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杯一杯的喝了兩酒壺，歡顏有些頭暈了，怕耽誤事，就不敢再喝了。
看着歡顏不喝了，般若離也不喝了。
坐在那裡，看着黑暗的天空。
“你知道爲什麼那天我會果斷的信任你麼？”
“你不是說了麼，說不定我是你的一個扭轉契機。”歡顏含糊不清的說道。
“扭轉的契機太多了，我爲什麼要相信一個敵國的王妃呢？”般若離嗤笑一聲。
“那是因爲什麼？”歡顏蹙眉，而後追問到。
“那天丟失的那顆夜明珠，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了，它帶着你來找我，然後你告訴我那些事，我覺得這一切的冥冥之中，都是母親在指引，或許她在天上看着我這樣被人對待，也心疼了，所以就派了個強大的人來保護我來了。”
“強大的人。”歡顏很喜歡他對自己的稱呼，“對，我！我家的驃騎大營，還有我心愛的男人，我最好的朋友，都是強大的人，所以，小離，你放心，以後姐罩着你。”
般若離側眸看着歡顏，昏暗之中，那女子美得有些不太真實。
“顏顏，該走了。”
這個時候，姑蘇從外頭回來了。
看到歡顏歪歪扭扭的坐在地上，眉頭一簇，大步的走過來。
“哦。”歡顏點點頭，而後看了一眼般若離，“你再撐住一些時日，好日子就來了。”
“嗯。”般若離點頭。
歡顏爬起來，然後又往樓臺下面怕。
姑蘇看着覺得也略微心酸，就上前一步，將掛在樓臺上的歡顏給扒拉了下來。
般若離站起身來，風將他身上寬大的衣袍吹起，墨黑色的長髮也在夜色之中翻飛，藍色的眸子裡面暈着一些寒氣。
姑蘇抱着歡顏，擡眼看了他一眼。
有那麼一些些的錯覺，彷彿看到了許多許多年前，自己一個人守在姑蘇陵園裡的時候的模樣。
他還能看到的，自己少年時的模樣。
“小子，再爺來之前，你活着。”姑蘇說了一句，而後背起歡顏，鬼魅一般的消失不見。
歡顏他們剛走，小尋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我怎麼睡着了？”小尋坐起身來，看到身上蓋着的毯子，頓時爬起來，般若離正從上頭下來。
“你近日裡太累了，睡一會兒也沒什麼的。”
“這屋子裡，好似有一股子香氣。”小尋嗅了嗅，“又來人了麼？”
“嗯。”般若離靠在軟墊上，“小尋，我可以對大祭司用我的第一個籌碼了。”
“什麼？”小尋一哆嗦，“那個不是用來玉石俱焚的麼？雖說能對他起到一定的震懾，可也不是長久之計啊，他那脾氣，等多就受用個一兩月，之後陛下要承受得就是更加洶涌的災難了啊。”
“我只需要這一兩個月。”般若離涼笑一聲，然後看了一眼小尋，“難道你還想被打？也想和其他人一樣，被虐至死？”
小尋顫抖着跪下，匍匐在地上，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誰又想過那樣非人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