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痕怔了一怔,急忙問道:“鈴兒,你在說什麼?什麼叫沒臉見我?”
“我……我……嗚嗚……”鈴兒泣不成聲,已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玉無痕被她哭得心頭大痛,也不再追問,只將她攬進懷中,緊緊地抱着。
來的路上,他不止一次地設想過見面的情景,也不止一次地遊移過,見到她之後,是該爲他曾經的疏忽道歉?還是該爲她擅自誤會、白白浪費了寶貴的五年時光發火?如果她表現得冷若冰霜,他該如何應對?如果她執意不肯跟他回去,他又該如何是好?
想了那麼多,煩惱了那麼久,到了此時,他忽然發現,無論是愧疚還是抱怨,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這裡,她也在這裡。
至於過去發生了什麼,他不想再去計較;將來又會發生什麼,他也不想去思考。他只想和她相擁在一起,真真切切地感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哪怕就這樣到天荒地老。
只可惜,願望往往會輸給現實。
一大羣禁衛軍、侍衛、宮女、太監呼啦啦地現身,將他們二人團團圍在中間。驚疑地打量了半晌,負責後宮安全的禁衛軍副統領便有了定論,急急地道:“不好,刺客挾持了千鈴公主,快去稟告皇上!”
“是!”又有一人答應着飛奔而去。
自家公主在人家手裡,副統領也不敢輕舉妄動,斟酌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這位……壯士,你私闖宮闈重已經觸犯了國法,挾持公主更是殺頭的重罪,我勸你還是趁早放開公主,莫要一錯再錯!”
二人世界被打擾,玉無痕已經很惱火了,這一番自以爲是的勸告,無疑於火上澆油。他面色陰沉,一雙狹長的眸子已經危險地眯了起來。
青臨生怕他一個忍不住,就在人家的皇宮釀成血案,到時候惹惱了明宣國的皇帝老兒,再想帶走鈴兒就沒那麼容易了,急忙從暗處閃了出來,凌空幾個騰身,便越過包圍圈,擋在了玉無痕和鈴兒身前。
“鄔桑國君在此,誰敢冒犯,舉國誅之!”他手握劍柄,目光凜凜地掃視着一干人等。
“什麼?鄔桑國君?!”禁衛軍和侍衛大眼兒瞪小眼,俱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外圍的宮女太監更是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那個人是鄔桑國君?”
“怎麼可能?鄔桑國君爲什麼會出現在咱們明宣的皇宮裡?”
“堂堂一國之君,爲什麼要挾持咱們的公主?不會是那個人胡說八道的吧?”
“應該不是,你們沒見公主都哭了嗎?除了國君之類的大人物,還有誰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嚇哭啊?”
那副統領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並不胡亂猜測,謹慎地打量着青臨,“敢問這位……少俠,鄔桑國君當真在此?”
“當真。”青臨冷冰冰地回話。
“那麼敢問少俠,貴國國君私闖……啊,不,是光臨我明宣國後宮,有何貴幹?”
他這句話問完,青臨感覺身後的溫度明顯變低,生怕主子發作,趕忙說道:“我國國君親臨,自然是十萬火急的大事,跟你們這些人說不着。別廢話了,趕緊去把你們明宣國的國君請來!”
嘴上強硬,心裡卻忐忑非常,暗暗祈禱,青和趕快把明面兒上的事情辦妥。否則人家動起手來,他一個人也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