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我知曉你的意思，你如今也確實有資格知曉這些隱秘了……”
他臉上有淡淡的笑容，這笑容多少有點尷尬的意思，畢竟他曾經可是勸說蕭厲放棄神王職業加入天門的。
從他掌握的信息中，蕭厲很有天分，有成聖潛質，出於愛才之心，他當時其實想收蕭厲爲弟子，給他一個神話職業傳承，悉心教導，纔不吝在月闕宮對他指點一二。
收爲弟子，這是一種古禮，爲師就如爲父，在這神秘老者的意識中，收弟子是一件很鄭重與嚴肅的事情。
可是，蕭厲拒絕了他。
只是第一次接觸，神秘老者就判定了蕭厲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他要走的路很難被別人左右，當時神秘老者心中其實有些替蕭厲惋惜，畢竟神王這個職業限制太多，發育很難。
而起源界並不是無限期的開啓的，長則百年，短則十數年，起源界就會關閉，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以神王職業成聖難度太大太大。
而不成聖，一切都是枉然。
但是，蕭厲一直以來都比較強勢，不僅部隊無敵，如今恐怕自身也突破了聖階，比瘋人院中的人都要強得多，說不定他是當代玩家中第一個成聖的。
如此人物，一代人傑，若不夭折，必然是另一個南天宇。
自己當初勸蕭厲不要當神王，簡直就跟勸南天宇不要當神王一樣，姿態有點太高了。
神秘老者望了望伯牙山六聖的方向，而後看向那漆黑的空間裂縫，似是稍一思索，悠悠便道：“我不知道你對這起源界的認識有多少，該從何處說起呢？簡單說來，起源界是一個由‘系統’掌控的真實世界，那系統或許就是天道的具現，我等來自地星，進入這起源界後便在系統指引下獲得機緣與造化，在仙神聖界中被稱爲起源神子，優勝劣汰。”
“然而起源界會開啓就會關閉，當起源界關閉時，系統之力散去，起源神子便會被強制離開起源界，迴歸地星！而一旦迴歸地星，因系統之力的消散，除非已覺醒並且有深刻領悟的技能之外，其他的技能都會慢慢失去效果，一般的起源神子就會慢慢變成凡人。”
“而離開了起源界，也就失去了再次進入的機會，哪怕加了壽命，可以撐到起源界的再次開啓，也無法再進入起源界了。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離開就等於被淘汰。”
蕭厲點了點頭，這些他已經知曉了，而且比這神秘老者知曉的還要清楚，比如“系統”，那實際上是心靈法則之力的體現，並不是起源界的核心法則。
神秘老者頓了一會兒，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又道：“在天門的記載中，起源界大概兩百四十三年至兩百五十年就會開啓一次，每一次開啓都會有許多新的設定出現，比如野怪、兵種、地圖、道具……等等等等，也正是這一次次的開啓，使得地星上有了神話，有的鬼怪傳說，有了一次又一次的科技大躍進。那些，算是離開了起源界的起源神子們對現世的貢獻，可我等想成神，就要留在起源界，哪怕起源界關閉也不走！”
“要想不走，就得呆在特殊的地方，比如仙神聖界，比如央天域！原本，仙神聖界中沒有我等地星人的立足之地，那是異族之地，有前輩先賢拋頭顱灑熱血，硬生生從異族手中搶下了一份地盤，並且堅守至今，爲我地星人保住了一份成聖成神的契機！而央天域，那是央天域九祖聯手創立的，雖比不上仙神聖界龐大與穩固，但也極爲驚人了，其地界範圍大抵不會比現世地星小。”
“原來如此，天門中的先輩，倒也值得敬佩，央天域九祖的手段也是厲害，可是我好奇的是，你們天門和央天域的初衷似乎都一樣，都是爲了成聖成神，不因起源界關閉而被排斥出去，爲何如今有一種世代敵對的感覺？”蕭厲問道。
“這個一言難盡……”神秘老者輕輕搖頭，又望了望戰場，形勢一面倒，央天域衆人被壓得都退到了空間裂縫邊沿，每時每刻都有死亡的。
“大概是我天門的先輩看不慣央天域的做法吧，你應該有體會的吧，古往今來地星上代代有人傑，那些人傑有的是起源神子，比如我天門中的左慈上仙、黃石老祖，有的未能趕上起源界開啓，但是死後一般都會在起源界中有角色，有的化作了流浪英雄，有的成爲了土著神王、土著魔王等，比如始皇龍帝、亞歷山大、凱撒、漢尼拔、拿破崙、諸葛武侯、武聖關羽……”
神秘老者這裡停頓了很久，目光略有空洞，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其實那些人傑化作的角色，也是真實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我們這些起源神子並沒有多少區別，只要他們能……覺醒！一旦覺醒，找回自我意識，他們與我們其實也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而這些人傑，終究都是人傑，他的能力很突出。對於他們，我天門給予尊重，除非遇到一些緊要事情，否則我們不會主動干擾他們，有時還會幫他們覺醒。”
“然而央天域，他們有【奪魂術】這種歹毒手段，專找這些人傑出手，奪取他們的魂魄與信仰，以未知手段壯大自身，西周武王、荊軻、岳飛、阿輸迦、織田信長……等等等等人傑，皆已遭其毒手！我天門敬重人傑，看不慣央天域這種做法，所以就有了衝突，後來與央天域摩擦不斷，無數年積累下來，也就成了如今的局面，已不可化解。”神秘老者臉上帶着唏噓神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蕭厲聽完這段話，腦中靈光一閃，卻是恍然大悟。
他明白了！
起源界有接引法則，可接引隕落神魔的天魂來此。
而人類就是先天神靈，所以現世中的人死後大抵也會被接引。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上天堂、下地獄”！
那些千古人傑，比如始皇龍帝，如白起，他們在現世被千古銘記，這就算是得到了信仰之力，所以他們比普通人的天地二魂更強，更接近真神、真魔！
而央天域專門找這些人傑下手，在蕭厲看來，分明就是圖謀他們的信仰！
這種手段很惡劣，甚至有可能損傷天地二魂，一旦天地二魂受到損傷，必然會影響復活，那就是真正的不得超生！
“央天域之中，必然有追求信仰封神者，也許就是九位老祖之一，是神王、魔王，還是冒險者玩家？不管這人是什麼職業，必定邪惡，南天宇應該也是發現了這一點，纔會與央天域死磕到底吧。”蕭厲心中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