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不喜歡她。”
“那麼元宵是因爲雲蕪和雲暇阿姨的話不喜歡她，還是因爲其他原因呢？”
小元宵歪着腦袋，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才奶聲奶氣道，“沒有云蕪雲暇阿姨的那些話，元宵也不喜歡她。”
“她是個壞人。母妃和父王好好的，爲什麼她要跑來搞破壞？她明明就不喜歡元宵，很討厭元宵，在父王面前又裝出一副很喜歡元宵的樣子。“
慕言希怔愣了幾秒，纔好奇道，“在你父王面前，她必定是對你很好的，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
小元宵搖頭晃腦的想了一會兒，咬着脣輕聲說道，“她在父王面前是對元宵很好，但是她是不是真心喜歡元宵的，元宵能感覺出來。”
“每次她一靠近元宵，元宵就覺得害怕。母妃，那個壞女人身上有股冷氣，她一靠近元宵，元宵就覺得好冷哦。”
是啊，孩子雖小，但誰是真心喜歡他的，誰不是真心的，卻是可以感覺出來的。
至於元宵後半句話，慕言希並未當一回事，只覺得是元宵不喜歡她，所以纔會對她有那樣的感覺。
若是她能早一點從中發現不對勁……或許後面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了吧。
她摸了摸小元宵的腦袋，想到自己的決定，猶豫了片刻道，“元宵，若是母妃要離開這裡，離開你父王，你會跟着母妃走嗎？”
“母妃爲什麼要離開父王？”小元宵咬着脣，可憐巴巴的眨眼道，“元宵喜歡母妃，也喜歡父王，元宵想和父王母妃在一起。”
小傢伙不過是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可就連她現在也沒有十足的信心能滿足他這個小小的心願了。
未來的路……無法預料。
若是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慕言希心裡忽然就有點酸，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柔聲道，“元宵，如果……母妃是說如果，有那麼一天，你必須選擇一個人，你是選擇父王，還是選擇母妃？”
“必須要選一個嗎？”小元宵好像很頭痛，也很爲難。
“嗯，父王和母妃，你只能選一個。”對一歲的孩子說這些話，她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可是……元宵跟旁的孩子不同。
他雖是一歲，心智卻跟七八歲的孩子沒多少區別。
在他能夠自己做出判斷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時，她應該給予他這樣的權利。
她也希望所有的不好都能過去，事情到最後能有個**的結果。
可世事無常，不到最後一刻，誰也料不到會是什麼樣的，她必須提前做好兩方面的打算。
小元宵想了很久。
慕言希安靜的等待着。
小傢伙時而皺眉，時而撅嘴，時而咬脣，表情十分糾結。
他考慮的時間越長，證明容楚在他心中的位置越重要。
正是因爲重要，才遲遲不捨得下決定吧。
小傢伙口口聲聲說着討厭他，其實，他是很愛自己父王的。
“母妃……”小傢伙的聲音低低的，軟軟的，像是一隻小貓兒喵喵的叫着，眨着一雙*脣角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如果只能選一個，元宵要跟母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