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三人進入王元村,第一眼就看到井邊正在下棋的兩人,徐傑立即朝陳爭低聲道:“門主,這兩人不簡單。”
陳爭當然也看出來了,事實上,這兩人根本沒做什麼掩飾。
這一副帝王相與一個世俗人下棋,本就十分顯眼,加上兩人氣度,一個高山流水,一個溪水潺潺,都是這般自然,有這種氣質,豈能是凡人?
“小友,過來。”冥君開口,卻有種讓陳爭不能去拒絕的感覺。
“你們在這裡等着。”
陳爭吩咐一聲,便走上前,拱手道:“兩位前輩,認識晚輩?”
那不修邊幅之人笑道:“我叫千太衍,他叫冥君,你告訴我們你叫什麼,不就相互認識咯。”
陳爭道:“晚輩陳天賜。”
千太衍搖着手指道:“報假名可不太好哦。”
陳爭笑道:“兩位前輩不也如此?”
冥君淡淡道:“你覺得我們需要用假名嗎?”
千太衍呵呵笑起來:“真名假名,何必執着。小友,坐。”
千太衍指了下旁邊,憑空就多了一個石墩,這種憑空造物的本身,陳爭也能辦到,只需凝聚土屬性元素而已,但千太衍這一指,毫無土屬性元素波動,倒是讓陳爭暗暗驚訝。
然而心中早就知道眼前兩人不凡,陳爭也就沒過多的震驚於此,便坐下來,笑道:“兩位前輩,不如開門見山?”
冥君點頭,語氣平淡的詢問:“你應是見過聖人伏羲,他說了什麼,如何死的?”
這問題不但直接,而且猛烈,瞬間就將陳爭給震撼住了。
世間還有伏羲存在,此事,就陳爭一人知道,旁人如何能知?何況眼前兩人是仙界之人,仙界與人界難以互通信息,否則,雷帝也不會對陳爭下通緝令,而是直接追殺了。
如此,這個冥君怎麼知道伏羲存在?而且,還知道伏羲死了!
看來,眼前兩人,遠比陳爭想象的要更爲強大得多啊。
這樣的強者,爲何會關心伏羲之死,且又怎麼會找到自己這個剛剛飛昇,目前還是死囚的逃犯?
不過,他們有疑問,正好套一套他們的話。
陳爭便道:“前輩想知道伏羲說了什麼,但伏羲說了很多,晚輩一時也記不太真切,前輩能不能給點提示?”
千太衍看了眼冥界,戲謔的笑起來:“這小子,套咱話呢。”
冥君說道:“我們要知道的,你必須說,我們知道的,卻不能說,這就是問題所在。小友,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則告訴你如何去消除你臉上的囚印,你覺得如何?”
陳爭笑起來:“也好,反正,知道得太多,似乎對自己沒多少好處。伏羲倒是沒跟晚輩說什麼,事實上,他正要說什麼,就不見了,晚輩估計,他是死了。”
冥君點頭:“嗯,那麼,神御對你說了什麼?”
陳爭聳聳肩:“跟伏羲差不多,沒說什麼就掛了。”
冥君皺起眉:“他們如何死?”
“伏羲就不知道了,一轉眼就沒了人影,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至於神御,被赤陽魔尊殺了。”陳爭如實回答,感覺上,這兩人應該什麼都知道,只是不明白他們問來做什麼。
冥君卻是眉毛挑起來,頗有點驚訝:“赤陽魔尊?哦!那個叫孟焱的小子,這倒新奇,如此說,神御也沒對你說什麼?”
“基本沒說什麼。”陳爭心中頗爲古怪,冥君跟千太衍到底是什麼人物?堂堂魔界魔尊,魔皇之下最強者,比之仙界仙帝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竟然被冥君叫成小子?
冥君點頭,笑道:“這麼說,我們就明白了,也沒什麼需要問你了。你可以往西走,大約九千里,就會看到一面靠森林,一面靠海的小鎮,那就是千葉鎮。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立即前往千葉鎮,可在鎮官妹夫家中尋到可以解除你們囚印之人;另一個,是在三天後正午之前到達千葉鎮東門,等到正午,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三天後的事,你也知道?
陳爭心中狐疑,但很快就定了心思,就等三天,看看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便朝冥界與千太衍拱手:“前輩若無其他事,晚輩告辭。”
“去吧。”
看陳爭帶着丁智清徐傑離開,千太衍點了下自己的眉心,雙目閉起,片刻之後,睜開雙眼道:“孟焱那小子在人界,冥君,得看你的本事了。”
冥君淡淡一笑,手往一旁伸去,手臂卻憑空消失,見他又拉回手,而身旁憑空出現一人。
此人留着虎尾辮,皮膚黝黑,面容剛毅,神情頗有點放蕩不羈,嘴角自然的浮現壞壞的笑意,可不就是赤陽魔尊嘛。
見他正擺着一副揪人衣領準備揍人的模樣,估計是看到眼前之人突然消失,自己又變化了環境,一時嚇了一跳,再看旁邊兩人,赤陽魔尊直接跌坐地上:“我靠,嚇死我了,我說誰他嗎沒事用大挪移神通把我揪過來,還好是你們,不是我家大姐。”
冥君哈哈大笑:“天底下,也就你小子在我們面前,還敢這麼放肆。”
赤陽魔尊從地上爬起來,坐到椅子上,嘿嘿陪笑:“在你面前,我可不敢放肆,在老千面前,咱就無所謂啦,誰叫咱有個特別罩着咱的大姐呢。對不對啊,老千。”
千太衍一臉尷尬,佯怒道:“你小子,哼,不是你大姐,老子非讓你重生成豬不可。”
“去去,別在我面前老子老子的,信不信我立即去告訴我大姐?還老子,行,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子,反正,那也就是我大姐的老子。”
“呃……別別別,我說錯話了行不?”千太衍一臉無奈:“冥君,還你是治這小子吧,我反正拿他沒辦法。”
“哈哈哈……”看千太衍一臉窘相,冥君大爲開心,笑了一陣,才道:“誰把你弄去下界?”
“老道。”赤陽魔尊無奈道:“別問我老道是誰,反正,我覺得那人挺可怕的,跟他說話都得小心,一個不好,沒準怎麼死都不清楚。”
“哦?”冥君意外道:“你還懂得害怕?”
“廢話。”赤陽魔尊道:“我就怕兩樣,一樣是神御的女兒,一樣就是自己不知道怎麼死,你說我得罪你嘛,被你殺了,起碼也知道是被冥君所殺,或者我跟人幹架,幹不過被殺了,也是我實力不行,但要是不清不楚就死了,你說多窩囊?”
冥君饒有興趣道:“能讓六界最不知恐懼的孟焱害怕,本座倒要瞧瞧是什麼人物。”
赤陽魔尊聳聳肩:“你是該去瞧瞧,順便叫上我,我得看看你被老道扁得不成人形,還是老道在你面前夾着尾巴。”
“老道在哪裡?”
赤陽魔尊似笑非笑道:“不就在你身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