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王的小兒子隨母姓歐陽,單名一個宇字,聽說前段時間被賊人俘虜了去。”李懷英皺着眉頭道。
“那如此看來茗煙應該是無意中救了小王爺。”袁方在一旁道。
“這個蘇慕白不簡單啊,袁方看來我們要多加小心。”李懷英認真的道。
“我問你們,是不是有個叫沈茗煙的住在你們這裡?”李懷英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樓下有人大聲的吵嚷。
“怎麼回事?”袁方愣了一下。
“有人喊我?”沈茗煙也一激靈坐了起來,看見自己的房門開着門口處袁方應該和李懷英再聊天。茗煙連忙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見水盆的水已經打好了,連忙洗了臉並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你們是誰?何故再此大聲喧譁?”李泰先下樓去教訓起那幾個在外喧譁的人。
“恩師,恩師!”李泰慌忙的上樓。
“怎麼回事?如此驚慌?”李懷英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滿臉的不悅。
“恩師,大事不好,是錢塘江的縣衙派來的人前來抓茗煙的。”李泰的臉色大變。
“什麼?錢塘江的縣衙?”李懷英的臉色也不好看。
“是啊,他們說茗煙捐獻的糧食被下了毒,一些流民已經開始倒地抽 搐了,要把茗煙帶上公堂。”李泰焦急的說道。
“什麼?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沈茗煙在屋裡一聽見李泰的話連忙走了出來臉色也變了。
“恩師,你看這該怎麼辦?”李泰着急了,直接當着沈茗煙就喊起李懷英爲恩師了。
“茗煙,你能行麼?”李懷英認真的看着沈茗煙。
“沒有事情,不就是去公堂麼?”沈茗煙微微的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往樓下走去。
“走,我們去看看那些中毒的流民。”李懷英道。
“李泰,你跟着茗煙去公堂,如果要刑訊茗煙一定要攔住,不然茗煙一定會尋短見,我和袁方去看看那些流民。”李懷英的說話越來越快。
“是!”李泰連忙跟了過去。
“你們要找我?”沈茗煙慢慢的走了下去。
“你是誰?”幾個官差不屑的看了一眼沈茗煙,隨機又有些驚呆了,因爲沈茗煙的美貌是無需置疑的,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沈茗煙!”沈茗煙淡淡的說道。
“你,你是沈茗煙?”幾個官差有些癡癡的重複着沈茗煙的話。
“你是沈茗煙?”領頭的那個瞬間清醒了過來。
“沈茗煙,跟我們走一趟吧!”領頭的臉上帶着淫笑,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靠上了沈茗煙的身旁。
“夠了,不就去縣衙麼?我跟你走。”沈茗煙的聲音冷冷的,但是語氣中卻有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那就請吧!”領頭的被沈茗煙的其實給威逼的退後了一步,立刻又上前了一步,倒臺不倒架子的說道。
沈茗煙邁步就走了出去,臉色的表情依舊冷淡。
“她就是那個給了流民的糧食又下毒的女人?”街道的周圍傳來了人們竊竊私語。
“就是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你知道什麼啊?這位沈姑娘從來就沒有親手碰過糧食怎麼下毒?”有人替沈茗煙說了一句公平的話。
“是啊,昨天的事情我可知道,那糧食是從萬花樓的紅姑贏來的,沈姑娘怎麼下毒啊?”
