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思雨的背後受到了重重的一擊,胸口受到了重創,低下頭一看,泛着死氣的長刀已經刺穿了自己的胸膛,碧綠色的血液順着長刀滴下,在雨水的稀釋下變淡,急劇的落下。
長刀正在慢慢的消失化爲一股青煙飄散,思雨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的骷髏戰士已經化爲了虛影,這麼大的雨水堅持了這麼久,也是難爲他了。
思雨吐出了一口鮮血,血水混合着雨水立馬就飄散在了空中。
身形在不受控制的下落,下落,一路急墜。
思雨背上那薄薄的羽翼在下落產生的疾風中不安的抖動着,身上的樹葉在疾風中發出簌簌的聲響。
即便已經進了最大的努力在控制着身體,可是背後的劇痛還有侵入身體的死氣讓思雨對身形的控制是難上加難。
思雨隨着漫天的雨水急劇的下降。
在接近地面的最後一刻,思雨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氣力,猛地才把身後的羽翼展開,伴隨着布帛撕裂聲,思雨身後的羽翼變得凌亂不堪,一道裂口差點將右邊的羽翼完全的撕裂。
羽翼張開卷起的亂流讓下落的雨水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地面上的積水出現了一個下壓的凹球形。
嘭,思雨的身體掉落到了地面之上,彙集的雨水盪漾開來。
思雨掉落到了離月色不溫柔不遠的地方,就在冥界使者冰穹蓋的一旁。
落地的思雨一動不動,半邊身子都浸在雨水裡,從天而降的雨水擊打在他的身上,濺起一層薄幕。
月色不溫柔急忙跑了過去,腳步濺起了大片的雨水。
她把思雨輕輕地攬在了懷裡,思雨微微閉着眼睛,一副痛苦萬分的表情,頭髮在剛纔下落的過程中已經被風吹散,溼漉漉的頭髮黏在了額頭上。
冥界使者把一隻手伸出了冰穹蓋,說道:“這雨該停了了吧。”
如果壞人得勢,難道連老天也會眷顧他麼?
話音剛落,原本密集的雨水變得淅淅瀝瀝,天空盤踞的烏雲也開始慢慢地散開,雨後的空氣異常的清新,陽光正驅散殘留的烏雲,一道彩虹懸掛於天空,地面上積雨已經被幹渴的大地吸收殆盡了,只有草葉上還殘留有幾滴晶瑩的水珠。
在這彩虹之下,月色不溫柔正緊緊地抱着思雨。
思雨召喚的精靈已經褪去,粉紅色的衣服溼漉漉的黏在了身上,胸前的傷口滲着鮮紅的血水,跟衣服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染紅了大半的絲衣。
治療術在月色不溫柔抱住思雨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停歇過,可是一直沒有效果,思雨已經陷入了重度的昏迷狀態,即便不被死氣長刀刺穿胸膛,精靈離開後的她也會十分的虛弱。
月色不溫柔幾近麻木。
冥界使者收回了還在伸在冰穹蓋外面的手,掌心裡還有淺淺的一汪雨水,冥界使者把手翻了四十五度,雨水順着手掌的邊緣匯成細流,在空中閃過一條晶瑩,隱沒在了草叢裡。
冥界使者走出了冰穹蓋,四個亡靈戰將,一個亡靈水系法師,一個亡靈弓箭手依次跟在了他的身後,身後的冰穹蓋嘩啦一聲化作一灘冰水,水花四濺。
冥界使者摘下了兜帽,他的面孔第一次展露在衆人的面前:算不上英俊,但是很耐看,如果不是有一道疤痕從右眼一直橫道鼻樑上的話。不知道這道疤痕是原本就有還是刻意自己加上去的。
“好久沒有讓自己暴露在陽光之下了,”冥界使者伸了一個懶腰,自從被豪門他們掛掉之後,冥界使者就一直帶着這個兜帽,遮住了陽光,也把自己的仇恨遮在了裡面。
“既然豪門已經掛掉了,那麼你們就隨着他一起去吧。”冥界使者的法杖指向了月色不溫柔,她依舊在連續不斷的施放着法術,而魔力也在急劇的消耗。
“不用白費功夫了,早晚”
“你閉嘴!”月色不溫柔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停下手中的治療術,惡狠狠地望着冥界使者說道:“你以爲殺了我們你會活着離開玄武城麼?”
