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宮女恭敬地爲明玉瓏推開門,請她進去,在門口的時候,特意低聲提醒道：
“聖羽郡主,月妃娘娘自從白家出事以後,精神狀態就不是很穩定,還請郡主小心不要讓月妃娘娘傷到了。”
明玉瓏看眼面容沉靜的宮女,點一點頭,就是走了進去。
心中卻道：換做以前,誰敢這麼說白靈月,就算她真瘋了,也會說她是性情中人。如今白家倒了,這話聽着......真真是人走茶涼。
外面的天氣晴朗陽光很是明媚,可就是那麼絢爛的陽光透過緊閉的窗子射進來的時候,也照映不走宮殿之中無形的陰暗氣息。
還有一股濃濃的藥湯爲,充斥在明玉瓏的鼻端讓她不由蹙眉。
聽着內殿傳來的輕輕的腳步聲,明玉瓏循聲看去,就見到了白靈月。
她美麗的容顏上沒有了精緻的妝容,此時帶着讓人不忍直視地慘白,一襲宮服也有些皺早已不復之前的華美,本來合體的衣裳,此時看起來有些大,空蕩蕩的掛在她的身上。
青絲髮髻亦是被隨意的綰起,有幾縷飄散在身前,雖然簪了銀簪,卻襯得形容更加萎靡。
如今的白靈月,仿若一朵開的嬌美的花,卻不行遭逢一場無情的風雨,被蹂躪去了昔日的光彩耀眼,只餘灰暗,失了靈氣。
眼前這樣仿若沒了生氣的白靈月,哪裡還有昔日帝都第一才女的風采,明玉瓏看着這樣的白靈月,不由想起幾個月前的封妃大典上那個衣衫華美步搖流彩,承受着衆人目光焦點,被皇上寵愛的冷傲清美的女子,那纔是她所熟悉的白靈月。
不可一世,目下無塵,傲視一切。
而現在的白靈月,就在小半個月前還在被人羨慕着承帝王寵愛,誰又能想到不過轉瞬幾天,就淪落到如斯淒涼的地步。
這就是皇權至上的時代。
明玉瓏心中掠過一抹自愁的黯然。
白靈月在看到明玉瓏的時候,眼底已經沒有了神采,亦不復犀利,她墨黑的眼底似有些呆滯一片暗沉。
“明玉瓏,他們都說我瘋了,沒想到你還真大膽,
敢來見我這個瘋子。”白靈月的聲音喑啞,陰暗的眸中只有在看見明玉瓏的時候纔像閃過一絲波動。
白靈月的一雙眼睛直直望着明玉瓏,緩緩做在一旁的錦榻上,呵呵一笑緊接着道：
“你做過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情,如今我們白家已經落敗,你就不怕我在這個時候,是將你哄騙來,好與你同歸於盡的麼？”
面的白靈月的冷笑,明玉瓏亦是呵呵回以一笑,同樣坐在白靈月的地面,墨眉輕揚道：
“這有什麼不敢見的,你說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對我而言我於你卻是問心無愧。至於你是不是真的瘋了要傷我,那也要看看月妃娘娘你是否會有那個本事了。”
明玉瓏俏麗的面容上雖然淺笑着,卻也明媚的讓白靈月頓覺眼前一痛。
“你放心吧,雖然我恨你,可是我現在不會害你。”白靈月神色懶懶地道,微垂的眼眸中有恨意涌動,扭曲了她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