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血戒!”幾位道門掌教齊齊立身,異口同聲的驚道。
“沒錯,我便是太玄門的獨脈傳人小棗,我想通天崖的蕭何真人定隱瞞了真相,沒有告訴你們我的真實身份吧。昔日他便是否認道門血戒,違背了道門血誓,才落了個這般可悲的下場,若是跟我小棗混,哪裡會被影魅舞滅殺,身死道消不算,連一塊骨頭都沒有剩下。”小棗面上露出一絲悲涼之意,搖頭嘆道。
“影魅舞原來不是你麾下的殺手刺客,那你即便是太玄門傳人,有道門血戒又如何?九大道門馬山就要分崩離析了,甚至煙消雲散了,什麼道門血誓都成了浮雲,完全沒有兌現的必要了。”刑天門掌教真人舒天昌冷哼道。
“什麼道門血戒,什麼道門血誓,沒聽過,沒聽過。”太白湖掌教真人方仁則鼻孔朝天,當小棗手中戴的血戒完全不存在。
無雙派掌教真人賀無雙也附和道:“小妮子,你哪裡聽來的什麼道門血戒道門血誓的傳說,到我們這裡來招搖撞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現在的道門掌教真人都是這副嘴臉了,老奸巨滑到這等程度,的確到了該清洗的時候了。就算沒有影魅舞動手,你們只怕也難逃天衍大劫,個個死無葬身之地。”小棗朝衆掌教真人撇了撇嘴,詛咒道。
“絮兒,你傳爲掌教之位時不是和我說過太玄門乃是我烏雲鎮的恩人嘛?日後若有太玄門傳人拿着道門血戒前來,我烏雲鎮一派哪怕是肝腦塗地,也要兌現昔日的誓言?”烏雲鎮掌教劉雲飛卻突然插口道。
“有……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呢?”柳絮兒見衆掌教真人都紛紛否認道門血誓的存在,自然不敢惹衆怒,只能含糊其辭的答道。
“小姑娘,把你手中的戒指給我瞧瞧。”劉雲飛朝小棗伸出了手。
小棗有些意外,笑道:“沒有想到你這渾人掌教還認這血戒,放心,小棗不會讓你吃虧的,至於其它這羣老狐狸,本小姐的洗腳水是喝定了。”
小棗將烏雲鎮的道門血戒遞給了劉雲飛,然後不再言語,看劉雲飛是否願意兌現昔日的道門血誓。
劉雲飛接過血戒,放置掌心,仔細一瞅,發現戒內環的確有烏雲二字,心中一喜將戒指朝無名指上一戴,頓時血戒化作了一道血光,在三米高的虛空中繚繞不散,最後化作了一柄長劍,落入了劉雲飛的手中。
“清風神劍!絮兒,我們烏雲鎮失蹤百年的清風神劍終於歸來了,哈哈,烏雲神劍與清風神劍都在我們手中,我們二人雙劍合璧,絕對可以擊殺那影魅舞了。”劉雲飛激動的跳了起來,甚至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
只見劉雲飛左手清風神劍,右手烏雲神劍,兩大神劍似乎久別重逢的情侶一般,交擊了一記,發出了猶若龍吟鳳鳴般的劍音,那沖天而上的凜冽劍光更是直接將刑天門議事大廳上方的琉璃瓦盡數絞成粉末,甚至劍氣縱橫,廳內一片狼藉,幾位坐在位上的掌教真人及長老都不得不跳起身來避過那森森劍氣,好不狼狽。
“不好意思,諸位道友,一人獨使兩大神劍,控制不住,請多包含。”劉雲飛趕忙將清風劍遞給了柳絮兒,漫天劍氣這才消散。
“現在好處得了,清風神劍你們到手了,你們烏雲鎮如何爲我肝腦塗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小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小棗姑娘,這果然是道門血戒,其中誓言我也知曉,烏雲鎮得回清風神劍,日後與烏雲神劍合璧,天下少有抗手,我劉雲飛願意爲小棗姑娘肝腦塗地,但是我道侶柳絮兒就算了吧,烏雲鎮還需要她打理。我一個莽夫,就會打打殺殺,也不知道怎麼結成金丹的,我也知道諸位道友都有些瞧我這粗人不來,但沒有辦法,我偏偏就是結成了金丹,和你們平起平坐。