“你以爲現在的恐嚇有用麼?你以爲說幾句恐嚇的話我就會輕易的放過你們了?”冥界使者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法杖死死地頂在了月色不溫柔的肩膀上,法杖頂端那死神的微雕竟然十分的尖銳,微雕刺破了月色不溫柔的長袍,殷殷血跡滲了出來。
“我是不是恐嚇你,你看一下身後不就知道了。”月色不溫柔說的及其的淡定,好像身後真的有救兵似的。
“你以爲我會信你的鬼話。”冥界使者說着微微側了一下身子,然後表情變得極度的不自然。
後面是一騎騎士,全部都是統一的騎士的裝扮,雖然武器的精良程度比不上豪門,但是整齊的制式裝備,高大的馬匹,彪悍的氣勢,只能說明這些不是散人玩家,絕對是一個幫派或者工會。
鐵蹄踏在了剛剛經過雨水滋潤的草地上,隨着馬蹄的奔騰濺起了青草的帶着水珠的枝葉。青草被馬蹄踐踏,身體被踏進了泥土裡面,身體的汁液被壓榨了出來,馬蹄過後它們有倔強的挺起了身軀,在苦難之中依舊向着太陽微笑。
冥界使者的臉色隨着這隊騎士的靠近變得越來越難看,他還抱有一絲的希望,這隊人馬不過是偶然路過罷了,可是當帶頭的隊長在他的面前勒住了繮繩,馬匹的長嘶打破了他的希望。
隊長翻身下馬,身上的鎧甲發出了輕微的金屬摩擦的聲響,後背上露出的是長馬刀的褐色的木製手柄。
身後的隊友們,並沒有下馬,馬匹在原地踏步,鼻孔裡面發出絲絲的氣息。
冥界使者使用了偵查術,南海東軟,騎士,60級,只是簡單的幾條信息。
“兄弟,這是我們私人的恩怨,希望你不要插手。”在南海東軟經過自己面前的時候後,冥界使者說道,如果不是對方的人數,如果不是自己的魔力所剩不多,如果不是擔心對方屬於大型的工會,冥界使者早就將法杖指向了對方了。
南海東軟剛剛錯過冥界使者的身子,聽到他這樣說只是微微的回了一下頭,臉上的護甲還沒有摘掉,整個金屬面孔上只留出了一雙眼睛還有供呼吸用的通氣孔,再有就是嘴巴部位的幾條鏤空的矩形。
“以前是,以後不再是了。”聲音從金屬面具的後面傳來,帶有着無比的優越感。
冥界使者把手裡的法杖窩的緊緊地,指關節上都有了慘白色。
南海東軟根本就不在意冥界使者那憤怒的想要殺人的眼神,轉過頭去,徑直走到了月色不溫柔的身邊,之後就是單膝蹲下。
南海東軟摸了一下太陽穴的地方,那裡有一個機關,喀拉一聲,金屬面孔翻進了頭盔裡面,一張英俊的面龐出現在月色不溫柔的面前。
“我們來接你了,不用害怕了,一切都過去了。”南海東軟溫柔的說道。
月色不溫柔使勁的點了點頭,忍住了淚水。
“我來幫你吧。”南海東軟說着,輕輕的接過了月色不溫柔懷裡的思雨,像是呵護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把她橫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南海東軟懷裡抱着思雨,月色不溫柔的手臂挽着南海東軟,三個人就這樣在冥界使者的面前走過。
南海東軟的金屬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又覆蓋在了臉上,冥界使者只能看到一個冰冷,眼角微微上挑充滿挑釁的面具。
“你以爲真的可以那麼輕易的離開麼?”冥界使者看着三人的背影狠狠的說道,此刻亡靈弓箭手的手裡聚集起了一團死氣,然後慢慢拉伸,幻化成了一支死氣箭支,箭支被搭在了弦上,正瞄準南海東軟的背後。
嗖,死氣箭支破弦而出。
南海東軟的身子猛的向前一衝,但是隨即又穩住了身形。
隊友們看到了冥界使者偷襲,紛紛抽出了手裡的馬刀,一時間金鐵交鳴,響成一片,胯下的馬匹也在興奮的踏着馬蹄。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隊伍裡面,“那邊那個小姑娘跟你們是一起的吧?”南海東軟問道。
月色不溫柔點了點頭,那邊紅綾還在死死的抱着煉妖壺,身上已經被雨水溼透了。
“你,你,你,你們三個負責把她們安全的送回去,如果出現了任何一點差池,小心老大,到了城裡找最近的一家旅館把她們安置下來,記得請醫生給這位姑娘療傷。”南海東軟吩咐道身邊的三個夥伴。
說着輕輕的吧思雨安置在了馬匹上。
三隻馬匹絕塵而去,向着城裡的方向一路狂奔,思雨坐在馬匹上,回頭看了南海東軟一眼,南海東軟已經跨上了馬匹,只能看到他的後背。
“不用擔心的,我們隊長很厲害的。”身後負責護送思雨的那個同樣帶着面具的騎士說道。
思雨點了一下頭,手裡拿着的正是煉妖壺。
爲什麼,在危險的時候,出來救自己的不是小夜呢?念頭一閃而過。
南海東軟一共帶來了十四個手下,三個人護送思雨回城了,現在身邊還有十個夥伴,對上冥界使者,人數上佔有巨大的優勢,前提是,冥界使者不再召喚亡靈。
“你要知道,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價的。”冥界使者臉上的那道疤痕現在將他整個人襯托的無比的猙獰與狡詐,“我不得不佩服你,把自己英雄的一面展示給了美人,而你狼狽的下場就由我來慢慢的欣賞吧。”話說着,身後的四個亡靈戰將已經悄然的站到了他的面前,而亡靈法師的手裡也變幻出了死氣箭支,亡靈水系法師的法杖上也閃出潤澤的光芒。
“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私人恩怨,但是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現在就爲你的魯莽付出代價吧。”南海東軟說完,抽出了背上的馬刀,長長的馬刀使騎士有個更加寬廣的攻擊範圍,大大提高了殺傷力。
尤其是南海東軟手裡的這把馬刀更不是凡品,在刀柄和刀身的連接處鑲嵌着一個雞蛋大小的火晶,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裡面竟然困住了一團狂暴的火焰,四下衝擊,想要突破晶石的束縛。這把刀有個名字,叫做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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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東軟的烈焰直指蒼穹,馬匹一陣的嘶鳴,致命的騎士衝擊波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