烈的魅力，讓人忍不住心生親近。
可是，種種巧合疊加在一起，也的確能湊出了不弱的嫌疑。
如果說外出時沾染泥漿，也應該是外裙沾染，而內裙，最多沾在裙子下襬上。
昨晚又死人？
羅森心中微微一跳，腦海中又浮現出昨夜二樓的異常動靜。
偏偏最不應該沾染污泥的位置沾上了。
但羅森卻徹底睡不着了，腦子裡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念頭。
“夏玻萊先生，您在嗎？”
飛行術相當耗費法力，而能擺脫夏波萊的飛行術，速度絕對不慢，這說明兇手有相當渾厚的法力。
夏玻萊擡高音量喊了聲：“我在呢，進來吧。”
很快，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那傢伙是跑水運貿易的，手下有十幾條大船，錢多的不得了。
洗着洗着，卻發現了個意外狀況。
“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合作抓捕兇手。”
‘這就奇怪了！’
席間，羅森趁機仔細觀察了下對方，只見對方目光明亮，臉色紅潤，氣色極佳，沒有一點休息不足的痕跡。
歐列克爽朗一笑：“一直聽夏玻萊說你的事蹟，今天總算見到了，真是榮幸之至。”
這想法一出，另一個念頭緊跟着浮現。
等羅森畫好畫，下樓休息的時候，就看他陰沉着一張臉，獨自坐在桌上喝酒。
“不，絕不可能，除非導師還隱藏着一個瘋狂的第三人格，否則她絕不可能是兇手。”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樓上竟再次傳來開關窗戶的聲音，緊跟着，竟又傳來了女人說話的聲音。
“城南集市兇殺案，就發生在瑟蘭迪斯小屋附近。而導師的外形，幾乎完全符合夏玻萊對兇手的描述。現在她半夜悄悄外出。難道.”
早餐後去獵犬之家畫畫，順便收取賣畫的報酬。
他又向歐列克介紹羅森：“羅森，我的小兄弟，目前是個法術學徒。”
‘這是什麼？’
羅森有些驚訝：“大叔，你可是高階武士，她竟然比你還快？！”
“難道，是有人想要陷害導師？！”
大概二十五六歲，比夏波萊高半個頭，有一頭濃密的淡金色披肩長髮，眼眸是蔚藍色的，非常明亮，五官立體，面容極是英俊，皮膚狀態極佳，完全沒有普通僱傭兵常有的滄桑痕跡。
他不相信，世上有人能隱藏的這麼深，以至於能完全瞞過他的目光。
他將內裙拉到眼前仔細觀察，發現竟是街上常有的黑色污泥。
“好不容易平靜一個星期，昨晚又出事了！又死了兩個，死狀非常慘烈！”
“但她會法術，會飛，十幾米的高牆，飛快就飄過去，而我卻得辛苦爬牆。一來二去，就跟丟了。”
又一個念頭猛然跳出腦海。
第二天如期起牀，一番忙碌後，和瑟蘭迪斯一起共進早餐。
很快，睡意便重新上涌，緊跟着就沉沉睡去。
最近每天都能賣出至少一幅畫，每幅畫都能帶給他少則10，多則25克朗的鉅額收入。
他乾脆收起疑惑，一切照舊。
這些事情，羅森聽聽便罷，暫時沒去想以後的發展。
夏玻萊遺憾搖頭：“倒是有幾次看到正面，但她臉上裹着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光線又暗，實在是看不清。”
“那要告訴大叔嗎？”
羅森也站起身向對方致意。
這本是習以爲常的事，羅森早已經習慣，並將之當做日常的法力技巧鍛鍊課。
近距離相處一個多星期以來，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不等羅森開口詢問，夏玻萊主動介紹。
在親近人眼裡，這點嫌疑自然不值一提，但在陌生人，比如治安官那裡，卻完全足夠將之定爲重點調查對象了。
“有人想陷害導師，我該怎麼辦呢？”
也就是說，導師昨夜的確悄悄外出了。
夏波萊捂着腦袋，陷入思索。
因爲時間不早的緣故，加上夏玻萊和歐列克一直在討論兇案細節，羅森稍呆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導師力量遠比我強大，導師的對手肯定也是強者。既然她已經察覺不對，那我暫時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昨夜外出，肯定是換上了利於行動的夜行服。等回到房間後，就將夜行服換下，重新換上睡覺的內裙。
“這是歐列克，也是賞金獵人，同時也是流浪法師，會幾手不錯的法術。雖然才認識不久，但卻一見如故。”
這又是這麼沾上的呢？
羅森陷入思索，很快，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這麼一想，羅森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比導師是兇手的可能性大多了。
“或許壓根沒外出，只是開窗透氣而已。”
更換時，外衣上的一絲污跡不小心沾到內裙上，而導師並沒有發現。
羅森心中一動：“瘋病犯了？”
雖然羅森早過了以貌取人的年紀，但反差實在有點大。
“還會飛啊！那大叔您看清她的臉了嗎？”
夏玻萊正憋着一口氣呢，立即拍了下桌子，一臉恨恨模樣。
一番權衡之下，羅森選擇繼續沉默。
說這些客套話時，羅森仔細觀察對方。
據哈瑞克說，至少一半畫是被同一個富商買去的。
就在這時，獵犬之家外面傳來一個清朗的陌生男聲。
一夜無話。
夏玻萊長嘆口氣：“要是單論奔跑速度，她自然不是我的對手。”
“大叔性格豪爽，爲人坦誠，能被他認可，必定也是正直君子。能認識你，我也感到非常榮幸。”
羅森暗暗嘆氣。
“導師啊導師，不管如何，你千萬要小心呀。”
好不容易找到個靠譜導師，才學不到兩星期呢，可不希望又被折騰沒了。
今天依舊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