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着，又確實存在。
士氣不是當老大的瞎雞兒吼幾句口號，能觸動士兵心靈就能搞定的。
士兵可以不怕死，死多了很自然打擊到活下來的人。
瑞秋這些手下，始終無法擺脫封建制的做法，將爲兵之膽，當那個秒天秒地秒空氣的瑞秋不復存在，好像跟誰打都是五五開的時候，炎帝軍團的士氣明顯就降低了不少。
出於對瑞秋以往戰績的尊重，士兵還跟着她。
這段時間裡死這麼多人，說不膽寒是假的。
什麼自由與榮耀，那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女聖者一出，果然就不同了。
這種喪心病狂的治療術，竟然覆蓋方圓一公里，幾乎是視線所到之處，還有半口氣的都給她硬生生從地獄之門內側給拉回來了。
就算不是100%痊癒，但任誰都會生出一種自己怎麼打都不會死的錯覺。
如果他們聽懂了沙雕玩家說：“你被強化了，快去送！”他們多半不會像現在這樣勇氣百倍。
接下來的一幕，怎麼看都像是哥斯拉打小怪啊！
對！
炎帝的人就特麼是小怪。
女聖者的廣域寶具，的確讓沙蟲王驚了一下，旋即，對方就發現破綻了。
【撕碎他們！就不會復活！】
小沙蟲頓時心領神會。
信春哥有很多條件，死透了的不行，斷肢垂死的不行，開膛破肚的不行。
別看是廣域治療，對重傷者的效果其實真心有限。
旁邊的戴瑞亞看得心急如焚：“該死，如果有多幾個霸主在就好了。”
霸主級的強者，再怎麼說都不會隨便被秒殺。有了強力奶媽，卻找不到合格的肉盾和dps，這無疑是一種悲哀。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跟瑞秋想到一塊去了。
傑森*莫瑪，你這混蛋還不回來？
她們不光看中了傑森的戰力，還看中了他手下那兩位。
艾希和克莉，無疑有着霸主級的實力。
果然天地擴張後殺出來的霸主就是牛逼。
但這種時候，壓根無法指望太多啊！
這時，對面又來了一個反王。那是一隻巨大的蜘蛛，儘管它用霧氣包裹着自己，但快速移動時，螯肢敲在地上的明晰腳步聲，還有那種蜘蛛特有的動靜，根本瞞不了誰。
“完了！”就算瑞秋再怎麼自信，在幫手盡失的情況下，她也不敢說還能守下去。
最後一層防線上，雲道斯老爺子看着魔法鏡像，陡然長身而起，發須怒張，吩咐侍從：“給我披甲！”
“大人！等等！至少，至少再等三天！”一衆侍從跪下來，死死勸着老爺子。
“大人，你傷口滲血了啊！”
背部的白色繃帶上，透出黑乎乎的血跡。
雲道斯剛剛一用力，頓時傷口就崩裂了，他全身顫抖着：“我就怕沒有三天了！約瑟芬閣下一旦戰死，我們這邊就要全滅。”
一衆侍從沉默了。
千鈞一髮嗎？
還不至於，但惡劣的局勢讓大家明白，勝利的天平已經向對方嚴重傾倒了。
除非出現奇蹟！
奇蹟麼？
就在這時候，女聖者突然抽了個空，對一個玩家說道：“叫莫瑪閣下快點過來！這裡需要他的力量！”
被喚到的【丟了魂的狼】楞了一下，旋即點頭：“哈？噢噢噢！好滴！”
只是應了之後，他有點發傻。
他終於明白有什麼不對了，對方居然沒有發佈任務給他？
這是什麼？
這女聖者是公司裡的萌新？
不過好歹這話還是層層上傳，終究傳到了敖小舞那裡。此時她的身份是深淵軍團在嘆息之牆的最高指揮官。
“明白了，我會轉告的。”
敖小舞陷入了沉思：他還會來麼？
這個疑問，同樣悶在她心裡很久了。
其實，這裡沒有誰知道，王昊一天前就可以過來了。
然而一個嚴峻的選擇題擺在王昊面前。
24小時前……
“什麼？你說空間屏障打開了，但對方做了手腳，我們要進，只能以本體進入？搞什麼鬼，你們秩序議會怎麼聽上去水的一塌糊塗啊！”王昊聽到11號狙擊手的消息，愣了很久。
【抱歉，我們又給人鑽了一個空子。沒想到看似是混沌系的出手，其實暗含殺機。對方顯然是不惜代價，要將這些傢伙放出去外面的世界。】
王昊沉默了。
終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麼？
從一開始，王昊就覺得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既可以躲在安全的地方，又能輕而易舉地跨空間殺人。
這種事，往往只出現在彼此科技差距很大的情況下。
就好比美帝當初喜歡用無人機上的飛彈，靠着衛星圖像跨越半個地球在別國殺人。
當雙方差距不大時，到最後，還是要拼個真刀真槍的。
【王昊，如果你是普通的霸王身份，說什麼都要壓着你去。但你是救贖者，在議會中，救贖者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議會已經讓我通報你——你有權不去，甚至你身邊的這些英雄，都可以不去，因爲你已經爲他們的離開支付了足夠的救贖點。】
此刻旁聽的還有艾希、妖后等後宮，艾希一聽就急了：“等等！小舞和黑貞兩位姐姐還在嘆息之牆呢。”
【抱歉，這裡的空間已經被設置爲死鬥模式，等於是被封鎖了。英雄級以上的存在，許進不許出。除非徹底滅殺這次進攻的所有反王。否則霸王級存在，本身就是死鬥模式的主角，不可能就此放走。】
王昊和孫尚英渾身一顫。
王昊嘴角揚起的笑意變得有點猙獰的味道：“喂，狙擊手，你別坑我啊，這一切該不是議會算好了吧？”
【別開玩笑，議會並不介意讓秩序的守護者在血與火的試煉中成長。但別忘記，救贖者的存在，是議會的立會基石。如果宇宙裡最後的良善都可以隨意踐踏，議會也沒存在的必要了。】
“魂淡！這不是讓我沒得選嗎？”
【你……答應了？】狙擊手的聲音明顯有着激動。
在衆女崇拜的目光中，王昊站起來，苦笑着：“我承認，我是一個很苟的人。我很怕死，也怕痛，怕得不行。但是啊——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丟下不要，那將來就別怪女人給我戴綠帽。我不是答應你，狙擊手，我是爲了我的帽子不變色啊！”
說罷，在一陣爽朗的笑聲中，王昊的靈魂從身體分離出來，踏入那散發着奇異炫彩的光門。
在他身後，一衆猛妞緊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