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龍城太子李斯特長得樹臨風,溫和如,宛若謙謙君子似的,那麼,他老子長得就跟他截然相反,正方臉,滿面虯鬚,鬍子如鋼針般豎起,看去威得一塌糊塗。
不過,細細看去,那眉那眼,李斯特跟貝拉米還是有些神似的,否則的話,荊老闆真要懷疑貝拉米的是不是偷人了,李斯特倒底是不是他的種。
不過,這個世界敢偷貝拉米還做得如此過份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吧?!
震耳聾的笑聲中,貝拉米已經從高空中飛了下來,像是絲毫沒有半點戒心地向着荊風這一邊的隊伍直飛過來,先是禮節地向荊老闆頜首一笑,隨後,笑着跟甘西莫多師了一下。
“師,好久不見了。”
貝拉米使勁抱了抱甘西莫多,這貨勁頭真是不,荊風依稀都能聽得見甘西莫多師骨頭節子咔咔響的聲音。”你輕點兒,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你勒碎了。”
甘西莫多師抖着肩膀抱怨地說道。
“這位想必就是格爾瑪的強者,荊風,荊老闆了。”
貝拉米再次舉目望向荊風,臉雖然在微笑,眼神卻凌利無匹。
畢竟,對於他這樣站在世界巔峰的強者來說,無論是誰打到自己家的家門口,還擺明了車馬地要來挑戰,就算脾氣再好,恐怕也要有些火氣的。
“沒錯,是我。想不到貝拉米城主自出迎,倒是讓荊某人頗有些受寵若驚了。”
荊老闆直視着貝拉米說道,眼神更狂,更野,更豪放,絲毫不比貝拉米遜半點。
兩個人的眼神隔着七八碼的距離地交鋒着,像兩把的寶劍,在不停地交鋒中似乎都能撞擊出絢麗的火花兒。
高手相爭,要的就是一個氣勢,兩個人誰都不可能示弱。
不過,荊老闆這話說得也夠損的,表面是稱讚貝拉米仁義度,熱好客,其實骨子裡是變相地諷刺貝拉米一看事不好,不敢跟他碰地死嗑到底,就出來“自歡迎”他了。貝拉米如何聽不出來?只是,話是自己說出口的,事也是自己做的,就算不是這麼回事,也是這麼回事了。
“呵呵,年輕人,過於鋒芒畢露也不是好事,心過剛易折啊!”
貝拉米依然在笑,不過,眼睛已經眯了起來,語利如刀。
“我的鋒芒只針對我的敵人而綻放。想滅我鋒芒者,必被滅。”
荊老闆挑了挑眉毛,冷哼了一聲說道,針鋒相對,絲毫沒給這位天下之尊的龍城城主半點面子。
兩個人不再說話了,可是,空氣中那濃濃的火藥味兒卻更讓人心頭不安。
“我說,你們兩個,消停一下吧,貝拉米,不是我說你,鬍子都一把了,還跟年輕人恃什麼氣?阿風,你也冷靜一下,這個世界沒有解不開的疙瘩,沒有打不開的結,用得着這麼橫眉冷對動不動就要拼個你死活的樣子嗎?”
甘西莫多師一頭冷汗,啊,這兩強者一見面就有些不對付,如果自己再不及時勸阻,恐怕一會兒真要打個天翻地覆了。
“哼哼,荊老闆,果然是英出少年,挾威以制龍城,你還是開天劈地頭一個。”
貝拉米怒哼了一聲說道。
“沒什麼,因爲我有這個本錢。”
荊老闆同樣梆梆地回敬過去,噎得貝拉米直伸脖子。
“難道,就是因爲這個偷心的賊?你就不惜與我龍城動戈?凡事要講理,就算你格爾瑪兵馬壯,打遍天下無敵手,可是,這世之事,難道只講實力不講理麼?豈能這樣欺人太甚?今天甘西莫多師在這裡居中調停,無論怎樣我都要給師個面子,不跟你計較。可是,必須要把話說清楚,把理講明白,否則,就算師在場,我也不可能容忍你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分紅皁白替手下強出頭的做法!就算龍城跟你拼光家底,也在所不惜!”
貝拉米狂笑了一聲,手指着薩波爾怒聲說道。
“講理?你們講過理嗎?薩波爾天生就屬於挑戰者的龍族一脈,爲的只不過是追求一種境界的提升,實力的進步,就算當年挑戰了你,他敗了也就敗了,你非但沒有半點寬厚的強者之風,反而爲了自己的尊嚴和麪子強行將他流放荒涼苦寂的地底世界,你這是講理?
我將薩波爾從地底世界救了回來,沒去找你們龍城的麻煩討個說法也就罷了,而一個月以前你們卻派了個使者來到我們黑風寨,強勢無比、牛無比地跟我們要人,還要繼續流放薩波爾,這也是講理?
