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侯走的是血脈道路，還暗藏了一手劇毒本源，可惜這對意志衝擊根本沒用。
扛不住，就是死。
如今倒是便宜了我。”
看向另外一邊的臨淵侯屍體，秦牧有些感嘆。
念頭一動，將六具渾沌境異獸屍體，以及臨淵侯屍體全部丟入原始之海開始解析。
混沌境生命結構極爲複雜，即便是以蟲羣的運算能力想要完全解析也需要漫長時間。
尤其是虛空織影獸，時輪之蛇這類由虛空碎片、時間漩渦的特殊結構，更是難上加難。
如災厄蠻象這種相當簡單的血肉生命結構，三千多天也只是初步解析。
“生命、毀滅、物質、因果、時間、空間、世界、無量、極點，九大至高法則異獸血脈全部都集齊了。”
帶着一絲滿意，秦牧微微點頭。
旋即又看向另外一邊，那一片原始之海則是大批的永恆真神境界異獸的屍體。
“除了起源大陸九大至高法則，靈魂、大地、火焰、雷霆、劇毒、陰影等等法則，蟲羣也在感悟、解析。”
“尋常永恆真神在這個階段，主要還是在感悟混沌法則。
其中天賦姣姣者，則會感悟一兩種至高法則窺伺神王之境，也確定自己未來前進的道路。
那麼蟲羣呢？”
當蟲羣開始竭力解析混沌境血脈，諸多感悟在蟲羣網絡中迴盪時，秦牧也開始沉思。
這是修行道路的確定。
如羅峰，在原始宇宙時解析世界萬物，突破十萬倍生命層次，基本確定了生命本源大道路線。
同時羅峰也在感悟界獸體內毀滅本源。
未來十之八九是走毀滅、生命本源大道的融合，也就是生滅大道的路子。
那麼自己呢？
依仗蟲羣的特殊性，現在便可以同時感悟起源大陸構成至高法則的九大本源大道，且同步感悟其餘大道。
但即便是以蟲羣數量龐大，超強算力，秦牧也必須要做出一些取捨。
比如優先感悟哪些，本源法則之間的融合又該怎麼進行？
這非常重要。
本源大道是非常複雜的，每一種都可以走到神王究極境，乃至超越神王境界。
如生命本源大道，就有六大分支。
且根據不同生命層次還可以分爲不同‘相’！
每一種相，構造都極爲複雜。
而本源法則融合創造新的本源更是難上加難！
生命、毀滅本源大道可以融合爲生滅大道，時間與空間可以融爲時空大道。
九大至高法則，乃至其餘所有法則都可以隨意組合，創造出更加強大的法則本源。
甚至還可以三大本源法則融合，如生命、物質、世界可以創造出造化大道。
以此可以演化出無數大道。
這些在梧桐神王給予自己的傳承，以及斷東河等幾大神王傳承中都有一些簡單記載。
每一種方向都截然不同，手段也完全不一樣。
如走生滅大道的強者，一般擁有諸多分身，生命力無窮，且攻擊威能極強。
而時空本源大道的強者，掌控着宇宙的時空結構，能夠操縱過去、現在與未來。
存在於不同時間，改變空間的維度。
因果與時間的結合，更是號稱命運大道，能夠操縱因果的流轉與時間的軌跡，決定萬物的命運。
甚至，即使修行同一種法則大道，不同的人也會因爲自身的悟性、經歷、心性、天賦等因素，走上截然不同的修行之路。
如生滅大道，如果以生命爲主導，也許更加註重創造與守護，將毀滅之力用於戰鬥。
揮手間枯木逢春，但也能一念間讓敵人化爲塵埃。
若是以毀滅爲主導，也許會認爲生滅是宇宙的必然規律，對萬物漠不關心，甚至主動毀滅世界。
同樣的，造化大道如果以生命爲主導，則可能會更加註重創造生命與物質，走上造物主道路，創造無數生靈。
如果以物質爲主導，更加註重物質的轉化與重組，也許會走上煉器大師道路。
太多太多可能了。
有的人注重創造與守護，有的人注重毀滅與終結。
有的人追求超脫與無限，有的人追求極致與凝聚。
這是大道的玄妙之處，也是修行的無限可能性。
蟲羣想要完全掌握所有本源大道？
這幾乎不可能！
“起源大陸至高法則單獨對應的九大本源法則，感悟起來更加容易，且是掌握起源大陸的關鍵。
