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魯塞王宮的朝堂之上曼巴格此時面前寬敞的書桌上擺滿了各式鐫刻着符文的器具,這些鍊金物品即便是連這個煉金術士之國的國王都未曾見到過,他從桌上拿起一樣護腕似的鍊金物品衝着身旁的臣子問道:“帕布里克大師,您有把握復刻這些物品嗎?”
帕布里克看着曼巴格手中的護腕他稍稍沉思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國王陛下,要復刻這東西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其本身的原理並不困難,但是想要大批量製造的話我暫時還沒有找到相對應的製造工藝,貝爾傑丹的鍊金師的確是相當的天才,他們恐怕又是使用了不少改進型的鍊金方式,才能夠大批量的製造這種強力的鍊金物品。”
“最近國內那些貝爾傑丹的人和他們帝國內聯絡的越發緊,我不得不感到一絲危險啊,如果我們奧魯塞不能有一些讓他們忌憚的東西,恐怕日後就要成爲附屬國了。”曼巴格說着將手中的額護腕丟回了書桌上,他向後退了一步坐在了自己的寶座上,一聲嘆道:
“或許當初不應該那麼急躁的放這些貝爾傑丹人進來,早就知道他們對我心懷不軌,現在看來那真當是引狼入室的決定。”
“但是國王陛下,當時伽希斯人兇猛的攻勢,您也是知道的。在那位‘不老的安蒂’幫助下,倘若不是貝爾傑丹及時支援或許布維塔也撐不下那關鍵的幾日。”帕布里克低聲說道。
“帕布里克大師,你說爲什麼那位大人她會找上伽希斯呢?她想要什麼我們給不了?”一說到那位大人曼巴格便不禁是感到一陣的頭疼,他就想不明白爲什麼好死不死正好是他們這麼個死敵報上了大腿,就算是讓她帶在貝爾傑丹他們現在也不會落入現今這般境地。
聽到國王這一番話帕布里克不禁是上前兩步在曼巴格的耳邊說道:“其實當初臣也層感到奇怪,那位‘初始的煉金術士’早就已經銷聲匿跡有好一段時間了,但不知爲何突然就跟伽希斯高載了一起,所以臣在那日停戰之後派人去稍微打聽了一下消息。”
“嗯,說來聽聽。”曼巴格也有些好奇的問道。
“據說和當初伽萊帝國的最後一任皇帝有關!”
“我記得伽萊帝國最後一任皇帝不是個傀儡麼,被幾大家族操縱着在國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權力。”
“不是那位,指的是銀星公主!”
聽到這帕布里克倒也反應過來一些事情,他便是說道:“你這麼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那銀星公主本來在伽萊帝國內根本就沒什麼話語權,但是卻能夠在父王過世之後短短几年內收攏政權。若是說那個時候她便與那位大人有些交情,得到了哪位大人的幫助這事倒也顯得正常不少。”
“是啊,那個時候伽萊帝國國內根本就是一團散沙,但是那個銀星公主卻偏偏是能夠靠着自己麾下那點人馬抵禦住另外兩個帝國的侵略,這着實是非常人所能及之事。”帕布里克點了點頭。
正當這兩人正在唏噓間,突然從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守衛着這堪稱奧魯塞門面廳堂的衛兵突然是叫了起來:“艾伯明大人沒有國王的傳喚你不能就這樣帶人進去!”
“怎麼回事?”曼巴格聽着朝堂之外的騷動他不由的週期了眉頭,一種相當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
而此時帕布里克則是沒有說話,他只是向後撤了幾步與身前的國王拉開距離。
很快曾經就在這廳堂之中爲曼巴格進言獻策的艾伯明卿便帶着一名陌生人走了進來,而那人手中握着的劍上還殘留着溫熱的血液!
“艾伯明卿,你這是要幹什麼!造反嗎?”見血之後曼巴格便立刻意識到的事態的嚴重性,正當他從奧魯塞國王的寶座上站起來的同時兩隻藏於暗處的衛隊便立刻衝了出來護在其身前。
曼巴格也不是傻子他當然注意到了貝爾傑丹人在他奧魯塞國內搞的小動作,早就已經做好了這種應對的策略,只是令其沒有想到的是此刻與敵人站在一起的竟然是當初爲他所稱讚的愛臣!
“這當然算不得造反,馬上貝爾傑丹皇帝的壽辰就要到了,作爲臣下自然是要爲君王獻上一份厚禮才行。”站在艾伯明身旁的正是貝爾傑丹邊青軍團軍團長丹迪斯,他一邊用手帕將自己劍刃上的血跡擦去一邊向着臺階之上的曼巴格說道。
“沒有想到瓦爾扎因家族竟然也出現了你這種叛國投敵之人,你就不感到羞恥嗎?!”這話並不是從曼巴格的口中傳出的,而是守在他身前的衛兵隊長,現在的曼巴格還在考慮如何化解奧魯塞此次的大劫。
不過面對衛兵隊長的質問艾伯明只不過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而丹迪斯則是走上前來再在一衆衛兵的身前舞弄了兩下自己手中的利刃:“這或許就需要你們去問問瓦爾扎因前前代的家長了,當然需要到地下去問他!”