難不成,這天下間的道理都是你家的?你說講理就一是理?這樣,我也不爲難你,細究起來,我們兩邊的實力差不多旗鼓相當,就算你們龍城拼光了家底,也不見得就能獲得多的勝利。而我現在的實力只是整實力的半數而已,如果拼着元氣傷,毫不客氣地說,我可以將你們龍城完全拔掉,連個龍蛋都剩不下。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給你做個實驗!”
荊老闆說到這裡,然間就是一個呼哨,隨後,艾瑪爾便啓動了空間鏡輪,迪卡則釋放出了重烏金移動魔法傳送陣,彩光涌起,一批又一批的魔法師接二連三地從彩光中走了出來,二話不說,排好了陣型,隨着魔法師們越走越多,到最後,又是足足涌出了四百多名魔法師。
儘管這些魔法師級別參差不齊,可是,在這種時候,數量絕對決定質量。四百名魔法師,而且全都是中級以水平,就算一人一箇中級瞬發魔法轟過來,也是比天塌下來還要可怕的一件事了。
魔法師們訓練有素,剛一出魔法陣便用飄浮術飛了起來,按照序列與所修魔法類型排成了整齊的戰鬥隊型,裡裡外外,隱然間有將龍城所有人包圍在其中的趨勢。
並且,最可怕的是,這些魔法師每個人都帶着一顆型魔晶——那可是荊老闆在曾經的環形山一役中積攢下來的魔晶和在落沼澤裡通過傭兵團獵殺魔獸獲得的魔晶,從裡面精挑細選了許多好東西,來裝備魔法師軍隊——好辦法永遠都要留給自己人用,這是荊老闆的原則。
雖然這些魔晶品質只不過都是些中高階魔獸的魔晶,可是,這麼多魔法師,這麼多魔晶,匯聚在一起,該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啊,這還讓不人活了?
不得不說,荊老闆這一招兒確實夠包兒的,裝酷就索裝到底,語不驚人死不休,荊老闆心裡憋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今天也非得要龍城服,否則的話,他真咽不下當初那個龍城的使者多索爾來到黑風寨囂張無比的樣子。
後方曾經到過黑風寨的多索爾眼珠子都快瞪爆了,滿腦袋的冷汗跟下雨似的,嘩嘩地往下淌。“他的,這貨也太生了吧?怎麼跟變戲法似的就變得這麼多人來?而且全都是清一的魔法師?”看一看雙方對比的陣容,多索爾心裡一陣寒涼,這位荊老闆說滅了龍城絕對不是說話了。當初自己能從黑風寨囫圇個兒的回來,也真是僥倖了。如果這位荊老闆真那麼沒風度地想把自己留下來,恐怕本不費吹灰之力吧?
想到這裡,多索爾的心就直哆嗦。
“魔法傳送陣?天,竟然還是移動魔法傳送陣?”
貝拉米的一顆心揪緊了。回頭再望向荊風時,眼神已經變了,由剛纔的霸道威,變成了深深的忌憚。
不過,荊老闆的表現也太過強勢了,做爲龍城城主,如果在這個時候真的低頭了,恐怕,他這個龍城城以後也不要當了,趁早挪窩換人吧!
“老貝啊,你可別跟這個生荒子嗑了,對你有什麼好?如果真惹毛了他,雖然不一定能滅了你的龍城,可是,就算讓你的龍城元氣傷,恐怕也不好吧?”
甘西莫多師趁機湊了過來,聲地跟貝拉米說道。
“師啊,不是我想跟他搞,只是這子也太強勢了,弄得我現在騎虎難下,下不來臺啊!”
貝拉米有些無奈地看着甘西莫多師同樣聲地說道。
“行了,行了,不就是面子之爭嗎?有啥不了的?這子這一次來,也主要就是意氣之爭,想從你這裡討個面子而已。畢竟,你侄子多爾索一個月前去人家黑風寨的時候也有點太囂張了,把這子都快氣瘋了,沒當場掉多爾索就算不錯了。這麼着,你讓多爾索給他道個歉,賠個不是,就說年輕人不懂事,然後,我再調停一下,家坐下來喝個酒,進行一場友好的切磋,無論勝負都無所謂,這面子就圓下來了。不成嗎?”
甘西莫多師竭盡全力做着一個義務民事調解員的應做的事。
“這個,行倒是行,不過,也要讓薩波爾跟我道歉,同時,薩波爾也要給我兒一個說法。”
貝拉米想了想,終於勉強點頭說道。
“給你兒一個說法?關你兒啥事兒啊?”
甘西莫多師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貝拉米說道。
“咋不關我兒的事兒?當初薩波爾挑戰我,後來又被我流放,說起來,都是因我家那個死頭而起的。”
一說到這個,貝拉米就有些氣不打一來了。
“等等,你先把話說清楚,我還沒聽明白呢。”
甘西莫多師了鼻子,有些頭地說道,看來,事好像不那麼簡單啊,要翻陳年老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