這是必須要有。
根據現有的資源，可以有限偏向生命、毀滅本源大道，儘可能提升蟲羣戰力。
另外，蟲羣意志是蟲羣根本，也是蟲羣最強的點。
對應的靈魂本源大道，也號稱是最難的本源大道，走這一條路的強者少之又少。
但卻是蟲羣必須要走的道路。
這是蟲羣的基本盤。
其餘法則爲輔助，以對應不同情況的戰鬥。
那麼法則之間的融合呢？”
秦牧眼眸有着些許迷茫，無數思緒在蟲羣網絡中迴盪。
生滅大道？時空大道？造化大道？……
他都想要！
“有沒有可能以蟲羣龐算力，無窮數量的特性，創造出一種融合所有本源大道的大道？
或許，我可以將其稱之爲無限道。
我現在也許做不到融合所有本源大道。
但以生命、毀滅本源大道爲基礎，不斷融合更多本源大道，卻不是沒有可能。”
秦牧迷茫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這條路從未有人走過，但卻是最適合蟲羣的道路！
無限道！
“那麼便開始吧！蟲羣法則的無限之路！”
秦牧閉上了雙眼，完全沉浸在諸多法則的感悟中。
……
時光悠悠，如白駒過隙。
蟲羣在解析、感悟血脈、法則的同時擴張也不曾停止，甚至因爲和雲國國主的合作，變得更加快速。
作爲走空間本源大道方向的雲國國主，是能夠瞬間抵達整個起源大陸絕大部分區域的。
爲了方便雲國商隊在起源大陸開拓，他創造了一個傳送體系，而藉着這個傳送體系，蟲羣也迅速擴張。
雖然在絕大部分區域只是有了一個小型據點。
卻也讓蟲羣掌控的區域大大提升，在極短時間內就遍佈了大半個起源大陸。
就連兩大古國，都有了蟲羣的蹤跡。
以荒野包圍城市的戰略，讓蟲羣的發展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沒有人會去關心荒野中是否多出了幾頭不一樣的異獸。
而在臨淵混沌州，蟲羣大本營發展的更是如火如荼。
不僅是荒野中，城市內也同樣如此。
曾經的赤金城主府，現如今的萬獸宗分部。
“這一批十萬真神實驗體，準備的怎麼樣了？”
大廳王座上，秦牧看着下方的澗水澤輕聲問道。
“老師，正在挑選當中。按照老師的要求，這一批實驗體需要從未服用過蘊靈藥劑，且血脈潛力較爲強大，甄選需要時間。
不過老師放心，只是在赤金城就有上億真神、虛空真神主動報名參與。
整個混沌州至少有百億參與，一定能夠選出合適實驗體。”
澗水澤恭敬道。
短短五紀過去，他已經徹底掌控了臨淵混沌州，真正成爲老師的弟子。
經過老師多次調試後，實力百倍於過去。
可即便如此，在老師面前，他依舊脆弱如嬰孩。
“嗯，這些年你做的不錯！修行上，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
秦牧微微點頭，旋即指點了澗水澤幾個問題，便讓其退下。
澗水澤做的確實不錯，不僅將下發的任務都完成，甚至一個人硬是將只有空架子的萬獸宗建立起來。
如今整個萬獸宗已經有了上萬名外門弟子，連永恆真神都有八人。
澗水澤，則是當之無愧的大弟子。
也是秦牧唯一內門弟子。
所以，他雖然是走法則路線成爲永恆真神，但秦牧卻對他寄予厚望，真正有了培養的打算。
看向大廳外，在那裡已經有着大批的真神、虛空真神在接受血脈偵查。
在感悟法則的同時，秦牧也從未放下對血脈流派的研究。
法則路線，或者說悟道者一脈很強。
但秦牧始終認爲，血脈路線同樣極爲重要。
二者相輔相成，兩條腿一起走，蟲羣才能走的更遠。
秦牧微微擡頭，他的眼眸似乎穿透了空間的阻礙。
他看到赤金城，乃至整個萬獸混沌州內都有着大量的真神、虛空真神，永恆真神往萬獸宗的駐地趕去。
這些真神，虛空真神，竟然一個個臉上洋溢着希冀。
……
“快！快！快！萬獸宗放開一批實驗名額了，作爲蘊靈藥劑下一個版本的實驗體，可以優先享受血脈提升的好處！”
