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他小鉅..好像是姓..”竹竿昂着腦袋,兩隻死魚眼朝上瞟動,想了好半天后纔有些不太確定的說:“好像是姓謝吧,不是咱們山城人,說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我突兀想起來假冒曹棟的那個傢伙,張嘴問道:“小鉅?姓謝?是叫謝澤鉅麼?”
竹竿忙不迭點點腦袋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當時我覺得還挺繞口。”
錢龍威脅似的舉起拳頭問:“還有啥要補充的沒?”
竹竿帶着哭腔雙手合十的懇求:“朗老弟,我是真不敢跟你們爲敵,只是..”
我全程目睹了他的回答,感覺這老小子應該是沒說假話,沉寂半分鐘左右,從兜裡掏出煙盒遞給竹竿一支菸,歉意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哈竹竿大哥,我兄弟脾氣躁,您別跟他一樣。”
竹竿趕忙擺擺手,很好說話的乾笑:“沒事的,換成我碰上這種事情也着急。”
“今天我還有點事兒,等空下來我請老哥你喝酒賠罪。”我拍了拍他肩膀,帶着錢龍和蛋蛋轉身離開,走出去幾步遠後,我又回頭看向竹竿道:“老哥,如果那個姓謝的再聯繫你,你受累跟我說一聲,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白忙活。”
竹竿小雞啄米似的點點腦袋迴應:“一定一定。”
走出那間小賭坊,我們仨直接鑽進車裡,錢龍咬牙切齒的咒罵:“又是李倬禹這個逼養的,下次說啥都得讓丫好看。”
我搖搖頭沉聲道:“恐怕不止是李倬禹,這裡頭還有孫馬克那幫人的影子,王志梅是從崇市就被盯上的,輝煌公司在崇市的產業早就撤完了,負責這事兒的十有八九是孫馬克的手下。”
錢龍拍了拍腦門嘟囔:“操,我都快把這個逼給忘了,他不是最近也在山城嘛,我找朋友想辦法打聽一下他。”
我搖搖頭冷笑:“不用打聽,他快現身了,李倬禹現在身上事兒不少,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多,除了陸國康、曹木生,也就孫馬克那幫亡命徒,這次的事情就是給咱提了個醒,那幫籃子怕是蠢蠢欲動了。”
錢龍攥着拳頭,發狠的說:“裝逼就磕他們,孫馬克不再是過去的孫馬克,咱哥幾個也不是曾經的自己,想玩,就把劉祥飛、大外甥他們全調回來。”
我白了眼錢龍道:“廖二叔中午剛給上完課,你咋又忘了,行了,這事兒你甭管了,待會你聯繫幾個警局的好朋友,給竹竿送進號裡,哪怕是送禮也得讓丫改造個三年五載。”
“整他有啥意義?”錢龍不解的問。
我豎起兩根指頭解釋:“第一,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善後,那種老油條表面唯唯諾諾,實際上一個賽一個病態,崇市的四狗還記得不?第二,我得江北區這幫大哥二哥們提個醒,整完咱們想脫身,不死也得脫層皮。”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錢龍點點腦袋,從車裡蹦了下去。
我不放心的放下玻璃,喊了他一聲:“另外你通知波姐一聲,好好查查那個謝澤鉅,那小子有點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