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咬着牙倔強的和他對視，眼底迸發着恨意，又有一絲不甘心和無奈的矛盾情緒。聯想起前段時間在一中的籃球場上，還看到他陽光燦爛的笑容，他的籃球打得不錯，臉上永遠都帶着讓人愉悅的笑，老師和同學對他的評價都很高。
可眼前的這張臉，卻又是陰暗的，扭曲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根本不會把他們聯想到一塊。
還記得，那天顧帥見過黎柯後從一中回去，他對簡越說，黎柯很愛笑，而且你看到他的笑容也會心情很好。
所以，他纔會排除掉對黎柯的嫌疑。
現在回頭想想，心底多少還有些悵然。
黎柯突然咧嘴笑了起來，眼神依舊是冷的，他問：“你抓到我了……我也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這一刻，顧墨琛覺得很難受，他吐了口氣，用力握着黎柯的手腕，一字一句說的清晰：“黎柯，你信我！”
哪怕我們周圍總會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謊言，哪怕你曾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請你一定不要放棄，正義它總會來到的。
他那雙眼睛撐大了一些，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要問什麼，可最後他卻什麼都沒說，而是跟着顧墨琛上了車。
簡越看了他一眼，他很沉默，顧帥搖了搖頭：“回警局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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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柯的心裡防備太強，哪怕簡越和顧帥輪番上陣，都沒能減輕他的戒備。
走廊裡，三人看着審訊室裡面，男孩還是之前的姿勢，安靜的坐在那裡。
秦文長嘆了口氣，扭頭看向顧墨琛：“黎柯會不會知道關於黎瀟的事？或者是有意隱瞞了什麼？”
雖說姐弟倆真正相處的時間很少，可從街坊鄰居口中得知，小時候黎柯很喜歡黏着他姐姐，姐弟倆的感情也是非常要好。
黎瀟。
簡越也看向顧墨琛，兩人目光交匯，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或許，黎瀟纔是打破黎柯心理防線的突破口。”
一個小時後，兩人重新進去審訊室。
顧帥親自替他倒了杯茶，很隨意的說道：“黎柯，不如我們來聊聊你姐姐。”
幾乎是下一秒，男孩平靜的面容就被打碎，他擱在桌上的手攥的很緊，都能聽到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響。
顧帥鬆了口氣，剛要發話，男孩那張清雋帥氣的臉突然變得陰沉，眼神也兇狠無比，他激動的吼道：“我姐姐……你們把我姐姐藏到哪裡去了？你們這羣披着人皮的畜生，把我姐姐還給我啊——”
簡越聽的一愣：“黎瀟不在雲市，她有很重要的任務……”
不等他說完，就被黎柯更狠的打斷：“我說的不是她，是我的親姐姐。”
這下子，簡越和顧帥都是一頭霧水。
他的親姐姐，可不就是黎瀟？
那他剛纔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黎柯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他眼角都是紅的，眼神黯淡，整個人的氣焰也在瞬間消散，就那麼低着頭靠在椅子上，給人的感覺很壓抑，也很痛苦。
顧墨琛看着他，腦中努力的去拼湊黎柯剛纔的一言一行，他心裡似乎有了個模糊的答案，只是因爲過於荒唐，甚至是可怕，所以連他也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