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身板兒挺得直直的。
一臉少先隊員面對國旗，敬隊禮的肅然之氣。
“唐包包，這回，我會一個字一個字的檢查，希望不要再出現，除卻你之外的人的筆跡。”
就在這個時候，麼麼不冷不熱的開口。
歡顏當時的腿都軟了一下。
上次麼麼沒說，她還以爲，自己矇混過關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忽略了這個傢伙的本質了。
“上次，也就是困了，軒轅瑾才幫我寫的。”歡顏嘟嘟囔囔的說道。
“只是軒轅瑾？”麼麼拖長了聲音，歡顏當時覺得自己的內心也是崩潰得渣渣都沒有了。
“唐曜隱，你到底是人還是機器啊！行文那字寫得跟我一模一樣，你怎麼就能看得出來？”
“我總有我的辦法，你認命吧。”麼麼嘴角隱隱的勾起了一絲淺淡的笑容。
“啊！”歡顏仰天長嘯一聲，轉身，氣得呼哧、呼哧的走了。
“你這麼對她，就不怕把她嚇跑了？”歡顏才走，麼麼身後，姑蘇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抱着胳膊，姑蘇漫不經心的走到麼麼身邊。
視線卻在暴走的歡顏身上。
麼麼沒說話。
心裡卻默默的說了一句，他發現唐包包好像離開他很遠的距離了，遠到，有些時候，她站在自己跟前，說着話，他會覺得極度陌生，就像是面對着一個陌生人。
只有這麼打打鬧鬧的，他才能無比真切的感知到，她的鮮活的存在在自己的生命長河之中。
“我在血浮屠那裡，聽說了你們的一些事情。”姑蘇也不管麼麼不理他，繼續說道。
麼麼這會子終於側眸過來，看着他，依舊不說話。
姑蘇也看了看他，而後笑了：“我就和你說一句，如果離開的時候，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儘管來找我，給我個機會，能爲顏顏做一些事情，就爲她做一些事情。”
“你不阻攔？”麼麼頗爲錯愕，這個傢伙，不是應該也很喜歡唐包包的麼？
“攔着做什麼？”姑蘇吊兒郎當的一笑，“反正她留下來也不可能是我的，你知道的吧？我們姑蘇家和軒轅家是世仇，比起軒轅瑾，我覺得她跟你走更好。”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會找你的。”麼麼覺得，這小夥子，雖然長得不如自己好看，智商也時刻的表現出來一種極其低能的樣子，不過，好在三觀還算正。
勉強可以給個好評。
大概翻譯一下就是，他覺得夜王不如自己好，三觀很正。
姑蘇衝麼麼勾起了一抹銷魂的笑。
而後轉眸，視線看向某處，垂下眼瞼，長長的濃密睫毛，擋住了眸框裡繃不住的情緒。
是的，他最後還是做出了最終的選擇。
顏顏離開，他拿眼睛換一條命，陪着行文愉快的度過一生。
歡顏於他，是點亮他暗黑了一千多年人生的太陽。
他不知道摘掉這顆太陽之後，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一生都無法癒合的創傷。
可這一生已經這樣了，再壞還能壞到什麼地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