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但是我知道,小璃沒死
雲冽辰眸光一黯,他醒來的時候,身邊就只有他一個人,和那位黑衣的姑娘,怕是白婉璃爲了救他,被黑風毒醫……
他低頭,漂亮的眼角,有一滴眼淚滑落咼。
老侍衛不敢再多問,只是低頭道,“王爺一味退讓,只是因爲當年王妃娘娘幫着六爺。可是當年的情況,王妃娘娘跟王爺之間心有隔閡,她幫着天真的六爺,也是理所當然,只不過現在……”
老侍衛沒有繼續說下去,雲冽辰皺着眉頭,幽深的眸子,帶着憂鬱的光澤,他曾經在父皇面前發誓,永遠不會兄弟之間冰刃相見。
現在父皇已經死了,他更加不會違背父皇的諾言。
更何況,皇祖母還在京城,若是被皇祖母知道,他跟雲洌陽之間手足相殘,該有何等的傷心。
他斷斷不能因爲一己之私,背棄自己對父皇的承諾,傷了皇祖母的心,做出讓天下大亂的事情。
雲冽辰站在那裡,眉頭皺着,身後傳來了些微的響動,他回頭,卻見自己帶回的那位黑衣女子,扶着門扉,艱難的走了出來。
她臉色蒼白到極點,那緊握着門扉的手,因爲用力,露出了青筋。
看着雲冽辰,女子有瞬間的恍惚,她定定的看着他,用低婉的嗓音說道,“你沒事了?醣”
這話一出,她就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嚨,因爲這不是她的聲音,她的聲音應該是粗啞砂礫,帶着陰森森的感覺,宛如地獄的破鑼。
她捂着自己的喉嚨,臉色難看的盯着雲冽辰,雲冽辰回頭看着她,“姑娘,是你救了我嗎?”
女子不說話,只是臉色慘白到極點,雲冽辰這是怎麼了?他竟然叫她姑娘?
他因爲中毒,所以失憶了,記不起自己了嗎?
捂着自己的喉嚨,黑衣女子不再說話,只是詫異的看着雲冽辰。
雲冽辰以爲她又不舒服了,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你還好嗎?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女子不住的搖頭,接着她忽然想起什麼一般,走到屋內,接着打了一盆水,盯着水中自己的面容。
這一看,她頓時嚇了一跳,這哪是自己的臉?
脣紅齒白,肌膚如雪,更加可怕的是,原本如豆的雙眼,也清澈漂亮的一泓秋泉。
或許,這張臉跟白婉璃比起來,依舊差的很遠,稱不上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是跟以前的自己比起來,絕對是天壤之別,猶如仙女下凡。
她不再捂着自己的喉嚨,而是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頰,微微一捏,有些疼痛。
沒錯,這是自己的臉,這是她黑風毒醫沒錯……
她竟然,因禍得福,變得如此清秀漂亮。
她看着水中的自己,興奮的感覺,難以言表,那雙白皙的手,也不住的撫摸自己的臉頰。
身後,雲冽辰吃驚的看着她,低聲道,“姑娘,你怎麼了?”
女子擡起頭,不住的搖頭,她不敢說話,她害怕一說話,就會發現這是在做夢。
定定的看着雲冽辰,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怔怔的站着。
雲冽辰很難理解她的表情動作,隨即皺眉道,“姑娘,你可知道,跟我呆在一起的一位白衣女子去了哪裡?她叫白婉璃,她長的十分漂亮,相信只要姑娘見過她,就不會忘記……”
女子依舊不出聲,只是定定的看着雲冽辰,雲冽辰看着她傻呆呆的表情,神色頗感無奈。
他嘆息一聲,“我能夠活着,怕是也多虧了黑風毒醫,姑娘你能告訴我,你跟黑風毒醫有什麼關係嗎?”