丹迪斯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劍尖便已經抵在了那名衛兵隊長的喉結上,冰涼的劍刃輕易的刺破了他的皮膚,絲絲鮮血從傷口處溢出。這一瞬間整個朝堂的氣氛都凝固住。
當一滴滴液體低落的聲響打破這寧靜的時候,丹迪斯這才收回手中的劍拍了拍衛兵隊長的肩膀說道:“都嚇尿了就別在這裡硬撐了,乖乖躲到一邊去,這裡已經不是奧魯塞的地盤了!”
“你們貝爾傑丹爲何要做出這等背叛盟友的事情來,這般信用今後這大陸上怎還會有國家與你們交往?!”直到此時沉默許久的曼巴格才緩緩開口。
“這就不是需要你來擔心的了,曾經的國王陛下。”艾伯明同樣也是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只是這話頓時讓曼巴格心中涼了半截。
“雖然你們貝爾傑丹的確是這大陸之上最強國之一,我們奧魯塞也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的小國,但是你們若想僅僅靠這一張嘴就拿下我國,倒也太天真了一些!”曼巴格指着艾伯明大聲喝到!
不過對此艾伯明並不在意,他伸手便從口袋之中取出了一張長卷,當他將這一隻長卷在曼巴格的面前緩緩攤開的時候,這位兩鬢斑白的昔日國王仿若失去了魂魄癱坐在了自己的寶座之上!
艾伯明抓長卷的一端,另一端則是放手讓其向前滾去,長長的卷軸一直來到那衛兵的腳邊才終於停下。
“先前我在奧魯塞境內走了一圈,正是爲了這一份聯名信,近半數的官員、將軍、家族都在這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選擇成爲我貝爾傑丹的一份子,爲了帝國而獻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艾伯明剛剛說完旁邊的丹迪斯便接着問道:“曼巴格陛下,一邊是這片陸地上頂尖的帝國,一邊是被伽希斯吞侵了將近三分之一領土的莞爾小國,您的國民會選擇站在哪一邊?”
面對丹迪斯的提問曼巴格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先前顯然是低估了貝爾傑丹在奧魯塞境內的影響力,就在他不知不覺間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了曾經的驕傲,是從哪裡開始的呢?
從貝爾傑丹嗎?不,奧魯塞與貝爾傑丹接壤數百年也從未出現過這種境況!終究還是伽希斯的出現導致了這一切,倘若不是斯坦洛夫的陷落這個國家的人民又怎麼會對他們的祖國如此失望?
依靠在寶座上的老王最終用顫抖的嘴脣向着前方那曾經的臣子問道:“能讓我知道爲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嗎?”
“先前丹迪斯將軍已經說過了,我就不再重複。”艾伯明依然是保持着那一副的盈盈笑容,但此刻卻令人格外的不舒服。
“是嗎,原來是這樣……”曼巴格也笑了起來,只是他這笑容只人感到酸楚。
“看來您已經很清楚了。”艾伯明隨機就轉身看向了還在一旁站着的帕布里克:“那麼帕布里克大師您的意思呢?雖然說得到了奧魯塞之後,我們貝爾傑丹還是很需要像您這樣的鍊金大師的,若您能夠放下這故國,我們也不會介意您先前的拒絕。”
帕布里克沉默了,雖然他方纔在一旁已經將這一切都聽入耳中,但是顯然他還沒有做出決定。
“我們……我們……貝爾傑丹……呵……呵呵……”癱坐在寶座之上的曼巴格突然是低聲自語到,只不過對他不論是艾伯明還是丹迪斯都已經完全沒有放在眼中,這位曾經的國王在他們眼裡根本比不上帕布里克的分量。
但是就在此時曼巴格突然暴起,他一手從身旁的衛兵要講抽出了鋒利的長劍,一劍便是向着艾伯明迎頭斬去:“我劈死你個亂臣賊子!”
這一刻本來從曼巴格已經開始衰弱的身體中爆發出了猶如猛獸般的力量,他眼見是要取了艾伯明的性命。但隨即眼前的世界一歪,他的頭顱便已先於艾伯明一步墜落在地上。
“活着不好麼,老東西。”丹迪斯的話便已是最後傳入曼巴格耳中的聲音。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帕布里克開口說道:“我答應你們。”
伴隨着帕布里克的話音,這一處朝堂上的鬧劇也終於是落下的帷幕,只是自此之後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少去了一個叫做奧魯塞的國家,曾經的煉金術士天堂就此告別了世界舞臺!
……
在這奧魯塞亡國的一日夜裡帕布里克低着頭衝着面前的徒弟說道:“老師能夠爲你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你趕緊前往那邊境反抗軍的駐紮地,那裡都是一些爲了滿腔熱血而走上戰場的青年,你與他們在一起說不定真能做出點事情來!”
“老師,保重!”巴爾德鄭重的說出這最後一句,隨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