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朱朱，地圖弄好了，你來看。”
郭琪琪喊道。
徐峰把投影儀打開，地圖就在牆上放大顯示出來。
投影儀是徐峰要求安的，方便大家觀看和分析，現在派上了用場。
“你這是現在的地圖還是十年前的?”
“十年前和現在的差不多，主要街道沒變，有區別的地方我做了標記。”
徐峰用投影筆指著地圖說道：“上面紅色標記的就是城南中學，藍色標記的是李婉婷的家，也就是機械廠宿舍，我送李文海回去去過，是老式宿舍，李文海說這十年他一直抱著希望，害怕女兒回來後找不到家，所以雖然有很多次搬新房子的機會他都放棄了。”
“好，言歸正傳。學校離機械廠宿舍不遠，有兩條主要道路，一，出校門直走上城南大道，然後十字路口右轉進入芳林路再右轉進入機械廠宿舍所在的紅光街，二，出校門右轉走紅專路，然後左轉上濱江路，再從濱江路左轉就進入紅光街。平時李文海接送女兒基本上都走這兩條路線。第一條路線是熱鬧的大街，人來人往，李婉婷放學走這裡出事的可能很小，另外一條線路要經過濱江路，靠近江邊，相對清淨一些，如果失足落水或者被害拋入江中，很可能找不到蹤跡。所以我個人傾向於李婉婷是走第二條線路失蹤的，可能就在濱江路。”
郭琪琪點點頭，“好像有道理。”又看向朱顏，“朱朱，你感應到什麼了?”
朱顏蹙了蹙眉，閉上眼睛，靜靜地冥想，內心還在祈禱：李婉婷，你一定要告訴我，出事的時候你跟誰在一起，在什麼地方。
腦子裡開始出現的依舊是雜亂無章的線條，漸漸地拚出一副完整而清晰的畫面，畫面裡出現了李婉婷和另外四個人……
郭琪琪和徐峰只看見朱顏的表情在不停變換，最後臉色變得蒼白，身體也在不停顫抖。
“朱朱，你沒事吧？”
郭琪琪抱住她，“不行就別想了。”
徐峰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不知道該說什麼。
漸漸地朱顏安靜下來，睜開眼睛，虛弱地說了一句：紙，筆。
郭琪琪趕忙把白紙鋪好，把筆遞給她。
朱顏憑記憶把四個人都畫了出來這是四個少年，年齡跟李婉婷差不多。
郭琪琪和徐峰看著朱顏畫出的畫像。
徐峰驚奇：“天啦！朱姐，太神奇了，你的大腦堪比電腦，這四個人都是兇手嗎?還是兇手就在他們當中?”
郭琪琪：“應該都是兇手，否則不會被朱朱感應出來，對吧！朱朱。”
朱顏點點頭。
徐峰：“看這四個人，年齡都不大，應該是李婉婷的同學，或者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
郭琪琪：“可警方的調查和李文海自己尋找的線索裡都沒有提到李婉婷的同學有知情者，更何況還是兇手。”
朱顏：“殺人犯會主動承認自己的罪行嗎？他們爲了逃避責任，掩飾都來不及，會承認嗎？”
朱顏的聲音尖利而高亢。
這是很少有的事情，看得出她很激動很憤慨。
郭琪琪：“真的是他們四個，那李婉婷是怎麼死的?”
朱顏張口嘴，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她用顫抖的手在電腦鍵盤上敲出一行字。
郭琪琪和徐峰先看了電腦，再對視一眼，明白了朱顏爲什麼會如此失態。
他們還只是看了這一行字就已經背脊發涼，更何況朱顏能夠感受到真實的場景。
“可惡至極。”
“太殘忍了。”
朱顏冷靜下來，說道：“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很多，琪琪，你和我去尋找現場。”
“現場你沒感應出來嗎？”
朱顏：“我覺得李婉婷沒有走徐峰剛纔說的，通常走的這兩條路，而是走了另外的路。”
“我只看到他們在一個院子裡，具體是哪裡，還不清楚，所以我想再沿著李婉婷放學的路線走一遍。”
不找到案發現場，不找到李婉婷的屍體，就無法證明她的死，也無法將兇手繩之以法。
大家都明白這一點。
徐峰：“剛纔我還沒說完，十年前在城南中學和機械廠之間有一大片的居民區，是那種老式的平房帶院子的那種，這就是我要說的區別。”
徐峰指著地圖上一大圈被黑筆圈住的地方說道：“根據資料顯示居民區裡小巷縱橫交錯，期中有好幾條小巷子都可以通往學校和機械廠，是捷徑，平時也有學生走這些小巷穿進穿出，上學放學。有可能當天李婉婷就走的小巷子。”
朱顏：“居民區……小巷子……院子……李婉婷應該就是走的這條路。”
郭琪琪：“可當年警察也在這一片調查過，還發動不少羣衆提供線索，幫忙尋找，李文海自己也無數次地去這裡尋找線索，還貼了尋人啓事，可都是一無所獲。這些記事本里都有記錄的。”
朱顏：“只要我去一次，我就能找到那個院子，我已經記住它的樣子了。”
徐峰：“恐怕不太好找了，因爲這幾年城市拆遷，變化大，以前的平房現在都已經變成高樓大廈了。這也是我想說的區別。真的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朱顏：“那還是要去。咱們分頭行動，我和郭琪琪去找現場，徐峰，你去找李婉婷當年的班主任，要一張他們那個班的畢業照片，看看有沒有這四個人，如果他們班沒有，把範圍擴大到年級或者學校，把畫像帶上，也許有用。”
“好。”
不一會三人就站在了城南中學的門口。
學校沒有太大的變化，變化最大的就是周邊的環境，高樓林立，鱗次櫛比。
徐峰：“這一片就是當年的居民區，現在完完全全是電梯公寓了。”
朱顏：“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琪琪，我們走。”
帶頭朝那邊走去。
郭琪琪連忙跟上。
郭琪琪：“這怎麼找?完全面目全非。如果李婉婷真的是在這裡被害的，這裡拆遷後，重新動工，難道不會挖出屍體?可是這十年來，並沒有發現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屍體在這裡了?”
“呃！對哦，你只是說這是案發現場，難道他們把李婉婷殺害後又移到別處了。”
“噓，別說話。”
郭琪琪趕緊閉嘴。
朱顏閉上眼睛，再睜開，然後邁開步子向前走去，不緊不慢，該直走的地方直走，該轉彎的地方，毫不猶豫，郭琪琪跟在後面，如果不是她知道朱顏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還以爲她是這裡的居民，如此熟門熟路。
前面是一個小區的大門，朱顏豪不猶豫地走了進去，保安從屋裡出來，衝她喊，訪客登記。
郭琪琪連忙上前，“我來，我來，一起的。”
等郭琪琪登記完趕上朱顏的時候，看見她在小區的花園裡轉，最後停在一個花壇邊。
郭琪琪聽到她喃喃自語：“這裡，就是這裡，這裡就是那個院子，李婉婷就是在這裡被害的，然後又被拋入江中……”
這裡的確離濱江路不遠。
朱顏又往濱江路上走去。
郭琪琪緊緊跟著她。
朱顏站住了，指了指江邊。
郭琪琪：“還在?”
“嗯！被卡住了，浮不上來。”
“難怪沒有發現屍體。”
徐峰打電話來說已經拿到需要的東西了，問她們在哪兒，他過來匯合。
郭琪琪告訴了他位置，不一會，徐峰就過來了。
郭琪琪指了指江邊壓低聲音說：“李婉婷就在下面。”
花季紅顏，現在恐怕是白骨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