女子依舊不說話,那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
雲冽辰看着她須臾,發現她沒有說話的打算,只能轉身走向外面。
女子一溜煙跑回自己的房間,接着給自己把脈,毒血似乎已經被放了出來,她現在是無毒的了。
她終於可以,跟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了……
滿意的閉上眼睛,她十分感謝自己最後一刻,打算犧牲自己救雲冽辰。
只是少林寺那幫禿驢,將她逼進了漠北的山洞,當做籠中困獸驅打的仇恨,她不會忘記。
現在她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容貌,她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至於外面的雲冽辰,她又有信心,跟白婉璃一爭高下了。
不就是容貌嗎?她現在一樣有了迷惑男人的皮囊,白婉璃,你等着瞧,雲冽辰早晚都是我的。
她緊緊的握緊了手心,似乎將世間上所有的一切,全部握在了手中。
從外面將水盆端了進來,她對着水盆梳妝,將凌亂不堪的頭髮,整齊的梳在一起。從外面摘了黃色的小花,簪在頭上,長長的秀髮束在胸前,她儼然一個小家碧玉。
任憑誰看見她,都沒有辦法,將她跟黑風毒醫聯繫在一起。
脫下了黑袍,她在屋內尋找可以穿的女裝,最後找出了一套白婉璃留在
這裡的白色羅裙。
走出屋子的時候,她嗅見了空氣中的花朵清香,她覺得,生命還是很美好的。
旁邊,雲冽辰抑鬱的削着那把袖箭,他因爲心事重重,所以削在了自己的手上,頓時血流如注。
殷紅的血珠從他的手上,不住冒出。
她驚呼一聲,“小心——”
她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接着撕下一片衣襟,幫他包紮傷口。
因爲她的動作,太過江湖習氣,雲冽辰微微一愣,“姑娘是何門何派?”
女子蹙眉,輕聲道,“我無門無派,師父是世外高人,只是偶然經過了山洞,發現了公子,所以救了公子!”
“那你看見了一位白衣女子嗎?她長的很漂亮,穿着你身上相似的衣服!”雲冽辰着急的問道。
女子搖搖頭,“沒有!”
雲冽辰臉色一黯,“那請問,你發現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況?”
女子微笑,“我發現你的時候,山洞內山石坍塌,你渾身都是血,旁邊躺着一位黑袍醜陋的女人,那個女人已經氣絕身亡,所以我沒有帶着她出來!”
雲冽辰有些失望,“黑風毒醫,究竟爲什麼會救我?”
女子不說話,只是莞爾一笑,“我叫做話梅,你可以叫我梅姑娘!”
雲冽辰點點頭,眸光被一片猶豫之色取代,他很擔心很擔心白婉璃,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是不是是被黑風毒醫殺死了,還是被雲洌陽的人,抓住了帶往京城。
他寧願,她落在了雲洌陽的手中,起碼那樣她不會有生命危險。
在山內養傷幾日,雲冽辰就趕往了黑風寨的前面,也就是他出事的地方。
可是茫茫的白雪,開始他們所處的山谷,已經被白雪覆蓋,根本找不到任何人的痕跡。
他十分失望的站在那裡,沿着雪山走了三天三夜,依舊找不到白婉璃,這才落寞離開。
原本以爲,他們來到這裡,是要死別,可是現在,他活着,小璃卻無影無蹤了。
話梅一路跟着他,他停下,她也停下,他走,她也趕路。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什麼,更不關心話梅跟着他做什麼,只是茫然的走着。
終於快到京城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他不知道,現在去京城,能不能看見她。
萬一雲洌陽手中,也沒有她,他該怎麼辦?
在京城外面猶豫了許久,他還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在他進城門的那一瞬間,旁邊的氣氛,立刻變了,守門的將領,圍住了他。
他站在那些官兵的包圍圈中,一言不發,守門的將領是新提拔上來的一個小小都統,名字叫做展翔。
他看着雲冽辰,雙手抱拳,半是恭敬半是脅迫的道,“辰王殿下失蹤多日,皇上倍感憂心,現在王爺回朝,還是請王爺跟屬下走一趟!”
