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
霍茲道：“引導有緣之人，有潛質之人，走向成神之路。指點你們，告訴你們哪個方向是正確的，哪個方向是錯誤的。但道路應該如何走，那是你們的事。
“有明知正確方向的情況下，能否走對，能否走到盡頭，能否真正成爲神明那就不關本尊之事了。
“本尊，只是負責作爲一個旁觀者，見證者。
“引導，匯衆流而成大勢。但卻決不親自參與。”
葉陽默然無語。
霍茲這傢伙所說的話，跟之前有不少不同啊，本來就知道這傢伙不可盡信。但是，祂的話又不能不聽，不管祂是什麼目的，祂所說的事，總有許多是真實的。
“引導衆人成神嗎？難道你就不怕，有人奪了你的神力？擁有與你一同的道路？”葉陽問。
霍茲呵呵一笑：“不用試探本尊，其它神明，意識分裂，化身內訌。本尊的情況嘛……呵呵，本尊也有諸多化身，這裡只是其中一個，但諸多化身之間是融洽還是內訌，就不能跟你說了。
“諸神之間，誰的化身相互內訌，誰的意識沒完全分裂，或者分裂了而化身沒有相互爲敵，這些，你可以自己去看，去發現。”
葉陽問：“那，我在蒼茫世界，有否可能遇到另一位霍茲前輩？”
“也許有可能，也許不可能。但就算有，也是本尊化出的化身，不是其它化身前來。”
“化身的化身嗎？”
“然也。”霍茲道。
葉陽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問下去了。
想了想，道：“那，依你來看，我接下來該如何成神？”
“本尊已經‘全力助你’了，剛纔已經指明瞭正確的方向。如果你肯付出一些代價，本尊倒是可以告訴你，哪裡有機緣。”
“什麼代價？”葉陽問。
“因果契約，或者，簽訂神契。”
“呵呵……”
“你不問問是什麼樣的契約？”霍茲問。
葉陽搖搖頭。
不管是什麼代價，是有什麼好處，只要落於紙面的契約，他都不幹。
因爲，他對那些契約真的不懂啊。
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陷阱之類的東西？
只要一旦簽了契約，可能就落入算計之中了。
葉陽現在的實力，隱約感應到所謂的“因果”了，與誰產生一定的聯繫，有恩怨糾纏，有利益糾葛，或利益牽連或利益衝突，就有因果。足夠強大的實力，可在冥冥之中感應到這種因果的。
葉陽現在還感應不到，但卻可以推算出來。凡人信奉於他，有一些只是泛信徒，只是臨時念叨，都能產生感應。那神明或僞神，相互間定下契約，這種關係，有可能不相互感應到嗎？
別的不提，葉陽想再藏到哪裡，就瞞不過對方了。
之前風神的盒子，相當於定位器，但跑到了某個山谷，就失效了。
之前行走在蒼茫大地上，霍茲隨時可關注到葉陽，葉陽想避都避不了，避不開。可是，當葉陽的實力大爲提升之後，就能夠遮掩一些追蹤感應了。
現在似乎仍避不開霍茲的追擊，但將來呢？
而且，凡人之中，某些異能者，拿對方的頭髮與名字及生辰八字，就能進行詛咒。這裡如果進行契約簽定，葉陽可不敢保證後果。
這不是凡人的契約，不是法律來作約束，而是冥冥之中的某些神秘力量作約束，這太不安全太讓人不放心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簽訂契約，那麼……本尊就此告辭，希望下一次再見到你的時侯……”
話到半，祂突然盯着葉陽，道：“你是拿到了五色土？”
“是的。”
“怪不得……怪不得能成爲僞半神。要不要做個交易？不合作就交易吧。”
“什麼交易？”
“你在哪裡找到的五色土？還有沒有？這個消息，換取本尊的另一個重大消息。關於在何處可以讓你有機會成爲真正神明的。”霍茲道。
葉陽想了想，又微微搖頭。
那片山谷，他不想告訴別人。如果有機會，他還會再去弄五色土。現在暫時不行，去了怕出不來。
而且，那裡看似極安全，但卻不知是否真正安全。
