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滿庭都,冠絕同代的雙雄之一凌玉英揚言代父挑戰孫逸,欲要公平一戰,化解彼此恩怨。
消息傳開,都城皆驚,全城沸騰。
各種紛議四起,傳遍八方,各地宣揚。
“這是要掀起決戰啊!”
“雙雄之一的凌玉英,一戰人族最年輕校尉,恐將是一場龍爭虎鬥。”
“誰勝誰負?誰能預判?”
“人族校尉在哪兒?他會應戰嗎?”
廣場四周,人羣擁堵,紛議駁雜,一片喧囂。
熱議許久,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孫逸,可敢應戰?”
凌玉英手持一柄長槍,槍頭呈紫色,槍柄點綴着雷紋。
他一身元力流轉,長槍熠熠生輝,如有雷霆霹靂在內部咆哮縱橫,凜然的氣勢,瀰漫八方,令得好大一片區域氛圍壓抑。
人羣喧呼,驚譁四起,紛議不絕,更加激烈。
“孫逸會不會來?他人在哪裡?到了嗎?”
“凌玉英冠絕同代,乃是凌家二十歲以內的領袖人物,他若全力一戰,浮庭之內能敵者,屈指可數。”
“孫逸雖然強勢,但據悉修爲只是開竅六重境,恐怕難以匹敵。”
“料想,應該不會應戰。”
人羣熱議,喧囂不盡。
持續許久,仍不見孫逸現身,沒得到孫逸迴應。
一時間,種種yú lùn,紛揚四起。
“孫逸這麼慫嗎?居然都不敢現身!”
“他若是不敢戰,好歹吭個聲啊。”
“以前那般狂悖,現在凌玉英放言,他居然夾着尾巴做人了嗎?”
一些嘲弄的言論,在人羣飛揚,逐漸煽動。
諷刺,譏笑,嘲弄,貶低,質疑,指責的聲音,夾雜四起。
一時間,孫逸的聲威,遭受質疑。
廣場之內,凌韓兩家之人矗立,環視四周,耳聞着人羣的嘈雜紛議,皆嘴角微抿,眼露笑意。
這種局面,在他們的意料之,也是他們今日所想要促成的。
這樣的打算,也是臨時起意,突然想起的。
靈感便是來源於凌韓兩家被輿lùn gōng殲,差點傾頹的經歷。
有人能夠借天下之勢,凌壓凌韓兩家。
凌韓兩家也可以借天下之勢,凌壓孫逸。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人民羣衆的力量,好水一樣。
只要運用得當,便利弊相依,福禍同存。
所以,凌天銘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於是,便促成了這樣的局面。
那些發表煽動言論的人,自然是凌家安排的。
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羣被煽動起來,對孫逸的聲威產生了質疑,凌家衆人便是喜笑顏開,滿懷欣慰。
然而,正在凌家衆人怡然自得時,人羣突然騷動起來。
“有何不敢?”
緊接着,一聲斷喝,滾滾如雷,自人羣外,街道尾響起。
霍然,人羣紛紛驚震,扭頭尋音望去。
凌家衆人也是紛紛擡頭,兩眼驟凝,看向了聲音來源處。
只見在那人羣wài wéi,騷動的人羣根源,孫逸攜着曹安,何浩,雲揚,何思玲與何思瓏緩步走來。
孫逸孤身在前,手提酒葫蘆,一身青衣整潔筆挺,襯托得他的氣質放浪不羈。
他面貌俊秀,臉色平靜,波瀾不驚。
一邊慢步而來,一邊灌着酒,姿態從容,看不出半點焦躁與驚惶,鎮定自若。
“孫逸?”
“他是那個人族史最年輕的校尉嗎?”
“好張揚的樣子!”
“面對凌韓兩家,居然都如此從容不迫!”
霍然間,人羣沸騰,紛議四起。
衆人矚目,紛紛凝視着孫逸,關注着他一步步走來,走進廣場之內。
何浩、曹安矗立左右,嚴陣以待。
很快,孫逸站在廣場邊緣,獨對凌韓兩家。
他放下了酒葫蘆,微微擡頭,掃了一眼凌韓兩家的陣仗,隨即目光在凌玉英身停留了下,繼而淡然道:“我初入庭都,曾當衆放言,若凌家針對我,明目張膽的來。”
“如今,凌家大庭廣衆之下,堂而皇之的挑戰我,我自然應戰,不會食言。”
“譁!”
孫逸這番話,瞬間引起人羣譁然,掀起熱議。
不少人都是豎起了大拇指,對孫逸稱讚交加。
“有魄力!”
“面對凌家,如此從容,似他這樣的年輕人,天下少有。”
“明知不可爲,也能坦然自若,不驚不懼,這份膽魄,便足以令人欽佩。”
許多人讚口不絕,對孫逸的形象更加敬重。
凌家衆人臉色微凝,不少的眼神都是不好看。
原本還以爲孫逸認慫,不敢現身。
卻沒想到,他不僅現身,還這樣高調現身,大言不慚。
“哼!”
當即有人冷哼,怫然不悅的看着孫逸哼道:“既然應戰,那麼走前來,生死不論。”
“滾來受死!”