雲冽辰面不改色,他相信雲洌陽在衆目睽睽之下,還不敢動他。
他淡漠的瞥了展翔一眼,不緊不慢的道,“雲洌陽呢,讓他自己出來見我!”
若是在皇宮,他隨便安置個什麼罪名給他,他都百口莫辯,可是在宮外,卻不一樣。
展翔臉色一變,“王爺,切莫讓屬下爲難!”
雲冽辰不說話,他身後的話梅卻上前一步道,“放肆,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王爺如此說話!”
展翔膝蓋一軟,不由得跪下,雲冽辰臉色不變,“他若是不敢出來,就當我沒有回來過罷!”
說完,他朝着府前街走去,府前街後面就是辰王府,算算時間,他已經有兩年沒有回過王府。
後面展翔帶着士兵追了過來,再次將雲冽辰團團圍住,“王爺,請留步!”
雲冽辰頓住了腳步,展翔皺眉上前道,“有句話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王爺這樣,是想要抗逆皇上的聖旨嗎?”
雲冽辰回頭看着展翔,“有聖旨嗎?聖旨在哪裡?拿給我看看!”
展翔啞口無言,皇上親*代過,若是看見雲冽辰回京,勢必要留住他,可是並沒有下聖旨給他。
但是皇上的話,不就是聖旨麼?
他皺眉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應付。
須臾,雲冽辰這纔開口道,“既然回來,我就不走,你告訴雲洌陽,我明日午時,在皇祖母的未央宮等他!”
有皇祖母作證,怕是雲洌陽想出什麼幺蛾子,也使不出什麼花招。
他淡漠的朝着辰王府走去,話梅跟在他的後面,趾高氣昂。
“雲冽辰,我以前聽說,你的辰王府幾乎收羅了天下的美人,那些美人,現在還在嗎?”後面話梅跟了上來,打開話匣子,興致盎然的問道。
雲冽辰不理她,只是淡漠的走着。
他回京的消息,彷彿長了翅膀一般,在京城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
失蹤了兩年之久的辰王殿下,回京了。
辰王府,更是炸開了鍋,所有人打起精神迎接主子,他剛剛走到辰王府大門,就發現辰王府的門口,跪了一地的下人。
爲首的劉管家,看見他更是老淚縱橫,“王爺——”
劉管家跪伏在他的腳邊,他扶起了劉管家,劉管家滿目都是眼淚的打量雲冽辰。
這兩年來,王爺瘦了,也變得滄桑穩重了。
他握着劉管家的手,看着一地的丫鬟奴才,眉頭微皺,“劉管家,這兩年,辛苦你了!”
要維持這麼大一個家,還是在主子沒有在的情況下,怕是雲洌陽給辰王府那點的俸祿,遠遠不夠。
劉管家搖頭,“奴才不辛苦,這兩年,都是琉璃府的朱大人幫忙打點着,若不是琉璃府,怕是辰王府早就敗落了!”
雲冽辰點點頭,走進了辰王府的大門,後面一羣奴才下人,這才起身。
話梅看了看劉管家,又看了看後面的奴才,跟着雲冽辰一起蹦入了大門。
她開心的看着辰王府的一切,雕樑畫棟,亭臺樓閣,景色美輪美奐。
其實以後不再顛沛流離的在江湖討生活,就住在這辰王府,成爲辰王府的女主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她微笑着看着一切,見雲冽辰走向了攬雲軒的書房,她趕忙跟了過去。
書房外面,有兩個莊嚴的侍衛守在那裡,見她想要進雲冽辰的書房,伸手攔在了她。
話梅怒道,“狗東西,瞎了你們的眼睛嗎?看不見我是你們主子的貴客?”
書房內的雲冽辰,聽見外面的聲音,隨即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碟文,淡淡的道,“讓她進來!”
侍衛這才放下手,話梅得意的冷哼,開心的跑了進去。
雲冽辰看着話梅,朝着旁邊的劉管家使了一個眼色,劉管家立刻轉身,雲冽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話梅姑娘,請坐!”
