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張凡是從市區下人任職的,像他們生活在大都市中,什麼樣的菜餚是沒有見過?沒有品嚐過的呢?在看看他這方桌上的菜餚,只能說是孤寒的不能在孤寒了。
“呃,老範啊,你這話我可是不認同。什麼婦女之作?上不了檯面的?大嫂這手藝,她張羅的豬頭肉,不是我吹水,而是張凡吃過最好吃的了。它這味鮮,皮嫩,入口而來嚼着有勁,至於這個勁嘛,不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總之大嫂的手藝如果經意小飯店的話,我想那個客源,絕對會火爆。”
張凡此話或許說得一點都不假。一般生活在大都市中的人們,有錢人家的大魚大肉,山珍海味,他們都吃到想吐了。
往往一盤小清新的菜餚,絕對能夠讓他們胃口大開。這便是爲何在城市中,一般的農家菜餚會那麼受人們追棒的原因所在了。
“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
自家婆娘的手藝,範扁他天天吃,自然是無法品嚐出像張凡說的那個韻味。不過話說回來,他範扁就是個老大粗,張凡說的那個意境,想必他這輩子永遠都無法體會到的。
“來!我們喝酒!”
酒水是他們家自釀的糯米酒,入口而來的是一股味道甘甜,甘甜中攜帶着少許的辛辣。
張凡還是第一次喝糯米酒,聞着香噴噴的酒水,他一大口就灌了下去,然後砸砸嘴巴,問到:“咦?你這不是米酒吧?這那麼會有股糯米的香味?”
“嘿!我說小張主任啊,這當然不是白米酒了?白米酒可是苦的,而這酒水的味可是甘甜的,只是甘甜過後,你纔會發現甜中有辛辣,這是我們家自釀的糯米酒。怎麼樣?味道如何?”
“很正點!我還是第一次喝到這樣味道香甜的美酒呢。”張凡說完,又是猛灌了幾大口。
範扁見他這樣大口喝酒,他一下子就着急起來了,趕緊阻止張凡說道:“我說小張主任啊,這糯米酒可不能像你張開大口來喝的,得像我這樣,一小口滿滿抿下,不然你酒水一上頭,很就就醉了。”
“哦!嘿嘿!沒事!我胃可是大着呢。”
“唉!”
範扁端起了酒杯,慢慢的小口抿下後,他長長嘆息了一口氣。好像他是有着滿腹的心事,又好像那倚靠在紅閣樓中的女子,思念着遠方的情郎,纔是下了心頭,又是上了眉頭。
張凡也是看得出來,範扁今個兒說是請他喝酒,但絕對不會是單單喝酒那麼簡單的事情了。至於是何事,張凡他可不是範扁肚子中的蛔蟲,他哪裡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範扁不說,張凡也懶得問。他只顧着低頭,繼續的消滅着眼前的豬頭肉。
“小張主任,你覺得我們的杜鄉長他爲人怎麼樣?”
咦?範扁怎麼會問他這個問題?張凡忽然想到,此問題不是範扁第一人對他問題的。對了,高飛曾經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
杜志城爲人如何?他不就是個鄉長,然後又兼了個鄉委書記嗎?這些事情,在他們鳳凰鄉,不都是衆所周知的嗎?有什麼好問的。
難道說,杜志城還有着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一個男人,如果他有權有勢的話,無非就是保養小蜜,然後全權貪慾,還能有什麼秘密可言?
張凡想了一下,說道:“很普通啊,不都跟我們一樣嗎?一雙眼睛看東西,一張嘴巴說話,一雙腿走路。”
“不是!我想小張主任應該能聽懂我的話中意思吧?”範扁放下了酒杯,他一臉認真的盯着張凡。
張凡笑笑,搖頭說道:“不!我真的不懂。”
事情本來很簡單,只是世人把事情給想的複雜化了。於是,人跟人之間,從此有了猜測,不在信任,相互提防,用冷漠來隔阻了彼此。
“唉!”
範扁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他仰頭,一杯酒水下了肚子,他目光一了一絲遊離,“小張主任,你說人有的時候,是不是在作繭自縛呢?我明明知道自己無法跨越那一座高山,可我卻總是那麼不甘心!也許,我真的累了,真想把自己的擔子卸下來,可我......唉!做不到啊。”
人之所以作繭自縛,那是他有所求,而欲求未滿,所以纔會不甘。那麼,範扁也是一樣了?張凡疑惑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