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陣,法信才強自控制住悲傷看先了我和古源:“兩位,雖然此刻大家心如刀絞,但是莊師祖說了掌門是被邪術所傷,超度之後需要立刻火葬,並且進行三天的誦經驅散邪祟,以免邪祟氣息蔓延出來。”
我此刻跟古源都是諦門掛名的主事人,這樣的事情理應由我們來處理。心中雖然難過,但是大局當前也不是沉溺情緒的時候,我點了點同看向了古源。
古源從小就是跟着雲能法師的,雲能法師宛如他的父親一般,如今他傷痛難耐,我剛想要勸慰他兩句,這還沒開口,他卻飛快的用袖子擦乾了眼淚看向了:“羅姑娘,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呢,明明身體因爲情緒的壓抑還在微微的顫抖着,睫毛上的淚水還在閃動着,但是他就是這麼目光堅定的看着我說他沒有事情。是因爲他知道一味的悲傷並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我點了點頭:“諦門你比較熟悉,你覺得怎麼安排比較合理?”
古源目光起落了一會兒,隨即點了點頭,伸手直接吩咐了起來,我和兜兜他們直接就去準備柴火搭火葬的柴火,古源組織誦經超度的弟子,而法羣則是準備靈堂之類的東西,大家分工合作。
等到我們集合之後,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我這纔看到莊子虛抱着雲能法師的遺體走了出來。雲能法師的臉上始終帶着笑容,即便他的身體因爲邪術的關係已經開始發黑發青了。
衆人看到他這樣的面容,心頭一陣不忍,而古源則是堅定的走了過去。
看到他,莊子虛的目光一閃,隨即就將雲能法師的遺體交託到了他的手中。他哽咽了片刻,立刻抱着雲能法師的身體昂首闊步的走向了火葬的位置。
火呼的一下就冒了起來,肆虐的火蛇飛快的纏上了雲能法師的屍體,衆人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淚水卻是嘩啦啦的無聲滴落。
這一刻沒有歌功頌德,沒有生平追溯,有的只有悲傷和敬重。莊子虛默默的走到了我們的身邊,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向了他,就見他的目光肅穆而平靜,景則陽也是同樣的表情。
眼看着大火將雲能法師的身體包裹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股股猩紅的氣息毫無預兆的冒了出來。
看到這些氣息,古源立刻揚手,一陣震唸誦經文的聲音立刻整齊的冒了出來,數道和金色的光芒飛快的籠罩在呼了那些紅色的氣息,那些紅色的氣息立刻被包裹在了其中,但是很快的又有紅色的氣息冒了出來。
莊子虛的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他伸手一揚,一道冰藍色的光芒立刻就衝了過來,直接將那紅色的氣息再次壓制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紅色的氣壓漸漸有了低頭的趨勢,而衆人唸誦的經文的力量再次飆升了起來。
衆人心頭不由的一鬆,莊子虛飛快的撤回了自己的力量,金色的光芒嘩的一下就衝了出來,直接籠罩住了那些金色的光芒,周圍的一切立刻就變得莊
嚴了起來。
葉劍臨和沈沁柔看到這樣的情況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而莊子虛眼看現場已經穩定了,這纔將目光看向了古源。
古源看到他的目光點了點頭,努力的收斂住了自己的悲傷的心情看向了法羣和法信等人:“現在我門中還是一片混亂,急需要清點一下現在的傷亡和損失情況,所以勞煩幾位在誦經的這幾天抓緊統計一下。”
他這麼一說法信和法羣立刻就點了點頭,隨即他們非常有深意的看立刻古源一眼,而古源迴應一般衝着他們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就率領衆弟子離去了。
他們一走,葉劍臨和沈沁柔立刻就走了過來。葉劍臨滿眼關切的看着古源:“需要我們幫什麼忙就直說。”
沈沁柔也點了點頭:“我們可以負責醫護工作。”
古源感激的衝着他們行了一禮,然後跟沈沁柔交代了一下情況,讓她們回頭先跟着法羣去看看情況,有需要救治的先救起來。
他這麼一說沈沁柔立刻點頭就帶着人去找法羣了,她一走葉劍臨就看向了古源:“我們這些人也不會包紮什麼的,你看看哪裡需要人力我們就去幫忙好了。”
他這麼一說古源想了想點了點頭:“那你就先去找法信看看吧。”
葉劍臨點了點頭,走之前卻皺起了眉頭看着古源:“要是岐黃山也留下來就好了,他們善於丹藥,要是有他們在,門中的弟子也好過一些……”
他說道這裡我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那個岐黃山的老頭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而且看起來他跟諦門的關係也不是特別的親厚,所以在雲能法師之前說了衆人可以離去的時候,他當時就走了。
古源苦澀的笑了笑,看着葉劍臨:“幫忙這種事情本來也就是各憑心意的,不能因爲大家同是正道就強令他一定要幫忙,情分沒到罷了。”
他這麼一說葉劍臨就笑了起來:“也是,是我想多了。”隨即他衝着古源揮了揮手轉身就走路。
我看向了古源:“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我本來對的諦門的事情就不太清楚,現在雖然有心幫忙也只能先問問了。
古源想了想,看向了我:“我們諦門暗部有些事情師父臨終之前有些交代,我現在要去查看一下。還有一件事情勞煩莊師祖和羅姑娘了。”說完他又看了一眼我們身邊的景則陽。
景則陽微微皺眉,隨即開口:“我跟莊子虛一起就行了。”
他這麼一說莊子虛斜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
“什麼事情?”我皺眉看向了古源,他剛要開口就看到那邊有人在叫他,衝着我們行了一禮轉身竟然走了。
我想到他剛纔的話擡頭就看向了莊子虛:“什麼事情啊?”