我劉雲飛,第一個表態,願意追隨小棗姑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兌現道門血戒中的道門血誓。”劉雲飛朝小棗半跪微微鞠躬,示意以屬下身份行禮。
見劉雲飛如此情深意重,柳絮兒死死的拽着劉雲飛的胳膊,眼中含淚:“雲飛,你真傻,你若死了,我又豈能獨活,也罷,我與烏雲鎮一派所有弟子,都追隨這位太玄門獨脈弟子小棗姑娘吧,日後我們同生共死,永不分離。”
“嗯,絮兒,烏雲清風相逢,便永不分離。”劉雲飛將柳絮兒摟入懷中,相互依偎着。
見小棗三下五除二便收服了烏雲鎮一派,其它各派掌教真人都面色微變,若缺少了烏雲鎮這兩位金丹境高手坐鎮,那影魅舞若來襲,只怕更是毫無還手之力了。
“雲飛,絮兒,你們可要三思啊,你們代表的乃是烏雲鎮一派,不是你們夫妻二人。”刑天門掌教舒天昌勸說道。
“兌現昔日的道門血誓,是吾父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之事,絮兒不敢有違亡父心願,讓諸位前輩失望了。只是絮兒有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一時的權勢爭鬥,只會讓九大道門衰敗的更快,兌現道門血戒中的道門血誓,也許反而可以蛻變昇華,逃過一劫。”柳絮兒正色答道。
“讓我們這百歲道門高人向這小妮子低頭,成爲她的屬下,就算她也是金丹境高手,是什麼太玄門獨脈傳人又如何?老夫不願意。”刑天門太上長老周雄冷哼了一句。
“你不願意,我還不願意收你。我麾下隨便一位戰將,就能滅殺你。”一直雙耳不聞的天狼神王尹風終於沉聲喝道。
“麾下隨便一位戰將就能滅殺我?好大的口氣,小心把你這小妖的肚皮給撐破。”周雄怒道。
“血鸞,出來吧。”尹風一聲召喚,迦南洞天內修煉的血鸞應聲而出,化成一中年大漢,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血鸞所化的這位大漢,全身上下通體血紅,精血之氣已然彌射到體外,妖力之澎湃,已然到了有些無法遏制的地步。
“血鸞乃是我在十萬大山收服的一頭兇獸,有太古鳳凰之血脈,滅殺你,應該只需要三招。”天狼神王朝周雄指了指,示意這便是血鸞的滅殺的對象。
周雄還未答話,一旁的血鸞卻道:“神王陛下,你也太小看我了,這等朽木老者,我若施展絕殺鳳凰祭,一招就可以解決他。”
“是啊,我忘了你可以突破極限,施展出元神秘術鳳凰祭,怎麼樣,刑天門的太上長老,想體會一下一招被滅殺的滋味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感覺不到什麼,因爲彈指間的工夫,你便被滅殺了,就算痛楚,也只是剎那間。”天狼神王目光如刀,落在周雄的面上,讓這位太上長老面頰生痛。
血鸞巍然不動,全身氣息狂暴無匹,猶如一個風暴的中心,加上肌肉虯起,顯然肉身力量無比可怖,更是讓人心驚肉跳,只要被這等恐怖的兇獸近身,只消一拳,便能滅了金丹境道門高人的肉身之軀,何況尹風還提到了元神秘術鳳凰祭,更是無比威懾的殺招,周雄的面色說不出的難看,迎戰不敢,不應戰卻又怕被諸人譏笑。
沉默了好一陣,周雄才緩緩站起身來,似乎有話要說。
“洪荒太古的尊貴血統鳳凰之血脈,竟然淪落到爲一頭小妖鞍前馬後的效力,看家護院,真是可悲,我周雄乃是九大道門刑天門的太上長老,地位何等尊崇,豈能與你這般小角色鬥法,真是掉了我的身份。”周雄色厲內荏的喝道。
聽周雄這般一說,小棗幾乎笑出聲來,然後咳了幾聲,接口道:“我說你這白鬍子老頭,你說謊吹牛眼都不眨一下,難怪是太上長老,看來平日坑蒙拐騙的事沒少幹。其實,你若直接低頭認輸,也不會被血鸞打死,我們不欺負老人家,但你硬要死撐着麪皮,還惡語傷人
,那就怪不得我們了,要知道,我的道侶雖是小妖,但可殺金丹境高手如殺雞一般,周雄長老,現在跪地求饒還來得及。”