切切的私語有爲沈茗煙說好話的,也有罵的,沈茗煙心中好笑難道這就是中國人的劣根性,這鳳國不知道是哪個朝代中的縫隙,但是也因爲這縫隙沈茗煙明白自己很難掌握自己的命運,如果說爲什麼自己還能這麼淡然恐怕就是因爲自己不怕死吧。
李泰悄悄的在後面跟在沈茗煙的身後,但是李泰沒有發現在他的身後還有一雙惡毒的眼睛在盯着沈茗煙。
“事情已經辦好了吧?”蘇慕白輕輕的搖晃着手中的酒壺慢慢地喝着。
“蘇大公子放心,一切都辦好了,今天沈茗煙就能上公堂。”高旭的嘴中帶着淡淡的微笑。
“哼,我到要看看那個李先生還有什麼本事在去幫助沈茗煙。”蘇慕白冷冷的說道。
“慕白,茗煙是你心愛的女人你就那麼捨得這麼對她?”高旭有些不明白蘇慕白的想法,在高旭的眼中蘇慕白是一個優雅的書生,一個果斷的人,但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蘇慕白這麼的爲了一個女子而不折手段,不過像沈茗煙這樣的女子恐怕整個鳳朝也只有她這麼一個吧,不愛金錢,不慕榮華只想活着瀟瀟灑灑。
如果不是自己的好兄弟和這個沈茗煙糾纏不清恐怕自己也早就喜歡上了這個不同的女子了。高旭忍不住淺笑,卻也知道自己是不會贏得美人的芳心,即使蘇慕白如果想抱得美人歸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按照沈茗煙的性格恐怕你越想讓她屈服,她的頭將會擡的越高,大不了就會送給你一具屍體,可是這樣的事情他這個外行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反倒是深陷迷局
的蘇慕白反倒一點都沒有讀懂。
“慕白,你真的要對沈茗煙下毒手麼?”高旭有些擔心的問道。
“哼,如果不是讓那個賤女人吃點苦頭她如何能知道權勢的厲害,知道什麼叫服從?”蘇慕白冷冷的道。蘇家大少奶奶是多少女人趨之若鶩的身份,可是在這個身份卻在一個名叫叫沈茗煙的小女子眼睛中一錢不值,這實在是傷了蘇慕白那顆男人高傲的心。
高旭也只好退了出去,心中也只能暗自祈禱沈茗煙自己能夠識時務了。
“大人,沈茗煙帶到。”領頭的衙役率先進入了大堂向知縣大人稟報。
“來人,將沈茗煙帶上大堂。”知縣重重的敲了一下驚堂木,聲音中卻是怎麼聽着怎麼少了一份嚴肅,多極分的戲謔,沈茗煙心中一驚,腦海中回想起昨天晚上蘇慕白的那番話,莫非這就是蘇慕白的手段......
“走!”衙役在後面對沈茗煙重重的一推,沈茗煙一個踉蹌立刻就回過來神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就先看看這個蘇慕白到底有多少陰謀詭計?”沈茗煙乾脆一橫心,邁步走進了大堂。
“大膽,你這女子見到了本官還不下跪。”知縣大人重重的一拍驚堂木,兩班衙役立刻喊起了堂威“威~武”
“請問小女子有什麼罪過要像大人你下跪?”沈茗煙淡淡的詢問,從昨天和袁方的閒聊中沈茗煙已經知道了原來古代的人的下跪之禮其實根本就沒有那麼頻繁,一直到了清朝也演變成了動不動就要下跪,還珠格格中小燕子的“跪的容易”其實清朝中的達官貴人早就有那東西,而且還非常的厚實,否則一個人一天要下跪幾個時辰就是殭屍怕也崩潰了。
而在鳳朝下跪一般都是上跪天子下跪父母,中間跪鬼神,而所謂的父母官除非是犯了大錯的人才會娶下跪,否則根本只要做個揖就可以了。
“大膽,你這犯婦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竟然還切詞狡辯,真是兇殘至極,本官問你,那些流民的糧食可是你所送”那官員的眼珠微微的一轉一排驚堂木厲聲訓斥。
“大人此言差矣,那糧食並非是小女所送。”沈茗煙是什麼樣的人,商場上狡猾的老狐狸多的是,在談判中給對方設幾個全套那可是非常常見的事情,所以那大人短短的一句話沈茗煙立刻猜出了那問話中的全套,於是立刻否認。