話梅自覺的坐在正上方,得意的打量屋子,雲冽辰低聲道,“梅姑娘的相救之恩,雲冽辰沒齒難忘,不知道我這辰王府,可有姑娘看中的東西,只要有,姑娘儘管我,切莫客氣!”
話梅眉頭一挑,想要說,辰王妃的位置啊,只要你讓我做王妃,我別的什麼都不要。
可是她知道,自然不能這樣直白說話,隨即點點頭,沉吟道,“沒有,我不要你的任何報答!”
雲冽辰似乎早就想到,她會如此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劉管家去而復返,手中帶着一疊銀票,他將銀票交給了雲冽辰道,“王爺,這是十萬兩銀子!”
雲冽辰點頭,將銀票交在話梅的手中,“梅姑娘,這是十萬兩銀子,就當做報答姑娘的相救之恩了!”
話梅臉色一變,將銀票仍在一邊,“混賬,我是貪圖銀子的人嗎?我告訴你,休想拿銀子打發我!”
雲冽辰輕皺眉頭,口氣已經有些不耐,“你想怎樣?”
話梅眉頭一挑,眯着眼睛,“我要跟着你一起,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雲冽辰嘆息,“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深陷囫圇,朝不保夕,或許今天安穩的呆在辰王府,但是明日,我就是階下之囚!”
“我不怕,我會幫你!”話梅緊握手心道。
雲冽辰搖了搖頭,無奈的道,“隨你!”
說完,他轉身出了書房。
離他跟雲洌陽約定在未央宮見面的時間,已經還有半個時辰了,他必須在他趕到未央宮之前,見見皇祖母。
兩年不見,不知道皇祖母可好?雲洌陽有沒有爲難她?
騎馬趕到皇宮的時候,老太后已經聽聞了雲冽辰回來的消息,派人在宮門口等着他。
他剛剛露面,就被未央宮的人帶走。
帶路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他顫巍巍的走在前面,雲冽辰跟在他的後面。
“這兩年,皇祖母的身體可好?”雲冽辰低聲詢問道。
小太監剛想回答,後面就傳來了一陣打架聲,接着是守着宮門侍衛的哀嚎聲。
雲冽辰回頭,看見了話梅正在跟一羣侍衛打架,她出手就將那羣攔着她的侍衛,置於死地,剩下的侍衛已經開始呼救起來。
眼看着要驚動巡邏的御林軍,雲冽辰趕緊後退,皺眉怒視着話梅道,“你做什麼?擅自闖宮,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你知道嗎?”
話梅仰着腦袋,得意的冷哼,“我沒有九族,我就一個人,這些人敢攔住我,我就是要殺了他們!”
她手中依舊拿着淬毒的銀針,眉頭挑的很高,雲冽辰咬牙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銀票,“你老老實實回辰王府等着,否則以後就不要再跟着我!”
話梅臉色難看,幾乎蹦起來,“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偏偏就是要跟着你,你能奈我何?”
雲冽辰幾乎氣的口吐鮮血,他從未見過如此
刁鑽古怪之人,他皺眉看着她,冷笑道,“好,你自己作死,我不攔着你,你若是以爲這皇宮中真無高手,就儘管闖宮試試!”
說完,他推了她一把,生氣的轉身離去。
話梅大喊,“雲冽辰,我只是擔心你,我擔心那個皇帝對你不好……”
侍衛已經再次將她攔在了外面,她蹦了起來,眼看着雲冽辰越走越遠,她咬牙切齒的道,“小雜種,敢攔姑奶奶,你們都活膩了嗎?”
