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了口嘴裡帶血的唾沫星子,直不楞登的爬起來,左手握住他的槍管,右手戳在自己的心口,咬牙嘶吼:“來!乾死我!不開槍我他媽都不帶看得起你的,宋子浩我真是好樣的,沒有白瞎我在你身付出的心血!”
宋子浩臉的肌肉抽搐兩下,沒有動彈。
我掄起右臂,一頓大嘴巴子扇在宋子浩的臉,嗓音沙啞的咆哮:“來啊!你他媽殺了我啊!殺了我,你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殺了我,你特麼抱蘭博大腿能抱得更穩一些!”
宋子浩杵在原地,側臉被我抽的有些浮腫,鴨舌帽飛到腳底下,他緊皺眉頭,眼神卻漂浮不定的總是掃視國道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子浩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嘴掛笑的冷聲道:“趙成虎你記住了,剛剛那幾巴掌是我還你對我的恩情,往後咱們再無瓜葛!”
長毛怪從旁邊衝過來,一腳踹在我肚子,罵了句:“真他媽蹬鼻子臉!”
那個剃板寸頭的青年也衝過來,擡腿奔着我身“咣咣”猛跺,這倆人腳的穿的鞋子全是那種釘了鋼板的軍靴,踹在我身生疼,不知道是跺了我後腦勺一腳,一抹熱血順着我的脖後頸流淌下來,黏糊糊的跟我此刻的心情一樣熾熱。
在我感覺自己快要被踹的嚥氣的時候,宋子浩的聲音響起,他推開踢我的兩人,一把再次將我從地拽起來,右手握着一把卡簧,陰沉的低吼:“趙成虎,記住了,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
說着話,他一刀狠狠扎進我的胸膛,我感覺心口一涼,一陣劇痛瞬間卷積全身,雙腿開始有些發虛,接着腳後跟一崴跌倒在地,眼巴巴的盯着他,宋子浩的眼珠子紅通通的,一抹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接着他一把拔出來插在我胸口的刀,一抹紅血直接飆了出來,滋的他滿臉都是。
我躺在地,張了張嘴巴想要說話,但是卻沒有氣力吐出來。
宋子浩再次望了一眼高速路口,隨手拿胳膊抹了一下臉的血跡,蹲在我身摸索幾下後,回頭朝着兩個同伴擺手道:“四處找找”
兩個青年驚恐的看了一眼宋子浩,隨即快速轉身,仔細尋找起來,估計他們也沒想到宋子浩竟然那麼冷酷無情,幾分鐘後,那個剃板寸頭的青年抓着我剛剛丟在路邊的檔案袋喊叫:“找到了浩哥。”
宋子浩舔了舔嘴脣的幹皮,再次掃視我一眼,出聲道:“嗯,埋了趙成虎吧!”
長毛怪樂呵呵的掰動手指關節,翻身從越野車裡拿出來一把鐵鍬,怪笑道:“等你這句話呢。”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但依舊可以看清楚面前的景象。
長毛怪跑到國道的旁邊的空地“鏗鏗”挖坑,宋子浩背轉身子抽菸,而那個板寸頭則警惕的注視着我,好像生怕我會再爬起來一般,十多分鐘後,半米多深的挖好,長毛怪和板寸頭擡起我丟進坑裡,宋子浩走到我跟前,低聲道:“很久以前我跟你說過,你是我哥,很久以後,我仍舊會告訴別人你是我哥”
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汽車轟鳴聲響起,隨後我看到兩束無扎眼的燈光直愣愣的射向我們這邊,緊跟着一臉皮卡車由遠及近,車子還沒停穩,兩條身影跌跌撞撞的從車裡下來。
“有人來了”長毛怪忙不迭的站起來大吼一聲。
“嘣!”
