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冷得有些讓人心裡打顫。
楚之豪收斂住了剛纔的輕佻，看着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南晉笙，臉黑得跟塊黑炭一樣，他忽然朝站在南晉笙旁邊的王震招了招手。
“你過來一下，把這個給四爺看一下。”
陳嶽看了南晉笙一眼，南晉笙沒反對，他這才走到楚之豪面前，將他手裡的東西接了過來。
不過，他看到，臉色微微變了變。
“四爺，是賣身契！”陳嶽將賣身契遞給南晉笙，南晉笙接過來一看，直勾勾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最下面的簽名上。
楚之豪一直暗中觀察着南晉笙的表情，“四爺，剛纔林香兒沒來之前的話，我說的都是真的，這賣身契，你說我如果給陳市長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發生點什麼？”
說完，楚之豪還姿態瀟灑的喝了口茶。
南晉笙擡起頭，幽深的目光撇向他，“說吧，你到底想訛我點什麼？”
他這話一出，楚之豪直接被茶水給噎住了，他猛地咳嗽了兩聲，這才穩定心神看向南晉笙，“四爺，你這話就說得難聽了，上次，對，上次我的確是讓林香兒偷了你的印鑑，可是我的貨，也讓你燒得差不多了，你打了我一槍，我也不計較了，但是這賣身契，可是林香兒自己簽字的，四爺如果不在乎那林香兒，也可以，我帶着林香兒回去？”
南晉笙忽然眉頭皺了皺，“楚之豪，你好歹也是享譽上海灘的楚家大少爺，什麼時候開始做這檔子上不了檯面的事了？”
“學人做老鴇？”
“咳咳！”
楚之豪臉色瞬間變了變，他來之前就知道，和南晉笙談條件，自己絕對會碰一鼻子灰的。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剛纔那林香兒看他的眼神，還有她在這裡進出自如的狀態，都彷彿昭示着，兩人關係的不簡單。
楚之豪自覺心裡又多了幾分勝算，“四爺，說句話，扯嘴皮子沒用，我也給四爺兜個底，我用林香兒的賣身契，還臨港的一條船線？如何？”
“呵——”南晉笙冷笑。
“想都別想，上海至周邊的船線永遠只會屬於南川航運。”南晉笙咄咄的目光逼向他。
楚之豪嘴角猛地一抽，他沒想到南晉笙會這樣油鹽不進。
一時之間，心中的怒氣加怨氣騰騰的衝了上來，楚之豪怒道，“行，既然這生意和四爺談不成，那我們不談也罷！”
說罷，他打不邁向南晉笙，作勢要將他手裡林香兒的賣身契要過來。
南晉笙手卻朝旁邊一揮，楚之豪撲了個空。
看着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南晉笙忽然低聲道，“我從來不拿女人做交易品，但是今天，這張賣身契我收下了，我不會給你一條船線，但是臨港船線的船可以爲你免費運一年的貨，當然只限於三噸以內。”
“三噸？南晉笙，你這是打發叫花子麼？”楚之豪心裡非常不爽。
南晉笙則是手快的將賣身契放進了自己口袋裡，然後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楚少，跟我談生意，你還需要多在外面見識幾年，我開通上海船線的時候，你還在大街上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