那些侍衛還沒有回話,她揚手就灑出一些毒粉,那些侍衛個個中毒,臉色烏紫的倒在了地上。
她一路朝着雲冽辰衝去。
未央宮,老太后已經等候多時,她從聽聞雲冽辰回來的那一刻起,就老淚縱橫。
終於,要回來了嗎?她的辰兒終於平安回家了。
站在門口,期盼的看着外面,宮女不斷的遞手帕給老太后,老太后的身形,顫巍巍的站在那裡,老態龍鍾的盯着外面。
終於,雲冽辰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他依舊高大挺拔,彌秀絕美。她忍不住哭泣起來,衝出了未央宮的宮門,去迎接她這個磨難太多的孫子。
“辰兒——”老太后哭着,握住了雲冽辰的手。
雲冽辰的雙膝跪下,握着老太后的手,眼眶溼潤,“皇奶奶!”
一句皇奶奶,道盡了人間心酸,他拉着老太后的手,滿腹心事的看着老太后。
老太后抱住了他,大聲的哭着,將這些年的憂慮之情,全部化爲了眼淚。
“辰兒,皇奶奶知道你流、亡在外,卻沒有派人接你回來,你會怪皇奶奶嗎?”老太后將他拉起身,滿臉都是淚水的道。
雲冽辰搖搖頭,“孫兒知道,皇奶奶用心良心!”
若是他回來,那麼少不了手足相殘,雲洌陽,是不會放過他的。
他自然知道。
可是爲了白婉璃,這一次,他不得不回來。
老太后點點頭,旁邊的宮女上前,“太后,還是進屋聊吧,外面風大,你原本就傷寒未愈!”
老太后點頭,雲冽辰扶着老太后進門,老太后將昔日雲冽辰喜愛的糕點,全部張羅了出來。
雲冽辰吃了很多,在老太后面前,他似乎只有不住的吃,才能讓老太后開心起來。
果然,看見他狼吞虎嚥卻依舊優雅的樣子,老太后笑容和藹,“慢一點,慢一點,你要是喜歡,以後天天來皇奶奶這裡,皇奶奶天天讓他們做給你吃!”
雲冽辰吃東西的動作,頓在了那裡,他皺眉看着糕點,不去看皇祖母那慈祥的臉色,“皇奶奶,辰兒這次回來,只是爲了,尋找小璃!”
老太后臉色一變,“小璃怎麼了?”
雲冽辰放下東西,緩慢的道,“小璃,不見了!”
老太后蹙眉思索片刻,接着搖頭,“小璃不見了,應該不是在陽兒手中,因爲我的人曾經打聽到,陽兒也正在四處尋找小璃!”
雲冽辰站起身,“可是皇奶奶,是他派人將我跟小璃逼的走投無路,若是小璃不在他的手中,會在誰的手中呢?”
他不相信,小璃死了。
小璃那樣蓋世聰慧的女子,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老太后依舊蹙着眉頭,思索道,“這幾天,你先不要輕舉妄動,皇奶奶再幫你打聽打聽!”
雲冽辰點點頭,老太后慈祥的看着他,“可是辰兒,你要明白!他是皇帝,他是天子,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若是白婉璃真的在他手中,而他不打算放手,你也是無法的!”
雲冽辰不解的看着太后,“皇奶奶,若是小璃在他手中,你不打算幫孫兒嗎?”
老太后抿着脣,不說話,眸中滿是憂色。
雲冽辰雙膝跪下,“皇奶奶,孫兒不求你幫忙,只是求你,若是兄弟相殘的一日,求您,閉上眼睛……”
老太后真的閉上了眼睛,可是臉上卻是痛苦之色。
“辰兒,你是識大體的人,你怎麼就能爲了一個女人,罔顧你自己對父皇的承諾,罔顧你們的兄弟之情,罔顧皇奶奶的感受?”老太后痛心疾首。
雲冽辰搖頭,跪在那裡無奈的道,“皇奶奶,孫兒只有小璃,孫兒也只要小璃!”
“荒唐,男子漢大丈夫,你有辰王府,你有皇奶奶,你還有跟着你一起上戰場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怎麼能說,你只有你自己?”老太后一拍桌子,怒道。
雲冽辰搖頭,臉色蒼白,“可是我只要小璃!”