凌玉英、凌玉傑、凌玉睿、凌玉敏等年輕天驕紛紛站出來,手持兵器,指着孫逸斷喝道。
一個個氣勢狂烈,凜然生威,壓得周圍空氣都是粘稠起來。
這些年輕人物,皆是開竅圓滿的修爲,名滿庭都,聲威不凡。
合衆而來,那般架勢極具威懾。
若是尋常宵小面對他們,絕對會被嚇得肝膽俱裂。
但是,面對他們的是孫逸。
這些凌家天驕凌壓而來,孫逸處變不驚,面不改色,十分平靜。
只是淡然地看着他們,目光一一掃過這些人,隨即嗤笑道:“好一個公平論戰,一羣開竅圓滿的人物,挑戰我一個開竅六重境的,這叫公平?”
“凌家不要臉,都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嗎?”
孫逸灌了口酒,不屑一顧的看着他們。
“放肆!”
凌玉傑斷喝,手持一柄天戈,厲聲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非議凌家。”
“我是人族校尉,你又是什麼東西?”
孫逸淡然迴應,從容淡定的態度,讓得凌玉傑臉色驟獰,無言以對。
人族校尉,這樣的身份,足以碾壓他。
他算什麼東西?
凌家嫡系子弟?
在人族校尉面前,根本入不得檯面。
“哼,人族校尉難道只會逞口舌之利嗎?”
凌玉睿漠然冷哼,殺意蒸騰,凝視着孫逸。
孫逸嗤笑一聲,灌了口酒,淡然看着凌玉睿,道:“你若與我同階修爲,殺你不過屠雞宰狗。”
“狂妄!”
凌玉睿當即震怒,孫逸這番話,可謂極盡輕蔑,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同階修爲,殺他便不過屠雞宰狗?
他名滿庭都的天驕英傑,這麼不堪一擊嗎?
“無知的蠢貨,我便讓你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天驕!”
凌玉睿暴怒,一甩袖袍,漠然哼道:“我便與你同階一戰,且看你如何殺我!”
說着,擡手並指,便要封鎖自身修爲。
“玉睿,三思而後行,莫要了他的激將法!”
有凌家長輩提醒,勸阻凌玉睿。
孫逸見狀,淡然嗤笑:“怎麼?怕了嗎?凌家所謂的天驕,便如此不堪嗎?”
“你……”
勸阻的凌家長輩頓時臉色鐵青,怒視着孫逸。
“三叔公,不用勸了,您老且瞧好了,今日,我便同階斬他,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凌玉睿一臉冷漠地看了孫逸一眼,隨即揮手製止了勸阻的長輩,淡然道:“屆時我若殺了他,他便死有餘辜,不得有半點怨言。”
孫逸嘴角微抿,波瀾不驚。
淡然的灌了口酒,嗤笑道:“怕到時候,死的會是你。”
“找死!”
凌玉睿勃然大怒,急忙封鎖了修爲,壓制在了開竅六重境。
隨即手持一柄蛇矛,闊步而出。
“愚蠢的傢伙,我算壓制修爲,與你同階,我所經歷過的種種磨礪,與戰鬥經驗都不曾被壓制。與你一戰,我仍能遊刃有餘。”
凌玉睿漠然嗤笑,凝視着孫逸,眼神充滿了譏諷,如同看待一個shǎ bī一樣。
孫逸聞言,放下了酒葫蘆,面色從容,同樣嗤笑不已。
戰鬥經驗?
凌玉睿那點經歷,算得了什麼?
他兩世爲人,前世更是縱橫天下的法身高人。
論經驗,誰得了他?
孫逸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嘲弄的看着凌玉睿。
他微微擡手,衝着凌玉睿勾了勾手指,挑釁的態度,盡顯於外。
“找死!”
凌玉睿暴怒而起,手持蛇矛,闊步而出,殺了來。
身如蛇蟒,蜿蜒而動,氣勢凌冽。
蛇矛出動,如蛟龍出海,帶着兇威,撲向了孫逸。
狂烈的氣勢,壓迫而來,讓得孫逸身周的虛空都是緊緊扭曲,狂浪洶涌,浮動得他的衣袍髮絲獵獵飄揚。
“殺了他!”
“睿哥兒加油!”
“無知的蠢貨,挑釁凌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凌玉睿身後,一干凌家子弟振臂高呼,獰聲大笑。
許多人看着凌玉睿動身,皆是笑開了懷,彷彿已經看到了孫逸被鎮殺當場的悽慘。
即便是凌玉英都是嘴角微抿,充滿了不屑一顧的態度。
甚至凌天銘都是緊攥十指,眉眼深沉,充滿了狠辣之色。
然而,在凌家衆人自覺勝券在握時,孫逸動了。
不緊不慢,不急不緩的擡步跨出,迎着凌玉睿的蛇矛,橫衝去。
那般架勢,彷彿zì shā一樣的姿態,不閃不避。
但是,在人羣驚譁四起時,孫逸脣齒微張,口竅噴張,突然運足元力,張口斷喝。
“定!”
聲威如雷,滾滾轟鳴,掀起無盡狂浪勁風,奔騰而起。
轟隆隆聲響,震耳欲聾,朝着凌玉睿凌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