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說:“哥們,咱別坑馮傑了,本身我倆就不熟,是通過別人介紹的,回頭我沒法跟介紹我的朋友交代。”
張星宇抓了抓腦袋,用一種很純潔的眼神望向我反問:“一個不算熟的朋友和親叔叔,誰輕誰重,你自己衡量。”
幾分鐘後,我換下那身制服,我們仨從公園門口分開,我蹲在馬路牙子上抽了根菸後,醞釀好情緒撥通馮傑的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馮傑就很是埋怨的嘟囔:“老弟,你真給我害慘了,現在萬科手下那幫小孩兒,滿山城的找我,你說你要整易老大,咋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
“傑哥,今晚上的事情真是趕巧了,我現在說道歉啥的也沒用,咱倆見面談吧。”我嘆了口氣,看了眼不遠處的路標道:“我在建新西路這邊的公園門口,你來接我一趟吧。”
馮傑猶豫好一會兒後出聲:“行吧,等着我。”
半個多小時後,一臺半舊的“五菱宏光”停到我旁邊,接着馮傑戴頂鴨舌帽從車裡下來,衝着我嘀咕:“你真把我坑大了,易老大被砍了十多刀,萬科剛纔給我連打了八九通電話,我都沒敢接。”
我遞給他一支菸低聲問:“傑哥,我問你句實話,你想不想幹萬科?”
馮傑舔了舔嘴皮呢喃:“想和做是兩碼事,今天被易老大揍了兩回,我確實想弄死他,但冷靜下來想想,我就算幹了易老大能怎麼樣,到最後還是惹不起萬科。”
我嚥了口唾沫道:“我和我朋友有法子整萬科,絕對讓他服服帖帖的。”
馮傑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打量我幾眼,隨即搖搖頭道:“老弟,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全是過江龍,這邊待不下去可以走,我生在這兒,長在這兒,以後說不準還會死在這兒,得罪了萬科,將來的日子不好過。”
我深吸兩口氣道:“傑哥,這事兒不用你露面,到時候你只需要打個電話就可以。”
馮傑毫不猶豫的擺手拒絕:“別逗了,現在我已經解釋不清楚了,再跟着你們繼續摻和,我都怕自己哪天被人綁了丟進嘉陵江,我今晚上跟小吳通過電話了,你的事情,咱到此爲止吧。”
說罷話,他起身就準備走,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懇求:“傑哥,幫幫忙。”
馮傑苦着臉擺手:“兄弟,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幫不上。”
不待我再說什麼,馮傑將胳膊從我手中抽走,直接鑽進車裡,汽車隨即看向街口,很快消失了影蹤。
我苦悶的蹲下身子,又點燃一支菸。
其實我完全可以忽悠馮傑,但我覺得那樣做不地道,所以剛剛跟他講的全是實話,可能這就是我和張星宇最本質的區別,他可以爲了目的不折手段,我總會被一些可笑的“不好意思”給羈絆。
煙抽到一半,那臺“五菱宏光”又緩緩開了回來,馮傑把腦袋從車窗裡抻出來,撇嘴問:“只是打個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