莊子虛的眉眼一閃:“先回房再說吧。”
我皺眉看了一下四周,人多眼雜似乎確實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伸手招呼了一下遠處的言淑婉和兜兜立刻就回到了屋裡。
一到屋裡兜兜立刻眨巴
着眼睛看着我們:“麻麻,我想去幫古源哥哥的忙。”
言淑婉也看向了我:“我也想去幫幫法信師父,在這裡乾坐着我可坐不住。”她的情緒比較低落,這次死的諦門弟子之中就有兩個跟她關係不錯的,加上雲能法師這個事情,她現在確實也沒有心情閒着。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莊子虛則是看了兜兜一眼:“諦門暗部的事情一般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你不要跟過去了,如果想幫忙的話可以跟着言淑婉一起。”他這麼一說兜兜點了點頭,伸手就拉住了言淑婉的手。
我看着言淑婉:“那你就去找法信師父吧。”
言淑婉點了點頭,拉着兜兜就走了出去。他們一走,我轉頭看向了莊子虛,而景則陽則是坐了下來,好像準備聽報告一樣看着莊子虛。
莊子虛斜了他一眼也不在意,扭頭就看向了我:“我們要去查查法政。”
“法政師父?”我一愣,法政師父不是之前外場的主事人麼。說起來,好像沒有看到法政師父啊。
想到這裡我心中一緊:“法政師父是不是出事情了?”事發之初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法政師父,自然會聯想到他是不是也不幸遇難了。
莊子虛搖了搖頭:“雲能法師懷疑法政是奸細。”
“奸細!”我整個人渾身都是一個激靈:“法政師父是奸細?”
莊子虛冰藍色的目光一閃,直接看向了景則陽。
景則陽斜睨了他一眼:“沒有奸細那些惡鬼怎麼可能從內門中衝出來,而外圍法陣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破,光是這兩個事情就可以推測出諦門之中有大奸細。”
聽他一說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法政師父是負責整個外場乃至外圍法陣的佈置的,所以就懷疑到法政師父身上了?”
“他從大戰之初就沒有出現,然後當時惡鬼出逃的日子正好是修復外圍法陣的時候,這樣巧合如今想起來可就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我皺起了眉頭仔細的回想着法政當時的樣子,當時法政師父好像確實有些不太自然,而且當初他去攔截那些惡鬼的時候現在想想好像並不是很盡力的樣子,按照他的能力,那些惡鬼不應該那麼輕易的就堵住他的。
“你再仔細想想,當時我們爲了這些惡鬼的事情,誰也沒有最後去確認外圍法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莊子虛冰藍色的眉眼一寒,顯然心中頗有些不爽的感覺。
我明白了過來:“你是懷疑,當時那外圍法陣肯定就是存在問題的,法政師父並沒有真正的恢復外圍法陣的運轉?”
莊子虛點了點頭,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其實當時古秦一喊起來的時候,雲能法師可能就已經猜到是法政了,只是當時情況緊急,誰也麼有功夫去注意這個事情。
如今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其實法政當時的破綻挺多的,但是當時誰也沒有想到諦門會出奸細,壓根也就沒有去想了。
連續三天沒有水,感覺要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