那官員一下子愣了,他可沒有想到沈茗煙會這麼回答,好像一拳頭打在空氣上鬱悶的他自己想吐血。
“大膽沈茗煙,你竟然還在本官面前撒謊,那糧食明明就是你送去的。”那官員氣呼呼的又是一拍驚堂木。
“大人容稟,這糧食是我與萬花樓的老鴇子紅姑賣歌詞的銀子換來的,而且還是由紅姑直接送到了流民的手裡,小女子並沒有接觸過糧食。”沈茗煙笑了笑答道。
“萬花樓?紅姑?左右錢塘江可有這萬花樓麼?”那官員一聽見沈茗煙這麼說道立刻皺了一下眉頭問了一下衙役。
“回大人,這萬花樓原是一所青樓但是如今已經被變賣了,現在改成了酒館。”旁邊的衙役立刻道。
“沈茗煙,你好大的膽子!”知縣大人重重的一拍驚堂木,“錢塘江根本就沒有名爲萬花樓的青樓,你又與誰買賣?”那知縣大怒的問道。
“這件事情是這樣的......”沈茗煙就把昨天在酒店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住口,還敢狡辯,分明是你蛇蠍心腸要害死那些流民。”知縣大人根本就不聽沈茗煙的說辭。
“敢問大人我和那羣流民可有仇怨?”沈茗煙冷冷的問道。
“哼,這本官怎麼知道,本官正要問你,你假裝善人送給流民的糧食竟然暗中下了毒藥,你是和居心?”那知縣又是一排驚堂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人一部查查送糧食的紅姑等人,二部安撫流民,只是抓住茗煙在這拼命的往茗煙身上栽贓,茗煙想問一句大人是何居心?”沈茗煙出口反問。
“好一個伶牙俐齒,今天若是不動大刑看來你是不招了。”那知縣厲聲喝斥。
“我沒有什麼可招的。”沈茗煙微微有些遺憾的道。
“哼,你這刁婦,竟然瑞可惡,來人大刑伺候!”那知縣一邊說着一邊抽了一隻簽字咣啷的扔在了地上。
“是!”兩邊的衙役同時答應,嘩啦一聲一個一連串的竹籤子扔在了地上。
“拶指?”沈茗煙淡淡的道。
“不錯,還真不愧是才女,連這刑法的名字都知道,本官勸你最好還是識些時務,乖乖的回去當你的蘇家大少奶奶多好,不然今天就讓你嚐嚐這拶刑的滋味。”那官員的臉上帶着調笑。
“果然是蘇慕白弄出來的,本姑娘今天就嚐嚐這拶刑的滋味。”沈茗煙冷冷的笑道,不是她不識時務,實在是她的心已經徹底的寒冷,既然蘇慕白就是讓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爬到他的身邊對他搖尾乞憐,這就是蘇慕白的想法,但是這也是沈茗煙不可能去做的,
寧爲玉碎不求瓦全。
“沈茗煙,你還不趕緊從實招來。”那知縣大人又是重重的一排驚堂木,兩班衙役立刻配合的喊起了堂威。
“哼!”沈茗煙輕蔑的一笑,卻也不再說什麼了。
“行——刑!!!”知縣氣的重重的一拍桌子。
立刻有衙役過來對着沈茗煙的腿彎就是一腳,沈茗煙一個踉蹌單腿跪在地上,卻又堅定的站了起來。
“跪下!!!”知縣大老爺氣的火冒三丈。
兩個衙役這個時候也沒什麼憐香惜玉的了,水火棍同時打下了沈茗煙的腿彎,沈茗煙又一次噗通的跪在了青磚地上,刺骨的疼痛讓沈茗煙一激靈,只是這次沈茗煙卻沒有辦法站起來了,因爲水火棍已經壓在了沈茗煙的脖子上。
立刻又有兩個衙役上前就把沈茗煙的手拽了出來,利落的爲沈茗煙套上了刑具。
“沈茗煙,你是說還是不說。”那知縣又問一句。
“讓我說什麼?說我爲什麼不去當蘇家的大少奶奶?”沈茗煙嗤之以鼻的問道。
“大膽?”知縣的臉色有些變了。
“動性!”知縣一聲令下。
兩旁的衙役同時拽起了繩子,沈茗煙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然後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脣,鮮血順着沈茗煙的嘴角緩緩的流下,但是沈茗煙依舊強忍着痛苦並沒有呼喊出一聲,冷汗順着沈茗煙的臉頰緩緩的滑落。