如果別處都藏不了，避不開蒼茫世界上的滾滾大潮，諸神混戰，若葉陽無法避免，那就會想辦法遁向那山谷。
跨域傳送作爲逃出來的底牌。如此，葉陽就有一個後備的藏身之地，比起諸神的自留地的安全性都不惶多讓。
有什麼理由，讓他將這個秘密跟別人進行交易？
而且，他強烈懷疑，霍茲此次現身，有可能就是引導葉陽要去做某事的，想讓他去某個地方，哪怕葉陽說出消息，霍茲也只會拿出事先準備好想讓葉陽去的地方，將那個地址說出來。
這有可能是陷阱，葉陽豈會陷於其中？
“你太過多疑了。”霍茲道。
似乎看穿了葉陽的一些心思。
葉陽淡淡一笑，沒吭聲。
上一次，在霍茲面前，他幾乎無法隱瞞自己心中的想法，但這一次，霍茲在他面前，無法直接讀取他心裡的想法，這就是一個偉大的進步，值得開心與高興。
“諸神的神器，遺留諸神的力量，參悟之，可以獲得一些線索。但只憑參悟神器，是不足以成神的。好自爲之。”
霍茲說着，轉身消失在虛空。
“這傢伙來這裡，到底想要幹什麼？”
葉陽皺眉，沉吟了好一會，才怵然一驚：“難不成，竟是故意現身要將一些消息告訴我？
“上一次，是祂提到了五色土，然後我才找五色土。還有風神，風神雖然也提到五色土，但若不是霍茲先說，我都不清楚五色土可鑄祭壇封神。我就不會向其它人詢問，不會有後續的消息獲得。在泰山上，看到異變，未必能安心等待變化。
“看似祂想要與我簽訂什麼契約，但實際上，祂的目的，也許只是爲了透露一些消息給我知道？但擔心我太多疑而不信，所以才幹脆提什麼‘合作’與‘契約’之類？
“所謂的助我成神然後讓我欠祂人情……也許有點因素在其中，但祂需要的只是我走封神路，而不是非得要我欠祂人情吧？只要我走這條路，可能就會給祂帶來利益……”
這種事不稀奇。
比如，有一些股民，一些炒家，“無意聽到”一些消息，或費盡心力“打聽到”一些消息，如果發現哪裡有大利益，那很多人就會忍不住心動，會自主朝那邊方向進行投資。
這就是人心與人性。
葉陽也如此。
他對凡人的金銀珠寶等物，現在已經不感興趣，但是，對於成神與永生之類，卻是心動。跟無限轉生比起來，真正的永恆不滅，更讓人動心。
霍茲根本不用多做什麼，只需要透露一些足以讓葉陽心動的消息，就能讓葉陽自主去做，這或許就是霍茲的計策。
“哼，有一個莫明其妙的神秘強者，居然能在不知名的極遙遠時空，直接攻擊到太陽系避難所裡面的地球，阻止我成神，而且聽祂的意思，任何生靈想成神，都會受到祂的壓迫。
“而霍茲卻是反過來？竟然是想要助人成神？
“這兩個傢伙，相互間有關係嗎？
“罷了，不管祂們是何意圖，都不是我現在能插手的，還是先自保吧。自保就得先變強，變強……從成神開始？真正不死不滅，那就可以‘浪’了，很多事可以無顧忌了。
“成神……據霍茲所說，要從‘神器’瞭解線索？是想讓我從神器中窺探神明之秘？是想讓我模仿，還是讓我去吞噬？或先模仿再吞噬？”
葉陽覺得，霍茲的意圖是如此。但他個人的想法卻又不同。
“每一個成功者，如果不是大就成者，都可以模仿。很多成功的道路是可以複製的。但前提是對方不是太成功。太過成功的道路，都是獨一無二的，走過之後，數十年甚至上百年內，別人都不可能再走這條路成功。
“大成就者，大功績者，所走的路，不僅幾乎無法複製，而且，曾經同走這條路的其它競爭者，往往都倒了一地。不論是軍事方面，政事方面，甚至是從商的經濟方面。
“乃至修行成神之道。一旦成爲真正的神明，永恆不滅。
“這樣的道路，真的可以複製嗎？”
葉陽曾聽說過某句話：“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其它神明的道路，可以借鑑，但絕不能模仿照搬。更遑論是走上與其它神明完全一樣的道路？然後再與對方爭奪神位？”
葉陽搖搖頭。
心念一動，朝四周虛空看了看，身形迅速隱遁，很快就脫離此地。
“蒼茫世界，越來越不安全了。
