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這麼說。
如果沒有程峰母親塑造肉胎，那便不會有後來血神教的驚天陰謀。
而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縹緲難測的‘因果’！
“程峰，世間萬物，千變萬化，但始終有着一條無形的‘線’，將其串聯在一起。”
這時，納蘭長生的聲音響起：“而這條線，名字叫做‘因果線’。”
“因果線？”
程峰聽不太懂：“納蘭叔，什麼是因果線，什麼又是因果？”
“因果變幻莫測，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納蘭長生道：“如果非要說出一個所以然來，那便是一種天地運轉的規則吧！”
“正所謂有因就有果，這兩者相依相存，缺一不可。”
“或許等你的修爲更高一些，視野再開闊一些，經歷再豐富一些……就能明白‘因果’爲何物了！”
“呃……”
聽完納蘭長生的一番講解，程峰更加一頭霧水。
但實際上，因果其實並沒有那麼玄乎。
刨開來說，不過是武道強者對天地道理的一種文字闡述。
是一種規則，一種法理，一種天地萬物都需要遵循的秩序！
這種秩序，有大有小，無處不在。
例如天氣變化，樹葉掉落，小鳥震動翅膀，也可能是一種因果循環。
或許因爲小鳥震動了一次翅膀，才引發了天氣變化，而天氣變化，則導致樹葉掉落。
這種情況，非常的常見。
甚至一個人的吃喝拉撒，都在產生‘因’，形成某種‘果’。
只不過這種因果太小，根本影響不到人本身，所以才自發性的忽略了，沒去在意。
假若仔細觀察，其實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產生着各種‘因’，形成各種‘果’。
所以，因果並不可怕，它常伴人們的左右。
只要不去刻意釀造‘大因’，那便不會對自身產生太大影響。
程峰並不笨，剛開始時被‘因果’兩字震住了，以爲因果多麼玄奧莫測。
但隨着細細一分析、揣摩，心中也就漸漸有了一些明悟。
“納蘭叔，我似乎有點明白了。”
程峰低語：“因果，應該是一種規則，一種有了開頭，必有結局的常量關係。”
“正因爲我母親以生命本源，塑造了一具肉身，所以才形成了血神教製造大能仿造體的陰謀。”
“但同樣是因爲我母親有了一具肉身，生下了我，從而纔在十幾年之後的今天，由我戳破了血神教的這場謀劃。”
“到頭來，一場由生命本源塑造肉身引發的因果，最終還在我母親手中落了幕。”
“嗯，可以這麼理解。”
納蘭長生道：“但若細說起來，其實還差了真正的精髓。”
“或許等你接觸了佛門中人，將能對‘因果之道’，有一個深入的瞭解。”
“因爲佛家中人，對因果鑽研頗深。”
“佛家中人？”
程峰的眉頭一挑：“難道是西漠佛國中，那些將頭髮剃光的出家人？”
“不錯，正是他們。”
“在聖象神朝月神殿之時，戰神藉助千瞿長老，跟我有過一次深談。”
程峰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次談話，戰神要我去西漠佛國，將他被鎮壓在千佛寺底下的頭顱弄出來。”
“難道這，也是一種‘因果’？”
“呃……也可以這麼理解。”
納蘭長生愣了一下，旋即道：“行了，程峰，關於因果的討論，咱們今日就到這裡。”
“至於現在，你還是處理一下自己的瑣事吧！”
“呃，好吧！”程峰點頭。
實際上，因果之道貌似簡單，實則蘊含至理。
宛如佛家講禪，越想越深奧，越想越莫名其妙。
到最後，反而把自己給繞了進去。
納蘭長生也是看出了這種苗頭，於是趕緊叫停了這場討論。
深吸一口氣，程峰將心中紛雜的思緒，暫時壓至心底。
目光變得清明，看向了江雪。
“母親，您自從被鐵木家族抓去後，肯定受了很多的折磨。”
程峰道：“而當年抓您的罪魁禍首，我已經活擒了回來。”
“現在，該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說話間，程峰將虛空壺一抖。
一個黑影從虛空壺中丟出，嘭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正是鐵木家族的大長老鐵木煌。
不久前，程峰擊殺了大量鐵木家族核心族人。
同時活捉了兩個罪魁禍首，其一是七長老鐵木行器，其二則是大長老鐵木煌。
當年率隊捉拿程峰母親江雪之人，就是這鐵木煌。
“程峰？你沒死……”
被程峰丟出虛空壺，那鐵木煌眼睛一瞪。
在他以爲，鐵木朝歌將鐵木神樹徹底從神木世界放出後，程峰肯定必死無疑。
不曾想，程峰居然毫髮無損，這讓他驚愕不已。
不過當他醒過神來後，立即雙膝跪地，對着程峰連磕響頭。
“程峰公子，饒命，饒命啊！”
鐵木煌滿是懺悔的道：“我之所以犯下累累罪惡，全是被鐵木朝歌逼迫所致，本非我的本意啊。”
“細說起來，我也是一個受害者。”
“還請程峰公子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繞過我這一次吧！”
“饒你一命？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程峰冷笑：“自己犯下了滔滔罪惡，等到報應來臨時，卻往別人身上推。”
“你這隻能人，更加的混賬，比人渣還要人渣！”
“程峰公子，我真的是……”
“住嘴，我懶得聽你放屁！”
程峰喝止了鐵木煌的狡辯，面向江雪：“母親，當年害得您受苦十幾年的元兇就在眼前。”
“您想怎麼處置他，儘管吩咐下來，孩兒替您辦妥！”
“江雪，不不……江姑娘。”
見到程峰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了江雪來處理。
那鐵木煌頓時一路爬行過來，對江雪連連磕頭，懺悔道：“當年是我豬油蒙了心，冒犯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聒噪！”
聽到鐵木煌的無恥之言，程峰的臉色一冷。
隨着一聲呵斥，嗡～～～
一股強橫氣息散發，壓在鐵木煌的身體上。
一下子，鐵木煌如遭雷擊，整個人猶如一隻癩蛤蟆，臉貼着草地趴在了地上，半點動彈不得。
至於聲音，更是當場中斷，世界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