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8.第1068章 純粹的心

一直在旁邊打配合的嘯天也好不到哪裡去,變成原形加入戰鬥沒一會兒,左前腿就被青龍靈力所化的雷火給劈斷了……

宋江見了心中十分不忍,於是就故意對楊戩說,“楊二郎你好歹也是曾經的天界戰神,你能不能別這麼不要臉,打不過就玩賴是吧?我一個人打你們兩個?這合適嗎?!”

楊戩聽了頓時氣結,心說你是不是一個人你自己心裡沒數嗎?可從嚴格意義上講,宋江又的確是一個人,於楊戩就生氣的擡手一揮,將嘯天困在了一個小結界當中,然後冷聲對他說道,“待在裡面不許出來!”

嘯天知道自家主人的脾氣,但同時也明白宋江這麼說的用意是什麼,可連他都明白的事情自家主人又怎會看不出呢?所以有很多時候嘯天都在心底裡問自己,大家爲什麼不能成爲朋友呢?明明心中有善,卻爲了心裡的堅持非要一路爭鬥到死。

宋江不想讓嘯天死,但他體內的三個元神卻要讓楊戩死。這是當初宋江答應和青龍、玄武還有真魔之氣一起對付楊戩時的絕對目標。可真到關鍵時刻宋江其實是狠不下這個心腸的,他就是個普通人,從小就聽着那些神仙打架的故事長大,在他的意識裡,所有的神仙都是好人,即便他們做出了某些偏激的事情也都是事出有因,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決定一個神的生和死……

也許是感覺到了宋江心底裡的退縮,青龍佔據了宋江的身體開口說道,“今天楊戩必須死……”

還不等宋江發表自己的意見,玄武又開口說道,“廢話……這還用你說,既然已經動手了,咱們不殺他他也要殺了咱們,而且他已經知道真魔之氣就在這小子的身上了,你覺得他會輕易罷手嗎?”

宋江突然間感到事情有些諷刺,千年之前他們和楊戩同一戰線要殺死真魔之氣,現在卻和真魔之氣一起要殺死楊戩,來來回回的折騰了這上千年,到最後竟不知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了!?

見宋江始終沒有說話,真魔之氣終於開口說道,“小宋江……你後悔了?想想楊戩做的那些惡事,他和我們這些魔又有什麼區別呢?這世間的善惡、美醜又該是誰來定義呢?凡事存在即合理,我也是應天地感召而生,憑什麼我剛一出世就被定義成最邪惡、最醜陋、最不堪的存在?我可還什麼都沒做過呢?!於是我就想,既然你們認爲我就是這世上最壞的魔氣,那我便將世上的壞事做盡,看你們能奈我何?!你看這麼多年過去了,事實證明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神明被地裡做的事情往往更壞、更邪惡、更不講道理,但只要他們披上正義的外衣就萬事可解,憑什麼他們行我不行?!我能輕易蠱惑人心並不是因爲我壞,而是他們的內心本就搖擺不定,本就戾氣叢生,所以才孕育出了我的存在!小宋江,你懂那種什麼事情都沒做就罪大惡極的感覺嗎?因爲你只要存在就是一種罪惡!!”

也許是因爲他們三個的元神同時都在宋江體內的緣故吧,所以他可以和每個元神產生共情,他理解青龍和白虎相互救贖的兄弟之情;也明白玄武和朱雀爲了責任和大義甘願犧牲自我的偉大;他甚至同情真魔之氣當年的境遇;可同時宋江清楚的知道自己太渺小了,他不過是歷史車輪下的一粒沙塵,即便所有人都跟他說他很重要,可他依舊沒有能力改變任何人、任何事。

想到這裡,宋江開口問真魔之氣,“你到底想要什麼?是我的身體?還是想要毀滅這個世界?”

誰知真魔之氣的回答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說:“我只想活着……我是感知世間戾力所生,就像一個壞脾氣的孩子,沒有人嘗試教導我向善,反而讓我一次又一次只看到人性中惡的一面。小宋江,你們人類中就沒有壞孩子嗎?難道說只要被定義成壞孩子就一定要被抹殺掉嗎?沒有吧,你們會諄諄善誘、悉心教導,即便他們將來不能成爲特別優秀的人,也不至於連做人的機會都沒有吧?!可誰又給過我機會呢?那些曾經被我蠱惑的神明並不是因爲他們天生就戾氣叢生,而因爲他們的眼中見過太多不公,心中也有憤恨難平……小宋江,你知道嗎?其實你很特別,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因爲你是白虎爲青龍準備的備用身體,而是因爲我很難真正影響到你。如果換成別人,這副身體怕是早都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所以你最大的優點就是你有一顆純粹的心。”

宋江從沒想過會從真魔之氣的口中找到自己的優點,這倒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孟喆進入那本古籍裡時,他的心境就是一汪心泉,也許這恰恰就印證了真魔之氣現在說的這些話吧。其實宋江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只是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有飯吃、有工開,有家人、有朋友,這一切對他來說就足夠了。可他想要的老天爺偏偏不給,然後就硬塞給他一堆的大義和責任。

宋江想到這裡就沉聲問道,“如果我把身體給你……你會用它去做些什麼事情?”

“去好好生活……”真魔之氣毫不猶豫的說道。

誰知這時玄武卻突然開口打斷道,“宋江……不要輕易被真魔之氣所蠱惑,一旦他得到了你的身體,後果不堪設想!”

真魔之氣一聽就冷笑道,“又開始想當然了!你們這些神仙啊,真是死的一點也不冤。算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你們看看對面的那個煞神,他今天是不會放過咱們其中任何一個的,所以現在的首要目標是殺了楊戩,否則說什麼都是閒扯。咱們三個誰也不是這副身體的主魂,因此靈力太過分散,這樣下去就是打到累死也殺不了楊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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