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蘇揚看了看躺在身邊熟睡的張小凡，沒有叫醒他，只是吩咐了下去。
等到張小凡醒來的時候，便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碗粥，還有幾碟小菜。
張小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看着正在桌子一旁悠閒喝茶的蘇揚，說道，“您吃了麼？”
“吃完了，到你了。”蘇揚笑道。
張小凡點了點頭，隨後坐到桌前，看了蘇揚一眼，一勺一勺的吃了起來。
還沒等張小凡吃完，便是有着敲門聲響起。
“門沒鎖，進來吧。”蘇揚微微擡頭，說道。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和尚，張小凡看向蘇揚，有看向了那僧人，也是有些不解。
“您是？”
“在下天音寺法相，據說有一位少俠將數萬蝙蝠盡數的斬殺，我等初時還不相信，聽了店內老闆的話，驚爲天人，特來拜訪，閣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知是哪個門派的高足。”法相笑着問道。
“天音寺法相？”張小凡皺了皺眉頭，看着法相，久久沒有迴應。
“小施主？”
法相看着張小凡，輕喚了一聲，問道。
“哦，天音寺的法師是吧，在下冒昧，能問您一件事情麼？”張小凡頓了頓，說道。
“自然可以。”法相點頭笑道。
“在下青雲門張小凡，不知道......貴派的普智神僧，還在世不？”張小凡問道。
法相登時間臉變色顏色，張小凡......
目光看向了張小凡，張小凡正神色複雜的看着他，法相隨後搖了搖頭，“自從上一次普智神僧拜訪了青雲門道玄掌門之後，歸來便被人偷襲，導致圓寂了。”
張小凡心中一顫，眸光也是暗淡了下去。
圓寂了啊。
普智神僧，說起來，他對於那位神僧，也是有些感情的，至少在得知當時是神僧的心魔，並非是神僧的本意之後。
法相也是一臉尷尬的看向了張小凡，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張小凡會突然有此一問。
“那沒事了。”張小凡說道，“多謝師兄關心了。”
“無妨無妨，我等就在不遠處的房間，有事，你大可前來找我。”法相忙不迭的說道。
張小凡點了點頭，隨後送了送法相。
轉回身來，等法相走後，張小凡撲倒在了蘇揚的懷裡，淚水，打溼了蘇揚的胸襟，蘇揚也是溫和的笑着，雖然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但是卻強過太多。
“都死了。”張小凡哽咽着說道。
“我還沒死呢。”蘇揚笑道。“是吧？”
“嗯，要父親永遠也不離開我。”張小凡破涕爲笑着說道。
“不行呢，父親也會有生老病死，陪不了你多久的。”蘇揚摟着張小凡，笑着說道。
“能陪多久，就陪多久。”張小凡嘟了嘟嘴。
“好好好......”
張小凡已經失去了全世界，唯獨剩下的，也只有蘇揚了。
“準備一下，我們上空桑山。”良久，蘇揚看着張小凡，說道。
“好。”張小凡點了點頭。
空桑山的山腹之中，本來是數百年前的魔教煉血堂的總壇，只不過自從八百年前，黑心老人死去之後，幾乎荒廢。
現在魔教又有些死灰復燃的跡象，就在這空桑山之中，所以各門各派，纔會派人前來查探。
而且據說青雲門之中，已經派遣蕭逸才前往了查探，不過爲期已經三個月餘，沒有絲毫消息傳出。
萬蝠古窟。
當兩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快要到晌午了，一路上並沒有多少耽擱，大抵上都是張小凡在艱難的步行上來。
這裡面的蝙蝠，可以用海量來計算。
但是在白天，蝙蝠不會出來攻擊人。
只是吊在上方，讓得張小凡有些頭皮發麻的感覺。
蘇揚只是覺得有些噁心罷了，上萬的蝙蝠，密密麻麻，外面的光線照進來之後，那蝙蝠幽靈一般的雙目，發着光芒。
張小凡忍着作嘔的慾望，向着裡面走去。
剛走一兩步，便被蘇揚抓了起來，帶着張小凡向着裡面掠去。
下方，是成片的蝙蝠糞便，蘇揚並不想踏在上面。
兩人幾乎化爲了一道流光。
蘇揚彈指一揮，上萬的蝙蝠，只是在剎那，便是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火來。
尖細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不過蘇揚卻沒有閒心去理他們。
兩人繼續的向着裡面走去。
一個血色的小叉子，突兀的從裡面激射了出來，蘇揚擡手將那血色的叉子握在了手中，隨後將之緩緩的碾碎。
“還要再往裡走麼，裡面，可並不太平。”蘇揚笑了笑，說道。
“要不，我們還是先退回去吧。”張小凡試探性的問道。
蘇揚點了點頭，“也好，走吧。”
裡面也沒有什麼可看的，只是幾個無聊的妖人而已。
但是兩人想要離開，其他人並不想讓兩人離開。
一隻巨大的猛獸獠牙，向着蘇揚飛了過來，蘇揚將之拽了過來，也想要將之捏碎。
但是一位身穿破爛道袍的道人，迅速的飛了過來。
“那個，這位仙長，是我野狗有眼不識泰山了，能不能將這個獠牙還給我？”野狗道人哀求道。
“我爲什麼要還給你。”蘇揚淡淡的說道。
“這......”野狗道人有些欲哭無淚，誰能夠想到，來的這位爺，竟然這麼強橫啊。
“行了，還你。”蘇揚緩緩搖頭，笑道。
張小凡拉着蘇揚的胳膊，看向野狗道人，也是笑了笑，這便是煉血堂麼？
張小凡有些驚詫，也有着一種怪異的感覺。
“謝謝仙長，多謝仙長。”野狗道人慎重的接過了蘇揚扔下來的獠牙，看了看其上沒有裂紋，這才鬆了一口氣。
“說說你們煉血堂的情況吧。”蘇揚笑着說道。
但是野狗在那笑容當中讀出了一種不容質疑的寒意。
“煉血堂，是年老大的煉血堂，我們只是小嘍囉，根本不知道什麼內部的消息。”野狗道人神色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他們知道麼？”蘇揚指了指黑暗之處，野狗道人嚇了一跳，蘇揚竟然能夠感知到那兩個極爲擅長隱匿的同伴？
這顯然，是一位極其強橫的修士，野狗道人惹不起。
不過他沉吟了一下，還是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