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下意識的將懷裡的人再抱得更緊了一些。
然而，如此，他也越發的能感覺到，懷裡的人，越發冰涼的溫度。
“我知道你和你的朋友，有一個賭約，她既然已經死了，魂魄會去往她該去的地方，你不拿下她的眼睛，去換取一個重生的機會，爲什麼還帶着她跑到我這裡來求救來了？”
風淼對此有些不太能理解。
姑蘇咬牙，看着風淼：“你就當我是瘋了吧，我希望的是她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裡，那麼這具身體和她就沒有半點的關係了，我自然可以如你所說，拿下她的眼睛，求重生去，可現在不是。”
“有什麼區別麼？”風淼依舊不解。
“你就說，可以不可以救她？”
“不可以。”
風淼搖頭，剎那之間，姑蘇真想要撲上去，將風淼扯個稀巴爛。
“你們煉獄谷那麼有本事，起身回生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做過，爲什麼不可以？”姑蘇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
“一個人的性命，煉獄谷只救一次，我們已經救過她一次了。”風淼淡聲道，“不然你以爲，在硃砂他們的誅邪大陣之中，她怎麼可能捱得到你來救她？”
“什麼意思？那次是你們自己判斷失誤，差點害錯了人，就算是救了她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看理由，只看結果，抱歉。”
風淼垂下眼瞼。
心中升騰起了好多好多的疑惑。
崔櫻雪爲了這個御狐，可以放棄自己在假象的高貴靈女身份，寧可變成一顆永世不動的樹，失去了輪迴的機會，也要留在他的身邊，知道自己留不住的時候，還用靈石製造出來了一個孩子陪伴御狐。
然而，御狐卻又爲了另外一個女人致自己的生死於不顧。
這個女人，現在又因爲夜王把自己弄死了。
哎……
想一想，似乎自己沒有感情，不懂感情，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少經受多少，人世之間的苦痛折磨啊。
“姑蘇，外頭又有人往裡面闖進來了。”
這個時候，一個青衣男子，從外頭跑進來，一臉的着急。
“應該是你的朋友吧。”風淼看了一眼姑蘇，“我給你們安排一個地方，你們且先住着，我這裡沒有辦法救她，不代表其他的地方沒有，你們可以再合計合計。”
姑蘇看了一眼風淼。
風淼這個人，因爲沒有正常人的情緒，所以從來不會拐彎抹角的說話，也不會留着所謂的保留。
他說不可以，那就是真的不可以了。
姑蘇的腳有些發軟，死死的抱緊歡顏，轉身，往外頭走去。
剛走出去谷主的草廬，就看到臉色蒼白，正奔過來的唐曜隱。
看到姑蘇的表情，麼麼當時就愣在了當場。
“煉獄谷也沒有辦法？”
姑蘇沒說話，只是抱着歡顏，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長生一段時間之後，姑蘇說自己的心大概是被狐狸吃掉了，因爲他麻木得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
後來，遇到了歡顏，他對自己的心的感知，又慢慢的回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