“住手!誰讓你們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李泰突然從人羣中大喊。
“鬆刑!”知縣大人淡淡的一聲令下。
“好硬的骨頭,沈茗煙你是招還是不招?”那知縣並沒有理會衝進來的李泰。
“沒有什麼可招。”沈茗煙一字一頓慢慢的說道,但是聲音卻是無比的堅定。
“來呀,繼續給我用刑。”那知縣大人臉色一變繼續道。
“我讓你們住手,你們沒聽見麼?”李泰的臉色剎那間變的鐵青,一下子將攔住他的兩個衙役推開在一旁邁步走上了大堂,那語氣中帶着刺骨的冰冷。
“你又是誰?敢來管本官的事情。”那知縣用眼睛瞟了一下李泰。
“茗煙,你沒事吧!”李泰徹底怒了,自己竟然讓袁方的妹妹受了刑罰這可怎麼回去向袁方交代。
沈茗煙這個時候疼的有些迷糊了,十指連心果然是痛斷心腸。
“李大哥!”茗煙的意識有些恍惚,終於在看到李泰後臉上微微的露出了悽美的笑容。
“李大哥,我沒事。”沈茗煙微微的笑着道。
“茗煙,都怪大哥不好,大哥來晚了。”李泰的眼睛有些紅了。原來圍觀的人太多了,李泰又是個文人,竟然被圍觀的人擋在了外面,費力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從人羣中擠了過來,這才發現沈茗煙已經受刑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不分青紅皁白對人亂用私刑,我來問你,你有什麼權利對沈小姐這麼做?”李泰氣呼呼的指着知縣破口大罵。
“好大的狗膽,竟然敢侮辱朝廷命官?”那知縣一聽李泰這話立刻勃然大怒。
“侮辱你?你這樣的人還配當朝廷命官?我告訴你,沈小姐的話句句屬實,你一部派人調查,二部去捉拿萬花樓的紅姑,只是單單憑着衙役的一句話就認定沈小姐有罪,你到底是何居心?我來問你,你到底收受了何人的賄賂?”李泰氣呼呼的問道。
“你......”知縣一下子說不出來話了,“本縣辦案豈由你橫插一槓,速速退下,否則本官定辦你擾亂公堂之罪。”知縣一拍驚堂木色厲內苒的說道。
“哼,我今天還就管閒事了。”李泰臉色絲毫沒有改變臉色。
“來人給我將這個狂徒拉下去重大四十。”知縣的臉色也不好看,立刻重重的拍着驚堂木喊道。
“哼,你還真是好大的官威。一不問我姓名,二不問我來歷就要打我的板子,這是誰給你的權利?”李泰輕蔑的道,根本就沒有把知縣放在了眼裡。
“大人,我看這個人好像不簡單啊?”一旁的書辦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知縣大人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你是何人?姓氏名誰?”知縣緩緩的落下驚堂木厲聲詢問。
“在下姓李,名泰奉皇上之命爲江南巡察使李大人身旁一小卒。添爲一方刺史。”李泰慢慢的說道。
“你,你就是新上任的江南刺史?”知縣立刻瞪大了眼睛詢問。
“不才,正是在下。”李泰慢慢的說道。
知縣的身子立刻癱軟在地上,周圍的人傳來一片譁然之聲。
“住口,李刺史乃是李國老的內侄,怎麼可能是你這麼個猥褻的小子,你冒充國老的親戚,居心何在?爲了保護妖女竟然虛構身份,你該當何罪?左右將我把他拉了下去。”那知縣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其實那知縣自己也知道踢到了鐵板上去了,只想快快的結束了這個案子安排家小速速的離開錢塘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