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城牆，豎起的本是皇城的威嚴。
烏雲散去，透出點點金色的光芒，照在鮮血灑滿的青色石板上，有一種陰森暗淡的色澤，看着讓人無端端心頭生畏。
空氣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風颳來的，是讓人無法愉悅的味道。
明玉瓏慢慢地走着，視線落在一旁那黑色藍色混合的物體裡，眼神裡透着一絲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認識白靈月開始，我從沒想到她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容奕淡淡地望了那灘物體，鳳眸沒有情緒。
也許是因爲朱梨和納蘭儀在眼前去世，明玉瓏心中很多感嘆，就算是敵對的白靈月，此時隨着她的死去，很多東西也隨之淡去，想起之前她的猙獰模樣，明玉瓏還隱隱詫異，
“巫族的邪術這麼強大，能讓人產生這種逆天的變化，當時的巫族，一定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種族，那陌煙華怎麼沒選擇用巫族的邪術？”
容奕牽着她離開那堆東西，讓人好好打掃城樓前的狼藉，慢慢地道：
“既然說了是邪術，定然就是違背了天地法則。像白靈月剛纔使用的邪術，用靈魂祭祀，把人一點點的逆轉成蛇，這本來就是不對的。隨着她的變化，到最後她會沒有自己的知覺，一味只知道濫殺。”
“如果這麼說，陌煙華不是可以用這個培養殺人武器？”明玉瓏皺眉道。
“他的確是可以用這類邪術培養殺人的機器。”容奕目光幽深，“但是邪術通常是要讓人奉獻之後，才換取相等的東西。一個失去了意識的人，已經分不清敵我，見到生物就要虐殺，並不是人可以控制的。”
“噢。”明玉瓏明白了，“所以巫族也沒這麼無敵，巫族人自己也沒那麼傻，去學這種不靠譜的東西。”
她頓了一頓，皺眉道：“那白靈月怎麼好端端的會知道這種東西，還能拿出來，偷偷學習？”
聞言，容奕遙遙望了一眼遠方，瞳眸中的碎光幽幽暗動，“那就只有問他了。”
“他？”明玉瓏疑問，隨即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靈氣十足的眼眸動了動，“你是說，陌煙華？”
遙遠的一處山峰，黑暗的洞內。
一個黑衣人站在洞門之前，遙遙望着京城的方向。
剛纔他感受到京城那方傳來的邪惡之力，是巫族邪術的力量，只可惜，這股力量只持續不到兩個時辰，慢慢地就消失了下去。
陌煙華髮出一聲冷笑，“就知道是個廢物，讓你偷走了我巫族的異術，還不是沒有辦法得到想要的東西。失敗者，永遠就只會失敗。”
當初嫵君私自救了白靈月回來，他沒有反對，並不是出自對嫵君的疼愛，而是他知道白靈月是什麼人。
這種人偏執愚蠢，一旦得不到，就會做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是愚蠢就是愚蠢，擁有再多資源，也就是被人殺死的下場。
狹長的眸子望着天元帝都，陌煙華邪笑，“好徒兒，待爲師把第六顆珠子吸收，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