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體會
趁夜,東方寒獨自一人下山按照那人給的地址,她來到了高中部三年四班的教室外。
“譁——”門被拉開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清晰入耳。
那個人站在窗前,淡淡的月光徐徐透過玻璃映在他那筆直修長的身上,他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華麗張揚,無論站在哪裡出現在哪裡,身上總是散發着無法掩蓋的光芒。
“你找我有什麼事?”冰冷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裡響起。
蔣俊熙慢慢轉過身,那張沉着俊美的臉上,在月光的撐託下彷彿帶着神聖的光芒,像神邸頭上的光圈,照亮了室內的四周,也——包含她的心。
“噗——通——!”
那麼一瞬間,東方寒慌張的擡手捂住自己心臟的部位,那種不安瞬間卷席了她的世界。
她早有這樣的心裡打算,即便知道無法擺脫面前這個男人,至少可以躲得起。
但她豈會不知道蔣俊熙是一個多麼難纏、難擺脫的傢伙,他比張子楚、卓林還要不知理智,還要瘋狂,就和他的父親蔣傑一樣。
彷彿蔣家的男人都是骨子裡流着極其瘋狂的血,都是一羣不折不扣的瘋子。
“你……”他看着她,停頓一秒,“會怪我那樣對張子楚嗎?”
東方寒似乎沒有料到他想說的是這個,所以稍稍愣了一下。但隨後她冷的一笑,說:“怪你?有用嗎。你蔣俊熙是什麼樣的人還需要我說嗎。”這樣說時,她的語氣異常地平淡。
也許是因爲東方寒如此平靜的態度有些意外,蔣俊熙一下沉默了。
“其實,你這樣做也好,對我還是他來說。”東方寒說着,目光有些迷茫起來,像是在想着什麼,但是很快又恢復以往的冰冷。
“你果然是在怪我對嗎?”蔣俊熙不由皺了皺眉。
“看吧,你現在的樣子何需要我給你答案。”
聽到這裡,讓蔣俊熙一下愣住了。
這時東方寒已經走到他的身邊,沒有看着他,而是轉身面對着玻璃窗,望着外面的楓葉樹,開口繼續說,“其實你和我一樣,太固執,我固執過去和現在,而你固執在一份不屬於你的感情上。說到底,我們都是可悲又可笑的人,總是追逐着不屬於自己的未來。”說着這樣的話,東方寒的神色間,帶着一種深沉的無奈。
“你說得對,我是固執,但是我坦然面對了自己的感情。但是你呢?”蔣俊熙反問,“東方寒你敢說你自己坦然面對自己的心了嗎?”
“心?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在我們這樣殘酷的世界永遠不需要。”東方寒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話,回頭看着身旁這個男子,臉上帶着一些淡淡的嘲諷:“蔣俊熙你永遠不懂一個已經體驗過絕望的人是怎樣的心情,像你這樣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是不會懂得一個曾經連溫飽都成問題的人的感受。即便現在我得到了讓人畏懼的力量又怎麼樣。蔣俊熙,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說完,東方寒突然輕笑出聲,笑意沒有到達眼睛,只是淡淡地扯起嘴角。她回頭望着窗外偶然飛過的小鳥,蔣俊熙就如它一樣可以自由翱翔,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而她從出生開始就被無形的枷鎖困住。
這輩子,註定永無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