“士可殺,不可辱,讓我周雄奴顏婢膝的伺候你們這對姦夫婦,我寧死不屈。”周雄面色潮紅,彷彿被小棗說到了痛處,頓時反脣相譏。
尹風本還不想殺人,畢竟這道門金丹境高手死一位,少一位,但聽到這周雄嘴中吐出了姦夫婦四字,面色一冷,整個空間的溫度都瞬間下降,猶若冰霜漫天的寒冬臘月。
“殺了這老傢伙,我們還要去怒焰山決戰影魅舞,別讓她等急了。”尹風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氣,冷聲哼了一句。
“血鸞得令。”血鸞全身骨骼一陣爆響,猶若洪荒巨人一般的跺了一腳。
霎時間地動山搖,萬千氣流驟起,血鸞體內的三百六十五大竅穴升騰出沖天的血色光華,天地一片血紅,在空中匯聚,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詭異的血色火焰。
火焰之中,突起一聲鳳鳴,一頭血色鳳凰浴火重生,凌空飛撲而下,朝刑天門太上長老周雄襲去。
如此詭異的法術,威力還宏大磅礴到了極致,頓時讓所有的道門高手都爲之側目。
雖然平日諸多真人長老尊稱周雄爲前輩,但此刻卻無一人敢出手相助這位刑天門的太上長老。
金丹境的高手都不是傻子,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尹風這一方勢大,且深不可測,再無一人敢出言觸小棗和尹風的黴頭,只有周雄這等倚老賣老的太上長老,纔不知死活,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甚至侮辱對方,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最讓周雄惱火的是自己最信任的刑天門掌教真人舒天昌都與自己劃清界限,逃至數十米之外,顯然害怕被殃及池魚,被那兇威滔天的血鸞順手給滅殺。
血鸞的實力,只是憑着那狂暴的氣息,就足以威懾住一衆金丹境高手,讓他們噤若寒蟬,哪裡敢拔刀相助。
“那小妖隨便召喚出來的一個手下這麼厲害,我們給他效犬馬之勞只怕他還會嫌棄啊。”劉雲飛瞠目結舌的道。
“讓你招搖,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說了那小妖深不可測,你這耿直的性子若頂撞了他幾句,只怕神仙也救不了你。”柳絮兒哼道。
“好了,知道了,看戲,早看周雄這老傢伙不順眼,不過一把年紀了,就這麼死了,也挺可惜的,倚老賣老的,看來大多沒有什麼好下場啊。”劉雲飛嘆道。
周雄乃是刑天門修爲最高深的金丹境高手,雖然知道自己絕對不敵血鸞,但想到一招被其滅殺,還是萬分的不服氣,更加不會坐以待斃,當下全身道力全數涌出,部份化作護體法術,其餘的盡化作一道刑天巨斧,捲起萬千斧光,威勢竟然也驚天動地,朝空中那撲襲而來的鳳凰斬去。
周雄這一擊法術幾乎透支了體內所有的道力真氣,威勢的確宏大,但人也踉蹌不穩,似乎隨時可能倒地。
血鸞嘴角浮現出一絲殘酷的笑意,身形一閃,直接跨越了虛空,到了周雄的面前,簡簡單單的在這位太上長老的天靈蓋上拍了一記,便離遁而去,迴歸迦南洞天內。
周雄瞬間被血鸞這一掌拍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癱瘓倒地,身上的各種護體法術根本無濟於事,上空那刑天巨斧則被鳳凰擊潰,火焰席捲而下,將周雄的屍身化作了飛灰,不復存在。
迦南洞天內,血鸞把玩着一顆拳頭大小的金丹,喃喃低語道:“神王陛下真是心狠手辣,這麼一個糟老頭的屍身都不放過,還在彈指間挖出了金丹,送入我手,與神王陛下爲敵,實在是可怕。只是要怪也只能怪那老頭自己,不見棺材不落淚,不知死活,竟然膽敢直面辱罵神王陛下與小棗仙子,且言語惡毒,只有我們知道,小棗仙子便是神王陛下的逆鱗,觸摸者,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