他話音還沒落下,一聲槍響撕破黑夜的寂靜,長毛怪的腦袋驟然暴起一陣血霧,他用站起來更快的速度仰頭躺下,重重的壓在了我身,我嗆的劇烈咳嗽幾聲,竭力睜開眼睛。
幾秒鐘後,我隱約認出來了來人,竟然是朱厭和誘哥,誘哥穿件卡其色風衣,頭髮梳的油光瓦亮,打扮的好像電影裡的小馬哥,朱厭千古不化的穿着他那身水洗白的牛仔套裝,梳在腦後的豬尾巴小辮正隨着他的步伐微微跳動。
我虛弱的擠出一抹笑容,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呢喃:“咳咳,結巴怪,你他媽總算忍不住了”
誘哥撩了撩風衣的下襬,左右手各握着一把大黑星,眯縫狂笑:“草泥馬,抱杆獵槍你們敢下山打虎了唄?手舉高,頭擡起!動一下我打死你!老子渾身綁滿了炸藥,你敢開槍,咱們一塊玩完!”
站在宋子浩旁邊的板寸頭慌忙將我從土坑裡拽出來,擋在他和宋子浩的前面,把獵槍夾在我的肩膀厲喝:“站住別動,否則我他媽弄死趙成虎。”
朱厭和誘哥並肩站在宋子浩他們開來的那輛越野車旁邊,之前開車別我的時候,我知道他們車還有一個人,但是他倆不知道啊,眼瞅着兩人距離副駕駛車窗那麼近,我喉嚨涌動,竭盡全力的吼了一聲:“小心!”
朱厭猛然回頭,一拳“嘭”的一下擊穿車窗玻璃,胳膊抻進去,將一個傢伙蠻橫的從車裡拽出來,接着兩記重拳揮出,那傢伙直接讓砸暈過去。
板寸頭,兩隻手指掐住我的喉結,歇斯底里一般的嘶吼:“趙成虎,我看你是他媽活的不耐煩了。”
誘哥放下慢慢放下舉着兩條胳膊,很突兀的喊了一句:“孩子,可以回家了!”
這時候,一直站在板寸頭身後的宋子浩突然動了,一隻胳膊摟住板頭村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攥着卡簧瘋狂的朝着板寸頭的後腰“噗噗”猛捅,板寸頭根本沒反應過來,被宋子浩從後面給拽倒,連他帶我全都趔趄的倒地。
放趴下板寸頭後,宋子浩仍舊沒有停手,騎在他身,刀尖衝下又照着他的臉、脖子“噗噗”的狠扎幾下,幾片滾燙的熱血飛濺在我臉,宋子浩一邊哭一邊嘶吼:“我他媽不是叛徒,我他媽是王者的人!我他媽這輩子都是我大哥的弟弟!嗚嗚你們不是要看狗咬狗嗎,不是要看我手刃自己大哥嗎,看見沒有!”
幾分鐘後,宋子浩被朱厭和誘哥一塊拽起,而那個板寸頭已然完全沒有人樣,特別是臉讓扎的跟大號馬蜂窩有一拼,看去格外的猙獰可怖。
我躺在地虛弱的望着他們,聲音很小的說:“我需要個解釋”
誘哥踢了我一腳,撇嘴壞笑:“別他媽裝了,子浩這一刀練了不知道多久,根本扎不死你,距離心臟還遠着呢。”
“我說我他媽需要個解釋”我躺在地機械的重複。
“噗通!”
緩過來神兒的宋子浩從地爬起來,徑直跪在我面前,抻手“啪啪”甩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低聲哽咽:“哥,讓你受委屈了,我只想解釋兩件事,第一,子浩永遠是你弟弟,第二,我想你們了”
我抹擦了一下自己溼潤的眼角,仍舊復讀機一般的嘟囔:“我想聽解釋。”
朱厭斜嘴叼着煙,伸出三根手指頭,磕磕巴巴的衝我嘀咕:“啊啊事情事情是這這樣的”
我無奈的朝着朱厭咒罵一句:“你閉嘴,等你說完天沒亮,我他媽渾身的血也得流乾,換個會說的過來”
誘哥扶着我坐起來,將手指夾着的的香菸塞到我嘴裡道:“好了,我說給你聽,他朱哥,咱們幾個裡數你力氣最大,你趕緊挖個坑,將那倆人都埋了。”
這個時候剛剛被朱厭兩拳砸暈過去的那個小夥捂着腦袋,迷迷瞪瞪的爬起來,剛打算要爬起來,朱厭一個健步衝過去,掄圓拳頭重重的懟在他後腦勺,倒黴的小司機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麼狀況再次陷入暈厥當,朱厭從地撿起來一杆獵槍想要整死他,宋子浩趕忙出聲:“朱哥,留下他,我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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