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械龍號內。
李天命和司神煬那宙神本源，面對面。
李天命抱着雙臂，淡淡問道：“說吧，你想怎麼死明白？”
司神煬沒有目光，但他應該是在看李天命的身後，此刻他們都回到了觀自在界，而在李天命身後位置，紫禛、微生墨染、極光、安檸、燧神曜，這五個絕美女子，一字排開，全簇擁着李天命。
這樣的站位，根本就不像是兩個師尊和三個星傀的配置，倒像是一帝五妃，衆星捧月。
所以，司神煬問的第一個問題是：“她們和你，到底什麼關係？”
他現在不但已經奄奄一息，身上半點東西都沒有，還在太古混沌界內，外面還有械龍號和一層層微生墨染的結界，這種條件，若是李天命被俘虜，都沒法傳消息，更別說他了。
李天命聳肩，雙手打開，捏住了左右紫禛和微生墨染的手，淡淡道：“這不很明白麼？我的倆個得力小嬌妻，沒有什麼幾十萬歲，勉強都算比我小吧！”
說完，他還看了紫禛一眼，而這個回答，纔算讓紫禛滿意了，紫禛可不願意他說自己是什麼老太婆。
然後李天命還補充一句：“當然了，後面三位也是。不過你可別說這是什麼星傀了，她們是你無法理解的至高生命體。”
這個回答，讓司神煬陷入了死寂之中，他此前確實很高傲，但是當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他對太禹的驕傲，已經受到了打擊。
一個和李天命差不多大的女鬼神，卻碾壓自己？
他都很難理解這是什麼概念！
更別說微生墨染竟然也這麼小……
再一次開口，司神煬的聲音已經再顫抖了，他道：“亢龍辰宮那個太古邪魔御獸師，該不會也是……”
李天命皺眉，“你這麼說倒是提醒我了，連你都能看出來，估計也會有其他混元族猜到的。”
“不一樣，我是根據你現在公佈的信息，纔敢這麼猜的。”司神煬後悔說上一句話了，因爲如果他不說，李天命還有可能忽略林瀟瀟。
“你不用後悔，她也靠亢龍辰宮的培養，偷偷殺上逆命境了，現在她也不缺保命之能。”李天命呵呵道。
如果在今日之前，李天命這麼說，司神煬可能會發笑，但現在，他沒辦法不信，畢竟李天命都從太禹，跑到這來了。
“你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司神煬慘聲道。
“界星球啊。”李天命頓了頓，“可以穿越超遠空間，無限次使用的界星球，服嗎？不然我爲什麼能躲這麼多次刺殺？”
司神煬再度陷入沉默，每聽李天命一句話，他心裡的驕傲，對太禹的信心就下降一份，因爲很明顯，眼前這個組合，太變態、太逆天，雖然現在的力量還不算強，但司神煬真難想象，他們會很大到達何等程度。
“聽司方北辰說，你去太禹之前，戰力和他差不多，卻在這麼短時間內，成長到這等程度……”司神煬自言自語，聲音發顫。
“還有什麼不解？該上路了。”李天命看他已經絕望了，心裡痛快了，也沒什麼耐心了。
“最後一個問題！”司神煬聲音無比混亂，比起死，他更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然而他又知道，死的明白可能更痛苦……但，這種情況，他爲了明白，寧願死得更苦。
“數百萬四象混元軍，全神墓座民衆，你是如何做到動員他們的？”
這是司神煬根本無法理解的，換任何一個人，拿數百萬混元軍，去抓神墓座民衆，這是百分百能完成的問題，到他這裡爲什麼就不行！
他本來可以輕鬆威脅微生墨染啊……
“這個問題，你沒資格知道。”李天命聳肩冷笑，東皇劍已經提了起來。
“我必須要知道！”司神煬忽然吼叫一聲，無比急躁，那宙神本源衝到李天命眼前，“我在這裡有些天了，神墓座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裡的民衆，他們從不擔心不公平，不擔心潛規則，他們只相信奮鬥，相信天道酬勤，他們雖然有競爭，但彼此心服口服，他們有理想，有希望！你到底是怎麼創造出這樣的國度的？在這以資源戰爭爲主題的宇宙之中，這種理想國根本不存在！”
“哦？你還研究治國之法？”李天命聽到有人對天命皇朝有想法，他忍住沒殺，因爲他也想從其他視角，來聽一下天命皇朝到底是怎樣的，這對他提升帝皇天命嬰，其實有很大作用。
“我當然懂！我天禹寺秉行的就是法制皇朝！天禹寺就是皇朝之劍，各地的上禹寺，一起共同形成太禹的法制體系！法就是治！”司神煬厲聲道。
李天命笑了，道：“那我問你，太禹法制了嗎？”
“法制了啊，不法制的話，我早把坤天震斬了，能忍這麼久？”司神煬冷笑道。
“那按照你太禹法制，抓十萬太禹少女，以殘忍的手段來血祭，只爲增加自己的修爲，這該當何罪？”李天命問道。
司神煬本興致沖沖，但被李天命隨便一問，直接就沉默了。
“只治下，不治上，那不叫法，那叫統治工具！法的第一前提，永遠都是法之前，衆生平等，而不是對一部分人生效，對另一部分生效。法之一字下面的黑色空間有多大，法這一個字，它就越不是法字！”李天命盯着眼前的宙神本源，冷笑道：“而你不殺坤天震，是因爲他也是官，還是正五品，甚至副四品，他也是你們太禹法制的受益者，假若他是個外族，你說屠就屠了，還用擔心人說閒話嗎？”
司神煬先是啞口無言，他比誰都知道太禹法制的真面目，網羅天賦少女進行血祭會這件事，本身就是他們天禹寺乾的。
但，他明顯還是不服的，他冷冷道：“那你教教我啊，你是怎麼做的？那麼多人追隨你，那些追隨你的人，你不給他們開後門？他們沒好處，能爲你效力嗎？你的社會不分階級，誰來幫你管一攤子爛事啊？”
李天命聽他說話，他自己也在思考，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很平靜道：“其實，凡事之善惡、公平，都是很明顯的，所以要制定一套公平、有希望、人人信服的法典、規則，本身不難，甚至說很簡單很簡單。”
“這一點我認可，治法不難，執法才難……你怎麼執法？”司神煬真的，無比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