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殺人嗎？”楊四郎知道的有限，他並不覺得這就是殺人。
以爲這種事情在鄉里鄉外是很尋常的，如果這算是殺人的話，得有多少殺人犯啊！
楊至善懂的比較多，看了一眼楊安朵的表情，多少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心裡隱隱擔憂：“小妹，依我看這件事，要不然暫時還是算了，要是真的鬧出去，不說是莊家村，只怕大槐樹村都有問題。”
楊安朵之前是不知道鄉野間的陋習如此的嚴重，完全是不把人當作是人看，如果時間長了，豈不是人間煉獄？
可憐的是鄉下的女子，她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楊至善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在印象裡，爹孃的關係很好，哪怕是爹年輕的時候有些不像話，可後來對娘也算是百依百順。
更不用說幾位嫂子和哥哥相處的也都不錯，是斷然不會出現像是莊家的情況的。
但……據他所知，這樣的事情應該不少，如果真的要告的話，怕是要捅了馬蜂窩，楊家就永無寧日了。
楊安朵也不想自己做了好人，連累楊家，“說起來也是管理人員的失當，我們就算是告狀，起碼也要給羅大人提一個醒，不說別的，讓他選擇公正廉明講理的管理人員比較好。”
“你說的不錯，是應該讓羅大人知道，先從村長里正管理，再從下面管理，時間長了，類似的事情應該就會少了。”
兩人討論了半天，最後決定由楊至善寫一道建議的摺子，共同署名，跟羅縣令建議一下。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我怎麼都聽不懂啊。”楊四郎摸了摸頭。
楊安朵給楊至善眨了眨眼睛，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
楊至善點了點頭，衝着楊四郎說：“沒什麼，四哥我們回去吧。”
楊四郎看了一眼楊安朵點了點頭，等走遠了，他故意拉住了楊至善的脖子，將他拉到了草垛旁。
“你們兩個剛纔說什麼呢？嘀嘀咕咕的。”
楊至善捏着他的袖子，打到一邊：“你就別管了。”
“憑什麼不管呀，你告不告訴我？不告訴我……我揍你了。”說着楊四郎就捏緊了拳頭，凶神惡煞的盯着他。
楊至善掃了掃身上的草屑，不慌不忙的說：“你要是打我，我就告訴娘去。”
楊四郎險些一口噴出來，“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告狀？”
楊至善輕咳一聲，“反正你要是打我，我就告訴爹孃。”
楊四郎自小被打的次數多了，並不怎麼害怕莊氏和老楊頭，只不過要是能不捱罵還是不捱罵的好。
“行了行了，我不打你還不行嗎？不過你得告訴我，剛纔你跟小妹在說什麼呢？我聽着好像跟莊家有關係。”
“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
楊四郎活動着拳頭，陰惻惻的看着他。
楊至善見拗不過楊四郎，只能說：“其實像二表嫂這種情況，算是觸犯了律法，這種情況莊家有責任，管理者也有教養的職責。”
“不是……這就算是殺人了？”楊四郎驚耳駭目。
“當然了。”
另外一邊陳燕蓉則跑回了白家告狀，因爲白夫人在睡覺，下人將她給攔住了，白大郎和白地主也不在家，就只有一個陳表哥正在和丫鬟廝混。
陳燕蓉找了一圈，發現沒有人能夠幫她做主，氣的直哭。
“你去把楊至全給我叫過來。”
丫環說：“小姐要不還是算了吧，要是讓姑奶奶知道您和楊至全的事情，一定會生氣的，您不想嫁給表少爺了？”
丫環很明顯是知情者。
陳燕蓉氣的抖帕子：“可是我心裡這口氣怎麼辦，一想到楊四郎……我就覺得噁心，不就是一個養豬的嗎？髒兮兮的。”
想到這裡陳燕蓉覺得更噁心了，“讓人燒水我要洗澡。”
洗完了澡，陳燕蓉心裡的怨氣也算是出了一半。
陳表哥也來了，一身的酒氣，薰得陳燕蓉險些沒吐出來。
“你來了白家到底是來喝酒的，還是來辦正經事情的？”
陳表哥癱倒了椅子上，打了一個酒嗝，讓丫環給他倒茶。
“當然是辦正經事的了，我還能忘記嗎，窮鄉僻壤的啥都沒有，要不是爲了辦正經事情，我纔不會留下呢。”
陳燕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和緩了不少：“你知道就好，姑父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才把配方給我們？”
這件事都快兩個月了，大槐樹村這破地方她也快待膩了，真想早點離開，等她嫁給表弟之後，一定把這裡的房子買了，去城裡買一套大的房子。
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來這裡了。
“放心吧，我都打聽好了，姑父會把配方給我們的，這次回來就差不多了。”
陳燕蓉喜上眉梢，“那就好，我都跟我的小姐妹打好招呼了，到時候她會幫我把配方賣出去的。”
陳表哥說道：“見識短淺的蠢貨，賣出去能掙幾個錢，最要緊的是開一家店，這樣一來光靠着獨門手藝我們就能賺不少錢，說不定還能將鋪子開到別的地方去。”
“會嗎？”
陳燕蓉表示懷疑，她還是覺得夜長夢多，不如把錢捏在自己的手裡保險，再說開店鋪需要經營，到時候豈不是全都進了他的口袋。
“你該不會是故意防備着我吧！”
陳表哥冷笑，怪里怪氣的說：“你是我的親妹妹，我防備着你幹什麼，再說了，有什麼可防備的，要是沒有你的話，姑父還未必願意給呢。”
陳表哥說：“姑姑的病越發的重了，都要不行了，你是姑姑最喜歡的兒媳婦，姑父爲了不讓姑姑走的不安心，即便再不情願也會讓表弟娶你的。”
陳燕蓉薄脣扯出一抹邪惡的弧度，“我就說表弟一定會娶我的。”
說完，陳表哥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好幾圈，“你玩歸玩可千萬不要弄出孩子來，萬一真的有了，即便是姑姑疼你怕是也不會讓你進門。”
陳燕蓉得意的笑了，“我可不像你，我每次都會喝藥的，保證不會讓人察覺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