“那你連皇奶奶也不要了嗎?”老太后痛心疾首的起身。
雲冽辰伏在地上,深深的磕頭,忍住胸口的痛意道,“他有云水國的江山,他還有後宮佳麗三千,他還能常伴皇奶奶身邊,爲什麼皇奶奶不能勸着他放下,皇奶奶,你不能對孫兒如此不公!”
老太后眉心一蹙,不再說話。
是啊,她一向都是對辰兒不公。
這雲水國的江山,原本應該是他的啊……
她緊蹙着眉頭,眉目間滿是憂慮之色。
雲冽辰跪在那裡,痛苦的道,“皇奶奶,我已經聽您的,不會手足相殘了,可是您告訴我,爲何他還要苦苦相逼,甚至奪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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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后說不出話,只能怔怔的站在那裡,正在雲冽辰跪地不起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老太后伸手,將雲冽辰扶了起來,雲冽辰斂起了痛苦的神色,又恢復成了那個面無表情,冷漠無比的雲冽辰。
隨着雲洌陽的進門,一溜的陽光照耀了進來,將他修長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他一身明黃的龍袍站在那裡,似笑非笑的看着雲冽辰。
雲冽辰則是面無表情,也沒有屈膝行禮,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皇兄,別來無恙?”雲洌陽也不生氣,只是淡漠的走到他的身邊,在老太后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看着一堆的糕點,微微一笑,“皇祖母就是偏心,每次孫兒來這裡,也不見皇祖母準備這麼多吃的!”
“皇上是九五之尊,有什麼好吃的,沒有見過?辰兒不同,在外面流落兩年,怕是九死一生,吃盡了苦頭!”老太后淡淡的嘲諷道。
雲洌陽微微一笑,也不說話,老太后招呼着雲冽辰,“辰兒,來皇奶奶這裡!”
雲冽辰上前,站在老太后的身邊,老太后拉着他的手,“來,跟皇奶奶說說,你在雪山怎麼了?被一些什麼人追殺?”
雲冽辰溫和的看着老太后,他自然明白老太后的意思,“皇奶奶,只是一些小雜碎,據說,是御林軍的統領,叫做周展!”
“周展?有這個人嗎?”老太后轉眸看向雲洌陽。
雲洌陽點頭,“應該有吧,孫兒也不是很清楚!”
老太后蹙眉,看着一邊站立的宮女太監,“來人,傳周展,哀家倒是要看看,這個周展是何方人物,竟然敢戕害皇家血脈!”
雲洌陽不說話,旁邊站着的宮女太監就低頭小碎步跑了出去,一炷香的功夫之後,宮女去而復返。
她伏在老太后耳邊說了什麼,老太后臉色一變,隨即道,“周展死了,那總有活着的侍衛,去將那次隨着周展出宮的侍衛,統統給哀家叫過來!”
雲洌陽依舊不說話,雲冽辰淡漠的道,“皇奶奶,不打緊的,孫兒這不是安全無恙的站在您身邊了嗎?”
“可是小璃失蹤了!”老太后痛心疾首的道。
雲冽辰臉色一黯,站在那裡不說話,雲洌陽也隨着一起變了臉色。
他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神色,依舊波瀾不驚。
過了片刻,宮女帶着三名侍衛,低頭走了過來。
雲冽辰冷漠的眼神,看的那三名侍衛,趕緊跪下,而云洌陽則是眯着眸子,冷聲道,“這個月初五,你們三個,在哪裡?”
“我們三個,我們三個在宮裡執勤,哪兒也沒去!”爲首的侍衛,臉色蒼白的跪地,趕緊磕頭。
他知道,他們的任務失敗,這大概是皇上秋後算賬來了。
雲冽辰薄脣緊抿,上前一步,老太后卻伸手抓住了他。
他記得清清楚楚,當初追殺他們的,就有其中這名侍衛。
當時他眼睛看不見,耳朵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老太后冷笑,“本月初三,你們在不在宮裡,哀家一查宮中的執勤薄就知道,若是被哀家知道你們撒謊,那可是欺君大罪,誅滅九族,你們聽見了沒有?”
