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她們誰也沒再開口說話。白子衿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菸，而木斕就呆呆的坐着，她的一雙眼睛都是紅腫的，臉上掛着淚痕，可她從頭至尾也沒哭出聲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的天色也逐漸暗下來。這間屋子的採光本就不太好，等到外面的天全黑了，裡面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直到白子衿掐滅菸頭，走過去開了燈，客廳裡亮堂起來，她看向木斕，眉頭緊皺：“肚子餓了吧？出去吃東西。”
木斕終於擡起頭，眼神很固執：“什麼時候的事？誰幹的？”
她們都太瞭解彼此，白子衿要是不說實話，木斕絕對不會罷休。
犧牲的不止是她們的隊友，還是她們的好姐妹。
怎麼能讓她白白犧牲。
白子衿搓了搓臉，抽菸太多，她的喉嚨像是破碎的風琴，沙啞又難聽：“就是這個月頭……傑克和權利約了打高爾夫，他帶着你去了碧水源……聯繫不到你，我們人手也不夠，冉冉去了碼頭盯梢，我弄完後趕去跟她匯合，只是……”
嘴邊的話頓住，她閉着眼用力吸了一口氣，眼角還是紅了，那晚沖天的火光，直到現在仍然在夢中久久不散。
“我開車纔剛趕到，那邊就爆炸了，那麼大一場火……我隔天過去，卻連冉冉的屍體也找不到，那幫畜生，老子真想把他們剁碎。”
木斕整顆心都是冰涼的，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咬了咬牙，硬撐着脾氣，問道：“是阿寧布的局？”
“嗯。”
這些事她也有權利知道，白子衿就將那天顧墨琛的話完整的複述了一遍，木斕滿臉震驚，一時還有些消化不了。
緩了緩，她才瞪着眼睛問：“真的黎瀟已經死了，現在這個冒牌貨其實是黑龍的人？”
“琛哥是這麼說的。”
如果不是她，冉冉就不會死。
木斕恨不得現在就跑去報仇，因爲極力的剋制，聲音很低：“那我們現在怎麼做？就由着她？”
白子衿勾着脣角，眼底閃過殺氣：“他們之所以布這個局，應該是爲了把我們一網打盡，阿寧知道我們的存在，黑龍又怎麼會讓警方抓到他的把柄，所以我們暫時沉住氣，那邊就等着我們撐不住了跳出去送死，任務不能半途而廢，冉冉的仇也必須要報。”
木斕總歸還是理智佔上風，被白子衿勸住了。
冷靜下來，白子衿又惦記起她受傷的事。
她摸了摸木斕額頭的冷汗，實在是心疼，板着臉問：“說實話，到底怎麼傷的？”
都這樣了，木斕也知道瞞不住，便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之後，白子衿就坐在那裡陷入了沉思。
她的表情很複雜，有些事只要梳理清楚，會發現疑點重重。
“你也是那天受的傷。”就這麼一句，木斕眉骨跳了跳，臉也冷了下來。
白子衿又點了根菸，透着青白裊繞的煙霧，沉沉的望着她：“薇薇，你的實力強過冉冉，如果那晚的行動你也在，碼頭那邊，就應該是你過去，或者是，你跟冉冉一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