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空間？這兩個詞彙有點意思，李尋歡眼中的笑意更大了幾分，看來，這位歐陽兄弟，是真的瞭解小李飛刀，甚至……比他自己還了解。
因爲他自己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只知道怎樣發出小李飛刀，卻不懂爲何小李飛刀會有那樣的效能。
歐陽飛點頭道：“不錯，正因如此，所以只要一旦被小李飛刀的氣機鎖定，那麼飛刀就會直接出現在目標位置。”
“而這也是爲什麼小李飛刀從來沒有穿透過目標的原因，任何有飛行過程的武器，只要力道夠大，內力夠足，都可以穿透目標。”
“但是小李飛刀永遠不會穿透目標，因爲它是直接出現，卡在了目標裡，不這樣，小李飛刀也無法給人造成致命傷。”
“有人以爲，小李飛刀的穿透力太弱，這是小李飛刀最大的弱點，實則大錯特錯，小李飛刀一旦出手，連鋼鐵俠都不能倖免。”
“所以小李飛刀是根本躲不掉，也擋不住的，即便是我也不行，對付小李飛刀只有兩個辦法。”
李尋歡一怔，還有兩個能對付小李飛刀的辦法，他爲何不知道？另外，鋼鐵俠是誰？李尋歡凝視着歐陽飛，認真傾聽。
卻聽歐陽飛嘿笑道：“要麼，不讓他看見你，要麼，別給他鎖定你的機會，只有這樣，小李飛刀纔沒法出手，而小李飛刀一但出手，就必中目標。”
“……”
李尋歡啞然失笑，這的確是對付小李飛刀的辦法，他算是徹底服了，沒想到自己一個湊趣的問題，卻讓人把自己小李飛刀的秘密給抄了個底朝天。
“所以說，破箭式破不了小李飛刀，除非是像劍廿三那樣，以‘心’的力量發出的招式，因爲小李飛刀本身就是運用的‘心’的力量，自然只有同等性質的力量能夠破解。”
三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掌握了劍廿三的她們，自然明白“心”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
李尋歡突然興致盎然的問道：“歐陽兄弟，何謂劍廿三？”
歐靜妍洋洋得意的道：“這世上可不止小李飛刀一門無解的武功，我們家的劍法同樣有一招無解的招式。”
“小李飛刀是跨越時間與空間，而我們家的劍廿三卻是凝固時間與空間，時間與空間被凝固，皆不再流動，小李飛刀自然再無法跨越。”
李尋歡聽得似懂非懂，但是連時間都能凝固，想必也是一招極爲可怕的招式。
聊完關於小李飛刀的話題，歐陽飛這才重新看向阿飛，笑道：“考慮得如何？你可要學我這門破盡天下武學的劍法？”
衆人都將目光投到阿飛身上，然而讓所有人都詫異萬分的是，他竟搖了搖頭，道：“我不要。”
“爲何？”歐陽飛臉上帶着笑意，但是他卻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若是一口答應，那他也不會是阿飛了。
果然，阿飛淡淡道：“我母親臨終前，再三囑咐過我，叫我永遠莫要受別人的恩惠，這句話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
李尋歡與三女啞然無語，歐陽飛卻是心下了然，二十年前，沈浪一行在從快活城逃出來後，進入了茫茫沙漠，沙漠中缺水，朱七七將自己最後一點水，讓給了白飛飛喝。
之後白飛飛以迷藥將所有人迷暈，原想殺了朱七七，自此與沈浪雙宿雙飛，然而因感念朱七七贈水之恩，最終放了她一馬，留書讓金無望將四人救出大漠，自己也遠走不歸。
“點水之恩，涌泉以報，留你不死，任你雙飛，生既不幸，絕情斷恨，孤身遠引，至死不見。”這三十六個字，就是白飛飛留給朱七七與沈浪的留言。
想必她事後也是悔恨萬分吧！若她沒有受過朱七七恩惠，她就能毫無心理障礙的痛下殺手，殺死朱七七，也不至落得之後那般孤苦伶仃，鬱鬱而終的下場，所以她教導阿飛，絕不受人半點恩惠。
想得通透的歐陽飛笑道：“我可不是要給你恩惠，我有條件的，若你自認做不到我的條件，再拒絕不遲。”
“什麼條件？”
歐陽飛正色道：“我要你接受這八式劍法後，爲我殺一些人。”
阿飛兩眼微眯，凝聲道：“哪些人？”
李尋歡也神色凝重的看着歐陽飛，只聽他朗聲道：“僞君子、真小人、大惡人，只要這三者之屬，你需得殺夠九九八十一人，如此，便可抵消我傳授這八式劍法的恩惠，兩不相欠，如何？”
李尋歡神色一鬆，臉上重新出現了笑容，妙，真是太妙了，妙人幹妙事，可謂妙趣橫生。
阿飛凝眉思忖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呵呵，好，我現在就給你寫心法口訣。”歐陽飛高興的一拍阿飛肩膀，探手入懷，從系統包裹中取出一疊A4紙與圓珠筆，寫將開來。
好在這次他注意到了古人看字的習慣，是從右側豎着往左側看，沒有犯太極玄清道與那些種植材料的老錯誤，從左至右橫着寫，那是現代人的習慣。
李尋歡驚奇的看着歐陽飛手中A4紙與圓珠筆，好特別的紙筆，竟可以寫如此小的字。
不過衆人都沒打攪歐陽飛，歐靜妍已靠着廂壁睡了過去，車廂中一時靜了下來，馬車緩緩前行。
不知行了多久，歐陽飛已將獨孤九劍的心法口訣盡數寫出，還外帶將金剛不壞神功的心法口訣也寫了出來。
把獨孤九劍的心法口訣按古代的習慣，捲成紙卷，遞給了阿飛，隨即又將記載着金剛不壞神功的紙捲起，對門外的鐵傳甲道：“老鐵……”
慕夏差點沒忍住接了一句“雙擊666”，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個稱呼，但經過某些短視頻的塑造後，就變得有了後綴。
“歐陽少爺，有何吩咐？”鐵傳甲扭轉身子，對歐陽飛問道。
歐陽飛將紙卷遞到鐵傳甲面前，笑道：“這是一門護體神功，叫不滅金身，給你的，比你練的鐵布衫可厲害多了，而且無需保持童身，你可以正常娶妻生子。”
“這……”鐵傳甲眼中露出了渴望之色，卻下意識的看向了李尋歡。