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謙皺了皺眉，而秦培卻像是沒事人一般收回視線，繼續跟圍在身邊的幾個學生說話。
兩人之間隔開了一定的距離，飯菜還沒上，大家都聊得起勁，如果不是隨時注意着對方，稍微分了神你都不可能完全聽清楚對方說了什麼。
顧凌謙盯着秦培的側臉，腦子有點懵。
旁邊的人喊了他幾聲，他才猛地驚醒過來，視線只在秦培彎起的脣角掠過一眼，跟着便匆匆扭過頭。
他根本都沒去聽那人說了什麼，只露出一個不算太尷尬的笑容，心不在焉“陪着”那人胡扯了一會，眼角又沒忍住瞟向秦培。
秦培沒有看他。
從剛纔兩人對視一眼之後，秦培就再也沒有看過他。
直到有服務生端着托盤敲門進來，大家有說有笑往餐桌邊走，顧凌謙還是呆愣在原地，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秦培那雙冷漠的眼睛，胸口好似破了個大洞，有着刺骨的寒風呼呼灌進來。
“凌謙？”
見他遲遲不過來，林深深從座位上站起來，手指向秦培：“凌謙，你挨着秦培坐。”
他腦子裡一團亂七八糟的，居然還分神在想，林深深對他是真的很照顧，當然了這份照顧裡有一大半是沾了秦培的光。
然後他搖頭笑了一下。
彎腰坐下後，餘光處他看到秦培在玩手機，那樣子似乎都不知道他過來了。
他知道的，他只是不想搭理自己。
瞄了他一會都沒收到迴應，顧凌謙在心裡嘆了口氣。
點的菜很快就上齊了，幾個男孩又另外點了啤酒和飲料。女孩喝飲料，男孩喝酒，同學聚會幾乎都是這麼個安排。
有人給顧凌謙倒酒，他其實可以拒絕的，可旁邊坐着的秦培一直沒反應，他心裡也憋着氣，還很豪爽地表示：“直接倒滿。”
吃吃喝喝了一陣，顧凌謙已經連續喝了好幾杯。每次放下杯子他都故意弄出很大的響聲，可秦培就是不理他。
什麼嘛，要打架要罵人都可以，他絕對跟個孫子一樣乖乖站着不還手。
可王八蛋你能不能別突然就鬧冷戰？
你這樣……我心慌。
又有人給顧凌謙敬酒，這次他站起來的時候腳踢到椅子絆了一下，大腿也撞到了桌子。其實這種疼完全可以忍受，但他突然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謝謝你，我今天很開心。”他聽見自己的笑聲，仰頭就喝了個底朝天。
坐回到椅子上，顧凌謙垂眸盯着自己的小碗，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他再也憋不住了，左手偷偷順着桌底摸過去，這事他跟秦培都幹出經驗來了，閉着眼也能準確分辨出對方的手。
只是這一次——
他的手指纔剛觸碰到，秦培就果斷抽開手，避開了他，又或者是，拒絕了他。
顧凌謙整個人都傻了，腦子懵了好一會才渾身發冷地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就偏頭去看秦培，發現他的脣角幾乎都抿成了直線，下頜繃得緊緊的，似乎感應到了他的目光，眉心擰了一下。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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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凌謙扯開脣輕笑了一聲，覺得學霸還真是他媽有骨氣。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