聽着老太后嚴厲的聲音,那三個侍衛嚇的瑟瑟發抖,跪着走到雲洌陽面前,伏地道,“皇上,饒命啊,饒命——”
雲洌陽眯了眯眸子,冷漠的道,“說吧,本月初三,你們去了哪裡?”
三個侍衛互視了一眼,低頭道,“奴才去了漠北!”
“你們去漠北做什麼?”老太后一拍桌子,威嚴之色盡顯。
那爲首的侍衛,看了皇上一眼,接着心有慼慼焉的道,“去,執行任務!”
“什麼任務?”老太后步步緊逼。
“回太后,是,追殺一個犯人,這個犯人作惡多端,品行極差……”那侍衛還沒有說完,老太后就揚起一邊的茶杯,將茶水潑在了侍衛的臉上。
侍衛被燙的幾個激靈,卻大氣不敢出一聲。
老太后怒道,“放肆,你們追殺辰王,卻在這裡污衊辰王,哀家問你,是誰借你們的膽子?竟然敢追殺辰王殿下?”
雲冽辰抿脣不說話,雲洌陽則是淡漠的坐在一邊,搖着摺扇。
那跪地的侍衛道,“太后,太后饒命啊,是奴才們膽大妄爲,因爲以前跟辰王殿下有些積怨,所以想趁此機會結果了他,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老太后冷哼,“你們這幫吃裡扒外的***才,若是哀家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你們會以爲這雲水國的
天下,真的是沒有云家的人做主了!”
她冷眸看着外面,“來人,將這幾個***才拉下去大刑侍候,直到他們說出幕後的主謀爲止!”
雲洌陽淡漠一笑,站起身,“皇祖母,何必動氣呢?”
他冷眸看着那幾個侍衛,“就算他們說出幕後主謀,皇祖母還能將主謀吵架滅口不成?”
老太后氣的臉色發白,雲洌陽淡淡的道,“來人,將他們拖下去,亂棍打死!”
他回頭看着老太后,“皇祖母,這樣您可解氣了?”
老太后氣的更加厲害,哆嗦着手道,“皇上,您這是,您這是?”
“好了,皇祖母,您召孫兒來的目的,無非是想殺雞給猴看,現在看也看完了,您是不是該聽孫兒說兩句?”雲洌陽笑容淡漠,站起身,摺扇一開一合,敲擊在手心道。
老太后臉色煞白,雲冽辰緩慢開口,“六弟,請說——”
雲洌陽眸光沉冷,看着雲冽辰,眉頭輕皺,“難得四哥還肯喚我一聲六弟!”
雲冽辰不說話,雲洌陽繼續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想過要殺你,我要的,只有一樣,那就是白婉璃!”
“不可能!”雲冽辰斷然否決。
雲洌陽冷笑,“四哥應該知道,當年我肯勉爲皇帝,完全是因爲白婉璃!”
雲冽辰笑而不語,他當真,得了便宜還賣乖。
似乎這些年他做皇帝,有多委屈似的。
雲洌陽定定的看着他,“所以,我不會放手!”
雲冽辰不說話,老太后嘴脣直哆嗦,“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應該殺了白婉璃,殺了這禍國的妖女!”
“皇祖母!”雲洌陽和雲冽辰兩人,同時開口。
老太后看了雲洌陽一眼,“陽兒,你老實告訴皇祖母,小璃究竟在不在你的手上?”
雲洌陽臉色難看,“不在!但是我知道,小璃沒死!”
雲冽辰挑眉,雲洌陽警惕的盯着他道,“我的人說過,白婉璃被一個黑衣白髮的男子救走了。他們還曾經跟他過招,據說這人,武功詭異莫測,內力深厚,簡直不像是,人類!”
雲冽辰有些詫異,雲洌陽試探的道,“皇兄可知道,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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