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林媽媽喝了一口水鎮定了一下，“後來他經常說頭痛，脾氣越來越暴躁。甚至還動手。可是事情過了以後，他又跟個沒事人一樣，恢復了文靜和理性，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一樣。我們帶他去看了很多醫生，特別檢查了頭部，都說沒有毛病，後來還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是手術後遺症。”
“年輕人，你自己來說一說有什麼感覺？”
齊主任看著林森。
“我回家以後，開始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後來開始做噩夢，夢裡有人敲打我的腦袋，我的頭很痛。還有人在摘出我的心臟，我的心也很痛。在夢裡好像永遠也醒不過來……我的身體沒毛病很健康。但是有時候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自己還不覺得。爸爸媽媽他們就用手機偷偷地錄像。看著視頻裡的人，我自己都不相信那是我做出來的事情——我竟然打了媽媽，她是那麼愛我，爲我吃苦受累，我竟然這麼對她，我，我覺得這不正常，我肯定是有病，可去醫院檢查又一切正常。身體沒毛病，腦子沒毛病，那問題肯定就出在這兒。”
林森指了指胸口。
那是心臟的位置。
“這一切都是因爲換了個心臟。我擁有了別人的心臟，所以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就是那個捐贈者。我改變後的性格應該就是那個捐贈者的性格。我保存了他的一部分記憶，所以我纔會做出不同於我的一些行爲舉動。”
這樣匪夷所思的想法聽得在座的專家教授目瞪口呆，他們都是相信科學的，對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說法是不相信的。
劉院長提醒他：“小林，人的記憶是靠大腦而不是心臟，而且記憶也不可能會被移植。”
林森：“怎麼不會？在那些穿越重生者身上，不都是還保留著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嗎？”
齊主任：“那畢竟是小說，現實中恐怕不會有吧？”
趙江生：這是看多了網絡小說的節奏！
果然林媽媽開口說道：“不好意思，這孩子小說看多了，從小不能跟別的孩子一樣出去玩，就只能安安靜靜待在家看書，後來就用手機看小說，可以說就是小說一直陪伴他的。”
衆人點頭表示理解。
林森：“我是說真的。你們要相信我，我有時候會想起一個地方，想起一些名字，可我根本就沒去過那個地方。根本就不認識這些人。”
林媽媽：“對，阿森不止一次問我帶他去沒去過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小山村，我都沒有聽說過，更何況是他，他身體不好，除了去醫院，壓根就沒出過遠門，還有他說的那些名字，我和他爸爸家都沒有親戚朋友叫這個的。”
林森：“我相信我身上有那個捐贈者的記憶或者說他的靈魂。”
靈魂附體都出來了，這比保存記憶更不靠譜。可見這孩子受小說的影響不淺吶！
在座的人大部分這樣想。
還有的懷疑他是不是有妄想症。
一直沒有開口的趙江生說話了：“這麼說，你到這裡來不是無的放矢咯?”
林森看著趙江生，“這麼說你是相信我的咯。”
趙江生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還有很多的奧秘是我們暫時無法用科學技術來解釋的，我雖然是腦外科的博士，但是我也只能說，對於大腦我才瞭解一點皮毛，更何況人體還有那麼多的器官。”
在這一刻他想到了朱顏，那就是一個另類的例子。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
保不齊眼前這個林森也有同樣的能力呢？
“說吧！你是怎麼來我們醫院的?b省離著江城可是上千公里呢？要複查也不一定來這裡。”
林森笑了起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你怎麼稱呼？”
“趙江生，腦外科的。”
“趙醫生，你好。你說的不錯，到江城來是有目的的。因爲我是憑著記憶到這裡來的。當然不可能是我的記憶，我之前從來沒有來過江城。但是腦子裡就冒出了這個名字，而且不是一次兩次，還有一種迫切想要來的想法，怎麼說呢？歸心似箭，明白嗎？就是歸心似箭。”
趙江生：“明白。你認爲捐贈者是江城人？”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沒有人插話，旁邊的人都是很好的觀衆和聽衆。
林森：“我不能確定，因爲我來江城後又感到茫然了，我對它並不熟悉。我想捐贈者也許只是在江城住過院，所以我纔有關於江城的記憶。我一家醫院一家醫院去找感覺，希望有所發現。”
趙江生：“在我們醫院找到了?”
旁邊的觀衆們也一下子提起了精神，有的人看著林森，有的人還投瞄劉院長兩眼。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林森：“沒有。其實我第一個來的就是你們醫院，但是——沒感覺，記憶中沒有一點映象。然後我又去了其他醫院，同樣沒有。這次住你們醫院是因爲我頭又痛起來了，媽媽送我來的，你們醫院是最大最好的。”
聽衆們或多或少有些失望，這故事聽得沒頭沒尾的。
趙江生：“你還要住下去嗎？”
畢竟他檢查報告上面可是一點毛病沒有，不可能一直住院。
這是趕人走的節奏啊！齊明軒沒好氣地瞪了趙江生一眼，他好不容易遇見這樣的病例，還想多觀察觀察呢！機會難得啊！
林森：“這裡不能給我答案，我就繼續去尋找。”
林媽媽：“阿森，我們還是回家吧！過兩天我就辦出院，跟媽……”
林媽媽的話還沒說完，林森就一下子站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對她吼道：“我說了算，你算老幾……”
林媽媽：“不好，他要犯了……阿森，別這樣，聽你的，聽你……”
話音未落，林森就一把抓住媽媽的頭髮，劈頭蓋臉地打過去，嘴裡還嚷嚷著：“你個臭娘們，有你說話的份嗎？看我不打死你……”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衆人都驚呆了，他們終於親眼見證了奇蹟。
趙江生和心理科的陳主任反應最快，跑過去一人抱住林森往後拉，一人去掰他的手，又對其他人喊道：“快幫忙拉開，快拉開……”
衆人這才醒悟過來，趕緊上去幫忙。
好不容易纔把林媽媽解救出來，頭髮已經揪掉幾縷，臉也腫了。
林森力氣很大，被人拉開還在那裡提腿亂蹬，差一點把桌子給蹬翻。
齊主任打開門，去喊護士拿鎮定劑來。
林森被趙江生兩個人按在椅子上，還不消停，看見小護士拿著針筒進來了，嘴裡還罵罵咧咧道：“臭娘們，死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讓小護士都不敢上前。
齊明軒一把奪過針筒，對著林森刺溜一下就紮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林森就一頭栽在桌子上，不動了。
被人扶著的林森媽媽撲過來，“阿森，阿森……”
趙江生：“沒事，只是鎮定劑。”
劉院長：“先把他送回病房去。注意觀察。”
護士長帶著護士推著車進來了，把林森擡上去，送回病房了，林媽媽也跟著去了。
一場會診就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
劉院長：“大家怎麼看?”
齊明軒：“大家都看到了：心臟是一點毛病沒有，那小心臟跳得撲通撲通的呢。”
齊明軒想緩和一下氣氛，講個冷笑話，可並沒有人覺得好笑。
精神科的陳主任說：“我開始在想這孩子是不是有妄想症，後來看他發作起來的樣子，我覺得他有人格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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