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賓便道:“九轉聚元丹蘊含的仙氣龐大而猛烈,必須高階天仙的身體強度才能支撐,大人的修爲,僅僅是低階虛仙而已,若食用,會爆體而亡。”
陳爭笑了笑,旁人看他只是低階虛仙,但陳爭自知自己的身體強度堪比高階天仙,若非沒有仙家手段,高階天仙都未必是陳爭的對手。
而聽卡賓這樣說,陳爭便知道自己能服食九轉聚元丹,儘管其藥效對陳爭沒什麼用,但是,猛烈的仙氣,卻是陳爭修煉混沌極力所必須,因而陳爭打算,等自己的仙氣吸收飽和,身體達到現階段的極限,就來使用這顆丹藥。
殺了元不得,拿回自己的東西,又認識了九轉聚元丹,陳爭心情好得沒邊,便哼着小曲朝小城主的房間走去。
也許是心情太好,陳爭的思緒也放得更開,兩個房間之間的一小段距離,卻讓陳爭漸漸冷靜下來,沒有了囚印跟元不得之事幹擾,陳爭漸漸覺得冷凌的事頗有點蹊蹺。
綁架冷凌這樣的人物,怎麼最後落在一個實力不怎樣的太陽教小教衆身上?
就算是其餘教衆死亡,剛好剩下這麼一個小教衆帶着冷凌離開,算是湊巧也說得過去,那麼,兩天時間了,莫非剛綁架小城主的勢力,還能找不到冷凌在什麼地方?
這樣的勢力,應該不會忌憚小小的鎮官府上的守衛吧。
就算是福延傑口風夠嚴密,把冷凌的事封得嚴嚴實實的,太陽教找不到冷凌的消息,那也說得過去,但有一事,是絕對說不通的。
三天前,陳爭叫讓福延傑派人秘密到鳳城傳訊,爲什麼鳳城那邊還沒消息?在同一個轄區之內,肯定距離不會太遠,火速飛行的話,難不成三天還飛不到鳳城?
“卡賓。”陳爭道:“從此地飛往鳳城,最快的速度,大概要多久?”
隨陳爭一起走向冷凌房間的卡賓頗有點疑惑,作爲小城主的人,怎麼好像不知道鳳城在哪一樣?但卡賓又一想,也許是陳爭不確定直線距離,便道:“兩天之內就可以飛到。”
“兩天……”
這樣就是說,福延傑派去的人,已經將消息傳到鳳城了。正常情況,要到明天,鳳城的人才會來千葉鎮。
但那屬於正常情況。
在仙界,由於壓力劇增,原本可以瞬移的渡劫期,在仙界都無法進行瞬移,需要達到金仙實力,才能突破仙界的壓力,進行長距離瞬間移動。千葉鎮也許沒多少金仙,但是,鳳城會沒金仙嗎?
別的事的話,也就慢悠悠飛來就行了,但小城主有難,還不派金仙來?甚至玄仙都可能派過來。而能夠瞬移,幾分鐘內,這些人就能到千葉鎮了!
而今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消息傳到鳳城後已經過了一天時間,這一天時間的空檔,可就蹊蹺過頭了。
再聯想前面的疑問,陳爭立即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綁架事件,這是一個陷阱,小城主冷凌給太陽教下的陷阱!
太陽教之所以還沒發覺冷凌在鎮官府上,那是冷凌在放長線釣大魚,只要大魚上鉤,這裡,怕就會有一場大戰。
“奶奶的,老子可是這場釣魚行動中的小蝦米啊!”
陳爭頓時感到自己命運岌岌可危,立即定了心思,跟冷凌說一聲,然後跑路,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反正,陳爭要做的事,已經都做完了。
“你在門外候着。”
陳爭推開冷凌房門,進入其中。
冷凌正在書桌前畫畫,看她飄逸空靈,雲淡風輕的姿態,宛若不染風塵的雪蓮花,怎麼看,都不像會耍心機的女子,但醒悟過來的陳爭,更是覺得這個女子可怕。
美麗的女人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這種善於利用自己的美麗的女人。
假若她稍微凝眉愁苦,誰又能看出她心中狡黠?
冷凌將自己的畫翻到一邊,拿了張白紙,寫道:“你來啦,有什麼消息嗎?”
還裝!
陳爭道:“暫時沒收到什麼消息,不過,我有急事,得離開了。反正你在鎮官府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何況我也沒實力保護你,就此別過。”
冷凌連忙將陳爭拉住,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凝視着陳爭,一手寫道:“不行,你不能走。鎮官我信不過,現在我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你了。天賜哥哥,不要走,好不好嘛。”
我去!
你這一副人見猶憐的神態,這一手秀氣的古篆,這撒嬌的字眼,老子要不是知道你在裝,沒準就心軟了。
陳爭無奈的搖起頭:“我真有急事,我們有緣再見吧。”
陳爭震開冷凌的手,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現在不走,等鳳城的人來了,陳爭就未必走得了了,這冷凌敢自己涉險來設下陷阱,難說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萬一她想殺人滅口,陳爭這種小角色,還不是一句話就滅了的小螞蟻。
“站住!”
一聲嬌喝,讓陳爭準備開房門的手停頓下來,心頭一怵,立即又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威壓壓到他身上,猛的轉身,見冷凌長髮飛揚,那副楚楚可憐,嬌柔纖弱的模樣早已消失,眼前這個女子,冷傲孤高,盛氣凌人,看得陳爭心中砰砰狂跳:“你……你解開封印了?!”
再看冷凌額頭的仙晶,陳爭的心臟頓時跳得更猛了,這妞的仙晶是金黃色的,高階金仙!
陳爭真沒想到,冷凌有這麼強的實力!
冷凌淡淡道:“我的封印早就解了,倒是你,爲何急着離開?”
陳爭道:“我真有急事。”
“過來。”
“哦。”陳爭實在不敢忤逆這個危險的小妖精,這妖精絕對是隨時能翻臉的人物,跟她叫板,怕會被直接殺了。
但陳爭並沒表現得有什麼膽怯,他只是識時務。
冷凌食指挑起陳爭的下巴:“你是有急事呢?還是看出什麼?嗯?”
陳爭尷尬道:“你不是看出來了嗎?我似乎也沒破壞你的計劃,不如……就放了我吧。”
“你當然沒破壞我的計劃,否則,你已經死了。但現在你不能離開,我怎麼能保證你走了之後,不會破壞我的計劃呢?”冷凌手指摩擦着陳爭下巴的鬍渣子,發出嗞嗞的聲音,繼續道:“你也別擔心我殺人滅口,怎麼說呢,你還是我計劃的一部份,我一向論功行賞,等計劃成功,少不了你那一份。”
看來是沒法走了。
陳爭一臉無奈:“你到底什麼計劃?我能猜到你要對付太陽教,但具體的,卻不清楚,你不跟我說,萬一打起來,我未必能保住自己,對我而言,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明不白就死了。”
“咯咯咯,你倒是個有趣的人,告訴你也無妨。坐下,陪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