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酒吧的酒保臉色蒼白的對我說，他不幹了，原來是他下班的時候，看到水像人一樣到處走動，你說有多可怕？我想你一定有興趣接這單生意的。”
靈靈堂內，馬小玲坐在她的辦公桌後，百無聊奈的聽着酒吧老闆的敘述。
而在一旁的沙發上，一名氣質宛若貴婦的女子靜靜端坐，略顯凌厲的目光緊緊盯着馬小玲。
她身邊還坐着一個有着一張標準的國字臉，一頭清爽的短髮的中年男子。
待那酒吧老闆說完，馬小玲神色淡然的道：“別跟我談興趣，談錢，二十萬我替你解決。”
那酒吧老闆神色微變，急道：“套餐不是三萬八嗎？”
馬小玲最近因爲珍珍的死，以及與況天佑的感情問題，心情十分不好，聞言不耐的道：“我開門做生意，愛什麼時候加價就什麼時候加價，不需要得到你的批准。”
“……”
酒吧老闆無言以對，心下微微有了些怒意，但現在是他有求於人，也不敢發火，只好強抑怒氣，道：“便宜一點嘛馬小姐。”
馬小玲聽酒吧老闆這樣說，竟直接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道：“好啊！外面有很多人比我便宜，請便吧！”
誰知她剛剛拉開房門，便見門外站了一行人，一名相貌俊朗不凡，身穿休閒西裝，手提黑皮箱的男子正擡手準備敲門。
馬小玲與正準備敲門的歐陽飛都怔了怔，隨即馬小玲恢復了那副高冷的表情，道：“驅邪還是捉鬼？”
歐陽飛道：“諮詢一些事。”
馬小玲淡淡道：“談話也要收錢的，錢帶夠的話，就進來等吧！”
歐陽飛舉了舉手提箱，笑道：“知道馬小姐是業內頂級專家，自然不會沒有準備，十萬塊一個問題，夠有誠意了嗎？”
“……”
馬小玲呼吸微微一滯，這豈止是有誠意，這簡直是太有誠意了，雖然她心情不好，但對歐陽飛這種上趕着送錢的人，她的態度自然不會再那麼生硬。
臉上浮起一抹微笑，道：“先生的誠意我已經感受到，進來吧！”
說完又對那酒吧老闆道：“你聽到了吧？我只需要回答這位先生兩個問題，就能賺到二十萬。”
“做你這單生意，我還要去打生打死，我看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那酒吧老闆無言的站起身，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歐陽飛一眼，隨即便大步離開。
待歐陽飛一行進門，馬小玲順手關上房門，多看了慕曦慕夏幾眼，心下暗暗讚歎，好極品的雙生姐妹花。
而王萍與歐靜妍雖然也有七八分相似，但王萍的年紀看上去明顯要大一些，應該是姐妹倆。
“咦？馬小姐，這兩位是？”歐陽飛看到了沙發旁的一男一女，目光微微一閃，故意轉頭對馬小玲問道，他自然知道，他們是將臣和女媧。
馬小玲道：“他們跟你們一樣，也是我的客戶。”
“哦！”歐陽飛說完，走到將臣女媧面前，很有禮貌的道：“先生，女士，雖說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但我們需要諮詢的事比較急，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讓我們先跟馬小姐談話？”
女媧此時死死盯着歐陽飛，卻沒有說話，不知道爲什麼，她在他身上，感應到了自己的氣息。
將臣見女媧沒有表示，便主動開口道：“哦，沒關係的，你們先吧！”
事實上，只要沒有涉及到女媧的事，將臣是一個十分溫和有禮，平易近人的人，很好說話。
“謝謝。”
歐陽飛將黑色皮箱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坐到將臣與女媧側面，不過馬小玲家的沙發也就能坐下三個人了，慕曦慕夏等人只好站着。
馬小玲雙臂環抱，站到茶几前，看着歐陽飛道：“好了，有什麼話你就問吧！”
歐陽飛微笑着點點頭，不過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先打開皮箱，露出了裡面碼得整整齊齊的港幣。
箱內的港幣全是千元大鈔，一疊就是十萬，歐陽飛取出一疊，對馬小玲舉了舉，隨即將錢放在茶几上，這纔開口問道：“第一個問題，馬小姐覺得，一個做母親的，有沒有資格收回自己孩子的性命。”
“……”
馬小玲與將臣女媧三人齊齊一愣，將臣與女媧看向歐陽飛的目光微微閃了閃。
馬小玲卻是有些錯愕，過了幾秒，纔回過神來，道：“這樣的問題，先生應該去諮詢律師纔對，而且，他們的收費不會有這麼貴。”
歐陽飛搖搖頭，道：“這只是第一個問題，後面的一些問題，只有馬小姐才能回答，或者說，只有你的回答纔有用。”
“哦？”馬小玲眉毛挑了挑，好吧！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這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好吧！我的回答是，沒有資格。”
那邊的女媧聞言，莫名的有些生氣，她冷聲道：“爲什麼沒資格？孩子的命是母親給的，自然也能收回。”
馬小玲譏誚的看着女媧，諷道：“你還活在上古時代吧？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有這種思維？”
說完面色一肅，道：“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生命，都是獨立的個體，每一個人的生命都只屬於自己，都應該獲得尊重，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剝奪別人的生命，哪怕是父母也不行。”
歐陽飛點點頭，顯然對馬小玲的回答十分滿意，他又取出一疊錢，接着問道：“那如果這個孩子犯了罪，讓母親十分傷心絕望呢？母親可以剝奪孩子的生命嗎？”
女媧聽了馬小玲的話，正要反駁，便聽歐陽飛問出了這個問題，而這，也正是她想說的，當下也就按捺了下來，她想聽馬小玲怎麼回答。
將臣卻聽出了一些味道，饒有深意的看了看歐陽飛，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他其實也是不贊成女媧滅世的，只不過他永遠不會直接違逆女媧的意思，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從側面讓女媧放棄滅世。
馬小玲見歐陽飛取出了第二個十萬塊，也就不再管他問自己的問題靠不靠譜了，徑自答道：“我剛剛說了，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剝奪別人的性命。”
“如果這個孩子犯了罪，作爲母親，可以選擇報警，這纔是大義滅親的正確方式，卻不能自己剝奪孩子的生命，因爲這樣做，母親本身也已經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