赤金城內，一羣真神快速向着萬獸宗的宗門駐地趕去。
蘊靈藥劑的名聲，在臨淵混沌州誰不知曉？
就是連雲國國主這樣的強大存在，都和萬獸宗合作推廣，販賣到整個起源大陸。
在起源大陸，蘊靈藥劑都有不小名氣。
天才看不上，但對普通修行者卻很友好。
不少真神、虛空真神都因爲血脈提升，實力更進一步。
100混沌晶的價格，對真神來說略高了一些，但對於虛空真神來說不算太多。
即便真神，拼命去荒野中多狩獵幾次，還是有希望買得起。
只要不斷服用，就能提升血脈達到類似天材地寶的效果。
這對於絕大部分走血脈路線普通修行者來說，絕對有着莫大吸引力。
“據說爲了萬獸宗的大能者，想要在蘊靈藥劑的基礎上，研究出更強的血脈藥劑。
連永恆真神境界的強者，都有主動充當實驗體的。
如果我被選上，說不定就能直接突破到虛空真神，要是能夠加入到萬獸宗就更好了。
那樣，我就有機會報仇了！”
奔跑中，一名有着鋒利尾巴的壯碩男子眼神中有着希冀。
他天賦一般，出生於荒野部落，能夠成爲真神都是依靠血脈，突破虛空真神希望渺茫。
“難！過去，在赤金城有不少強者都喜歡抓人當成試驗材料，或者試藥。
充當實驗體的，一個個下場都極爲悽慘。
但萬獸宗不同。
他們那試藥死亡概率極低，最多就是受點傷。運氣好的話，血脈都能提升一大截。”
一旁壯碩男子的同伴也大踏步的快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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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紀之前，萬獸宗統治臨淵混沌州，就開始招收實驗體。
一開始並沒有人願意，只有少數想要拼一把的人前往。
可這一批人竟然只有少數死亡，存活下來的血脈卻或多或少有些提升。
更勁爆的是一次招收實驗體時，其中有一個血脈完成蛻變，從真神直接突破爲虛空真神。
且還被收爲萬獸宗外門弟子，實力、地位飛躍。
讓無數真神眼熱不已。
尤其是後來幾尊虛空真神因此突破到永恆真神，更是引起了轟動。
主動參與萬獸宗血脈實驗的人，自然也就越來越多。
至於死在實驗中的那些根本沒人在意。
這裡可是起源大陸！
根本就沒有絕對安全的說法，就是在城市中都有可能得罪強者，莫名死亡。
只要能夠提升實力，沒有人在乎這些。
真要死了，那也是自己運氣不好。
畢竟這麼多次試驗下來，萬獸宗試驗體死亡概率還不到萬分之一。
這已經非常安全了。
“該死的，來的人太多了！先去排隊吧，希望能夠選上我們。”
兩人當即在長長的隊伍後面排了起來。
……
“蘊靈藥劑，已經創造出第五個版本了，對永恆真神血脈，乃至混沌境都有不小提升。
比之尋常天材地寶效果都更好。”
將思緒收回，秦牧目光並沒有太多喜悅，這對他來說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這本就是用來收斂財富的東西，他目前也只是拿出最差的版本販賣。
更強的，他都沒有拿出來。
“異獸血脈和修行者血脈融合卻不是很成功，想要以此打破過去極限，難如登天。”
秦牧在整個萬獸混沌州內大肆尋找實驗體，主要目的根本不是什麼蘊靈藥劑。
而是血脈研究！
比如這一次他要尋找的實驗體，更是需要擁有一絲神王血脈！
起源大陸生命能夠走血脈路線，靠的就是祖先中有着強大存在，最強者能夠藉此突破到混沌境。
但秦牧顯然是不滿意的。
“血脈研究沒有太大突破，倒是混沌法則終於悟出來。蟲羣，也是時候突破爲混沌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