“我之前必須遠離地球所在的方向，避免我給地球帶來危險，但現在呢？該何去何從？”
沉吟了一會，葉陽打算，找個地方藏起來再說。慫一段時間。
“先研究一下，那個‘系統’到底藏於何處。
“我懷疑，它也與真正的神明有關。破解它的秘密，或許能接觸到真正神明的秘密。
“意識寄託於虛空，說起來簡單，但如何做呢？”
融於虛空，這種情況，葉陽見得多了。
真空中，一大團能量爆炸，就會迅速擴散，可以算是一種與虛空相融的情形。但是，能量仍存在，說真正相融，也不對。
“不是擴散，而是相融。擴散只是毀滅，相融，如何相融？空間之力嗎？我早就融合空間之力於己身，甚至有陰神融合空間之力的，卻也不能做到虛空不滅則我不滅。
“系統或許能解答我這樣的問題。”
系統的跨域傳送，葉陽很心動。但這技能遲遲無法融於“幽冥經”當中，現在也不能死盯着這個技能了。
“系統已經被發現了蹤跡，只要我繼續提升實力，肯定能發現它。
“我暫時不需要從系統中獲得新技能，但是……可以嘗試加快速度將屬性值提升到符合要求，獲得‘無限輪迴’。
“再然後，將等級一路提升，看看系統容許我能升到多少級。有沒有上限封頂。
“最差的後果，就是無法再升級。但運氣好，滿級之後，可以一窺系統的真正秘密。
“這樣，實力就會提升了。
“還有，熟悉我現在的實力。大量的信徒培養，半位面空間的開發，裡面的信徒意識重新凝入克隆的軀體當中。甚至，可以嘗試在半位面空間當中，意識是否能融入虛空，然後將經驗積累，到外界再嘗試意識融入虛空……太多太多事需要去做了。
“這些都是相當重要的。
“相比之下，蒼茫世界，現在去哪裡都不大好。”
葉陽決定了，先找地方藏起來。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沉澱，他的實力就能不斷提升。雖然提升的速度不算太快，不如之前那麼誇張，但也絕非其它異能者之類能相提並論的。
“哪裡安全呢？如果要鑽進半位面空間之中，認真研究，吸收克隆體或信徒之類的生命力轉化爲升級能量，信徒的精神力與信仰也可以嘗試轉化爲升級能量，攀升等級，這都需要安全的環境與充足的時間。
“要不容易被人找到，能隨時脫離……”
不管怎麼想，葉陽還是覺得那個山谷最安全，但現在，他又不大想過去。
“先找找。暫時沒有心血來潮的危險感應，應該暫時沒被盯上。冥冥之中，霍茲的盯梢，我可以使用‘神力’來破除。
“那麼，趁着這個機會……”
葉陽將目光放到地面。
地下，或許可以躲一躲？
“找一些懸崖絕壁，朝地下方向開挖，這蒼茫世界的大地深處，可藏身。”
葉陽沒有隨意找地方開挖，一路往西。
還沒找到想找的斷崖，卻發現，虛空中，無數只綻放着金燦燦光芒的巨雕，橫空飛掠而過。
看似實體，但葉陽清楚，也是能量化的生物。不是血肉之軀。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巨雕？”
疑惑間，前方就轟隆隆的爆破聲響不斷。
隱約可見，前方有諸多五色鳥，綻放着五色光芒，像發光的孔雀似的，與巨雕在那邊大戰。轟鳴爆炸聲響不斷。
葉陽有些好奇。
“隱隱感覺有神力的波動，但不是太強烈的樣子。不像是神明化身在動手，這些巨大的能量化鳥類，不應是神明引來的”
於是，葉陽心念一動，隱於虛空，朝前方潛伏過去。
飛出未久，就看到一個巨坑，像是有殞石般的巨物從天而墜砸落的巨坑，坑的中間有一團散溢着奇異能量的發光之物。能量化的巨雕與五色鳥拼命朝那邊撲去，被一股無形力場排斥，就相互大戰，想趕走其它鳥，自己擠佔更往前的位置。
“這……像是一件神器？”
葉陽有些無語了。
不久前，霍茲才提到神器，本以爲霍茲是暗示他擁有神器之類的，但沒想到，還沒走多遠，這裡就碰上？有這麼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