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流雲靜靜地看着元寶兒的臉,也許是吃過藥的關係,她的臉色恢復了些血色,沒有之前那麼蒼白,但她還是沒有醒來。
他心情沉得,大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力道:“月兒,你不能死。”他聲音喑啞,帶着濃重的鼻音。
元寶兒不知是不是聽到他的呼喚,手指動了下。
火流雲一陣驚喜,慌忙再喚:“月兒,醒醒。”
他一遍遍呼喊,終於,元寶兒的眼睫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是誰在吵我?煩不煩啊?”有些惱怒的聲音細微的響起,元寶兒醒了過來。
“月兒,你醒了。”火流雲內心欣喜如狂,表面卻還平靜無波,聲音裡卻帶着絲顫抖,泄露了他的心事。
“我怎麼了?身上怎麼這麼疼。”元寶兒動了下,覺得身上如針刺般疼痛,不由得問道。
“你,受傷了。”火流雲低聲說。
事情在元寶兒的腦海中回放,她想起來了,一把甩開火流雲的手,生氣地嚷嚷:“你娘有病吧,竟然想打死我?我看我還是不要在這兒呆了,我要離開這兒。”
“月兒,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火流雲有些愧疚,是他的錯,是他沒保護好她。
“哼,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娘這麼不喜歡我,我要再呆下去肯定是會出事兒的,我不要,我現在就要走。”元寶兒說着就工掙扎着起牀,什麼嘛,這麼危險的地方她纔不要待下去,會要人命的,她還年輕,纔不要這麼早就送死,而且她不過是想出谷來玩玩,誰知道遇到這麼不好玩的事兒,她不要玩兒了,她要回去找外公。
“月兒,我不會讓你走的。”火流雲一本正經地說,言語間還帶着絲惱怒,她還是想着要逃嗎?
“你幹嘛?你想害死我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讓你娘來教訓我的吧?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突然一下子就對我好起來的。”元寶兒在一旁嚷嚷,她就說嘛,他一個死人臉突然對着她溫柔了起來,原來是其中有詐啊,讓她先放鬆了警惕,然後馬上就給她一頓大棒!
“你就這麼看我?”火流雲的問話裡帶着隱隱的怒氣。
元寶兒瞪他一眼,怎麼惱羞成怒了?
火流雲真想擡手給她一巴掌把她腦子打清楚些,終是什麼都沒做,又一次怒容滿面的拂袖而去。
元寶兒試着挪動了下身體,孃的,那些人下手可真狠,背上撕扯般的疼,她根本就移動不了,只好作罷,算了,要跑也等傷好了再跑吧,真是不走運,原以爲替嫁是多好玩的一件事兒啊,原來這麼危險這麼麻煩,早知道當初她就不該來了,如果沒來,說不準這兒她正在江湖中晃悠,快樂似神仙哪,元寶兒忍不住暢想,心裡悲哀得無法言說。
正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刻,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一個身着白衣的少年出現在眼前。
元寶兒以爲自己眼花了,出現了幻覺,使勁兒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的俊美少年並未消失。
她試着伸出手去摸,打算確定下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那少年卻在這時開了口:“你真的想離開?”
元寶兒聽到說話聲,伸出的手倏的又縮了回去,指着眼前的少年說話有些結巴:“你,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我只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想走?”那少年語氣頗爲傲氣,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想啊,你能幫我?”元寶兒試探着問,心下卻甚是奇怪,這少年憑空從天而降,不知是何來歷,看他的樣子,也是她從未見過的,不知是敵是友。
那少年也不說話,不知怎麼的,揮手在她身上劃了兩下,她的人馬上就站在了他的身邊兒,驚異中,也沒見他怎麼動的,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已經身處空曠的原野,野外風挺大,刮在臉上有些冷意,可奇怪的是身子挨着他竟然不覺得冷,那種暖暖的感覺很是熟悉,對了,就像那晚在水牢中的那種溫暖感覺,鼻間還充斥着一股香氣,她幾乎本能地去尋找香氣來源。
“你醒了。”那少年一邊烤着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野味兒,邊淡淡地問。
“這是哪兒?”元寶兒疑惑地開口,她真的出了王府了?
“火鳳國邊境,明日期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你放心,他們找不到的。”少年自負地說道。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元寶兒好奇地問,這少年美得像女人,不光衣服是白的,連頭髮都是雪白的,五官美得無法形容,簡直有些不似是現實中的存在。
“雪旻寒”,少年回話,很是簡潔。
“你爲什麼要幫我?”元寶兒有些不解,這個人他從來沒見過,也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他爲什麼要幫她?
“因爲你幫過家母,家母要我來保護你。”雪旻寒回答,語氣平淡。
“我?幫過你娘?”元寶兒徹底迷糊了,她有幫過什麼人嗎?好像沒有吧?
那少年看出她的疑惑,也沒說什麼,只不知怎麼變的,突然一個變身,一頭雪白的狼出現在她的眼前,那少年卻沒了影子。
元寶兒驚地張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兒?
像是看出她的疑問,那雪狼開了口:“你之前救過的那頭懷孕的母狼便是我的母親。”話說完,雪狼又變了回來,變成那俊美少年,繼續烤手中的野味。
元寶兒張大嘴說不出話來,她就覺得那天的那頭狼似很有靈性一般,但狼就是狼,怎麼會變成人的模樣兒?她雖然聽外公說過很多傳奇故事中提到過會變成人的狼,卻從未見過,外公也說故事只是故事,可現在,這變成人的狼竟然就在眼前?她傻了一般,盯着雪旻寒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