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邊關,城門禁閉。
李立是城門負責人,職責審查過往人員,相當於前世的門衛。
這是一門苦差事,從早站到晚,往往下崗之後腰都僵硬了。
但是今天他工作很開心,站在五米多高的城頭,悠哉悠哉哼着小曲。
新規定頒佈後,這座城門不允許任何人進出,不管是跨國經商還是走訪親屬,李立的回覆統統只有兩個字:不開!
遠處,一白一紅兩道人影緩緩靠近,李立見狀登時就挺直了腰板。
他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拒絕別人的感覺,看着他們苦苦哀求打開城門,然後自己無情拒絕。
這種耀武揚威的感覺令他深深成癮。
“站住!此門禁止通行!”
李立對着城下兩人大喝。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開口請求。
姜明擡起頭,看見城門上士兵模樣的男人,心說果然如老村長所言,得虧自己拿着他的書信,不然還真就難辦了。
他拱了拱手道:“這位軍兄,我們是張將軍故交,這裡有書信爲證。”
說着,他從口袋裡取出村長給的書信。
誰料那李立嗤笑一聲:“這個藉口已經有幾百人用過了,你們大唐的人難道就沒點創新的腦子?”
姜明心裡閃過一聲大大的臥槽,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拿着書信去求證。”
只要士兵拿着書信去求證,張將軍必然會放他們過關。
“要是來一個說認識將軍的,本官就跑一趟將軍府,那豈不是得累死?”
李立面露譏誚,道:“乾脆這樣,你給本官跪下嗑兩個響頭,本官就開門讓你們進城,如何?”
姜明嘴角的笑容凝固,臉色逐漸寒冷起來。
他看出來了,這人就是在故意找茬。
“好啊,那我就讓你跪下嗑兩個響頭。”
姜明眼中冷芒閃爍,腳下猛地一跺,兩枚石子激射而出。
噗噗!
石子擊穿城牆,砸在李立兩條小腿骨上。
李立撲通一聲跪下,腦門在地板上磕出響亮的聲音。
看着城牆上兩個窟窿眼,他眼神都呆滯了。
“武者,是武者!媽呀,我居然讓武者大人給我磕頭?瘋了,一定是瘋了!”
像他這種小小官吏,死了就死了,絕對不會有人因爲他去觸怒強大的武者。
強烈的後悔涌上心頭,李立立刻求繞道:“小人有眼無珠,請武者大人饒命!”
姜明掃了他一眼,淡淡道:“還有一個響頭,用我幫你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李立急忙搖頭,隨即用力磕了個響頭,生怕姜明不樂意似的。
姜明也懶得再跟他計較,將書信甩到他臉上:“去找你們張將軍。”
“是是,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報告將軍。”
李立撿回一條命,激動的差點落淚。
一邊跑一邊扇自己耳光:“以後可不能裝逼了。”
城門外,雲纓嫣然一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心底柔軟的人。”
姜明淡淡道:“此話何解?”
雲纓道:“你在最後收了力氣,否則剛纔那兩粒石子就可以將他腿骨擊穿。”
姜明挑了挑嘴角:“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和這種小人物計較有失格調。換做是你,會怎麼做?”
雲纓脫口而出:“當然是打斷他的腿。”
姜明汗顏。
和這個彪悍的軍人大妞比起來,自己確實是心底柔軟多了。
將軍府,氣氛嚴肅。
張開陽坐在首位,臉色陰沉如水。
幾個參謀一聲不吭,甚至都不敢擡頭。
魏軍來犯,他們根本不是對手,一直被動挨打。
張開陽心裡堵得慌,想要發泄怒火,但他找不到藉口。
因爲戰爭失利不是參謀們的錯,純粹是敵將太強大,一個人就足以橫推他們一萬軍隊。
這時,有士兵進來報告:“報告將軍,魏軍送來戰書!”
“快拿給我看!”
張開陽接過戰書看了起來,臉色越發陰沉,到最後整張臉幾乎是灰黑色。
“欺人太甚!”
他猛地攥拳一錘,茶桌霍然碎成粉末。
幾個參謀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問。
張開陽掃過幾個參謀,冷冷道:“你們難道不好奇這信上的內容?”
一個參謀弱弱道:“請將軍明說。”
張開陽嘴角一勾,道:“他罵你們都是些沒有卵的縮頭龜,軟蛋,廢物!”
說話的參謀縮了縮脖子,還真挺像烏龜。
其餘參謀暗罵他多嘴,恨不得給他一嘴巴。
其實大家心裡門清,敵軍要罵也罵張開陽,怎麼會罵參謀呢?
一定是張開陽捱了罵心裡堵得慌,趁機打擊報復。
張開陽出了口惡氣,心裡舒服多了。
這時候,李立走進將軍府,道:“將軍,這裡有一封給您的書信。”
又是書信。。。張開陽臉頰抽搐。
參謀們眼神古怪,巴不得將軍再捱上一頓罵。
張開陽緊張的拆開信封,臉色逐漸好轉,原來是自家叔叔來信。
信上說,叔叔兩個朋友要入關,要他通融一下。
這個叔叔爲人很好,他的面子是一定要給的,更何況叔叔還在信中強調,兩人是他的恩人,一定要以禮待之。
張開陽讀完書信,看向李立,問道:“他們人在哪裡?”
李立道:“就在城門外。”
張開陽微微頷首,本想派人去迎接,後來乾脆就親自去了。
正好他心裡難受,想出去走走。
城門打開,身披將軍甲的漢子從中走出。
張開陽看了眼姜明和雲纓,心中微微驚訝。
沒想到叔叔的恩人竟是一對如此年輕的俊男美女。
“本官守將張開陽,多謝二位對我叔叔的照顧,請跟我入城。”張開陽客氣說道。
姜明拱了拱手:“有勞將軍。”
張開陽執意要請兩人去將軍府做客,說是報答恩情。
姜明推辭一下沒推掉,便答應下來。
“也不知三分之地戰況如何了,正好從張開陽嘴裡套點情報。”姜明心裡這麼想着。
飯桌上,姜明主動將話題扯到戰局上。
“張將軍,聽聞貴國與魏軍開戰已有月餘,不知當下戰局如何?”
張開陽多喝了幾杯,有些醉意熏熏道:“別提了,那幫狗孃養的魏軍,就差在我腦門上拉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